一起睡過覺的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01.

我身邊最早結婚的朋友，前段時間失婚了。

辦完手續那天，她喊我去家裡坐坐。

這是我第二次去她家，第一次是她結婚的時候。那會兒，家裡塞滿人，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

今天卻只有我和她相對而坐，屋子空蕩蕩的，她前夫早在一個月前就搬出去了，屋裡不見絲毫他留下的氣息。

我們就那麼干坐著，她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看著陽台。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才悠悠開口，說她等這一天好久了。

我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自從她結婚後，我們聯系見面的次數就少了。每次約她出門，她都說要陪老公，或者正和老公在外面。

所以我覺得她的婚姻生活應該蠻不錯的。但突然某天，她半夜三點給我發消息，說已經提出失婚，就等對方簽字了。

她不是一時興起的人，失婚這個看似臨時又沖動的決定，她一定是猶豫許久，掙扎許久，實在忍不過去，無法和解了，才會走這一步的。

果然，她說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有的三言兩語就能講完，有的卻不知從何說起，她自己都羞於啟齒。

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們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享受婚姻帶來的甜蜜溫暖時，他們正在爭論究竟是誰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關客廳的窗，讓貓跑了出去。

是誰，在她被他的家人長輩刁難，催孕催育的時候，不吱聲、不回應，讓她一個人面對七嘴八舌。

又是誰，周年紀念日當天，和狐朋狗友在外面喝得爛醉，留她一個人守著滿桌子的飯菜等到凌晨十二點。

……

日常的雞零狗碎猶如一塊塊橡皮擦，一點點擦去曾經相愛時的熾熱，剩下的余溫連勉強度日都不夠。

即便當初兩個人是因為互相吸引才走到一起，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彼此麻木、倦怠，最終相互磋磨到生厭。

「如夢如死灰，煙霧里蔓延至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