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姐是一對豪門妯娌,天天在背後蛐蛐丈夫的白月光。
某日雙雙覺醒,知道了白月光是小說女主,而我們將作為惡毒女配,被女主親手殺死。
我一向爭強好勝的姐姐滿臉絕望,說要離婚。
但她抓不到姐夫的確切把柄。
我說:「那我去勾引姐夫,給你製造證據。」
這樣她能離,我也能離,而且我還饞姐夫的大胸肌。
簡直一箭三雕!
1
我和姐姐高岫同時夢見了作為惡毒女配悲慘的一生。
沒想到,我們的小姑子——區區白月光季蘭,居然是小說女主。
季蘭自幼被盛家父母收養,盛家兩兄弟口口聲聲說她只是妹妹。
自從高岫嫁給了哥哥盛景隨,我嫁給了弟弟盛懷,季蘭升級為他倆的白月光,也就成了我們姐妹背後蛐蛐的敵人。
「季蘭竟敢內涵我不懂盛景隨的穿衣品味,盛景隨也是只穿她挑的,真是毛病!」
「她好可怕哦,穿著昂貴的珠寶到處招搖,說是盛懷買給她的。還說我的還沒有她的貴。」
「盛景隨做到一半跑去安慰季蘭,他不行就別上行不行!」
「盛懷說要給季蘭買禮物,還要我給參考意見……」
「所以我昨天噴的那條禮裙是你的眼光?」
「是的呢……」
「……」
但比起我的慫慫噠,高岫不僅背後蛐蛐,她還正面以雷霆之力還擊。
季蘭搶走姐夫買的所有首飾只留給高岫一條寒酸的項鍊,高岫當面甩在地上;
季蘭倚在姐夫懷裡哭,高岫就拿抹布給她擦眼淚;
季蘭病重,盛景隨著急探望,高岫直接開直升機飛到醫院,先扇季蘭兩耳光。
她現在可謂威風,但不遠的將來,她將在爭執中和季蘭同時流產。
喪子之後,她的精神就越來越差,經常歇斯底里,可丈夫只顧著白月光。
我姐終於崩潰。
我那被捧在手心上長大的姐姐,她會高喊著「那個男人愛的是我」,一次次跳出來針對女主。
像小丑一樣。
然後被鄙夷,被恥笑,被男女主輪流踩在腳下。
最終傷害季蘭未果,盛家兩兄弟怒火滔天。
為了給季蘭報仇,他們整垮了高家,將我們姐妹倆交給季蘭處理。
最後盛景隨和季蘭成婚,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而盛懷作為男二一直守望著他們。
睡到下午才醒的我,被高岫轟起來,努力接收了一下小說情節,屁滾尿流地從盛懷的床上爬起來——
高岫會被季蘭捅了腹部,大量失血而死。
而我的死十分草率,季蘭說完「你和你姐一樣惡毒」後,我就成了高岫旁邊的一具屍體。
我拉著高岫,瘋狂吐槽:
「誰惡毒?我嗎?我每天睡十八小時,見到季蘭就繞道走,從來沒反對過盛懷和季蘭在一起,人家能惡毒嗎?」
完全是連坐!
我仔細想了一下盛懷冷眼旁觀的理由,忍不了了:「居然是因為我是死狐狸精,害得他下不了床???」
這日子沒法過了!
盛懷滿足不了我我就去找別人,我要點兩個男模冷靜冷靜!
2
高岫對我滿黃色廢料的腦子恨鐵不成鋼。
她一邊順手幫我編辮子,一邊把她的豐功偉績回憶了個遍,但她雖然贏了很多回,卻註定以生命為代價輸掉最後一回。
高岫說她不愛盛景隨。
但她將打小三當成光榮的人生事業,打小三是一種文化自信,是一種生活態度,更是一種信仰,是對命運不公的奮起反抗,是對優雅的大婆位置的嗤之以鼻,只有把小三按在地上打的那一瞬間,她才覺得這才是活著。
現在告訴她,小三會轉正,丈夫會幫小三殺死她,她情何以堪!
她就越說越氣:
「死在季蘭手裡?我還不如自殺!」
「盛景隨那狗東西,我這麼對他白月光他都忍了,也不差人生後幾十年,他就不能忍一輩子嗎?」
她尖銳地看我:
「反正我忍不了了,一定要離婚!你離不離?」
「你離我也離!」
我打小就跟高岫,連嫁都是跟著高岫嫁過來的,立馬開始想主意:「可是姐,姐夫沒有實際性出過軌,你沒有姐夫的把柄,離婚很麻煩誒。」
作為商業聯姻,我們高家和盛家合作緊密,不能說斷就斷。
「但我有一個好辦法。」
眼神一對,高岫同我擊掌:「准了。」
以我多年縱橫情場的經驗,小小姐夫,還不拿下?
末了她又沉痛地添了一句:「但盛景隨,中看不中用。」
我想了想姐夫那魁梧的身軀,默默吞了吞口水。
中看是怎麼個中看法?
晚飯時,盛懷回來了,問我:
「今晚我要出差北歐,你跟我去嗎?」
我直奔主題:「能做嗎?」
他臉一僵:「我有公務要忙……盈盈,北歐的極光很漂亮,我可以抽空陪你看。」
我撇嘴切牛排:「拜拜。」
我一直以為盛懷是個話癆,他經常在床上磨蹭,和我聊些抽象的東西。
比如人生、藝術之類的。
直到看見他在公司不苟言笑的一面。
想想我的罪名,我就猜到,他肯定是不行了!
不能滿足女人的男人,就把罪名推到女人頭上。
太可恨了。
但盛懷可憐兮兮地撩開衣服下擺,拉過我的手鑽進去。
我又有點心軟,我對他還是滿意的。
看他也不算沒藥救,要不幫他補補。
他將頭埋在我懷裡,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跟個小孩子似的縮著,喃喃道:
「就一晚不在,你別找別人。」
「明天回來,我們玩新花樣。」
我一下子臉垮了:嘴硬的男人,還逞強?
非要姑奶奶替你的無能背鍋是吧?
我點頭答應著,他一走,便敲響了盛景隨的門。
「姐夫開門,我是我姐。」
3
盛景隨高大的身影隨著門的拉開,出現在我的眼前。
貼身的白襯衫和微緊的西裝褲,饒是知道這個男人會殺死我——我也躍躍欲試。
只要我和姐夫搞在一起,再由高岫適時出現抓包我們,高家和盛家就會雙雙沒臉,肯定不敢大肆張揚出去。
我爸媽為了名門那點面子,也肯定會全力支持我們離婚。
我笑:「姐夫,我替我姐來,跟你說點事。」
我從他手臂下一溜煙鑽了進去。
還沒站定,傻眼了,季蘭也在。
我咬著小手帕,這個時候你也要當三?
嗯也不是不行……
不等我開口,季蘭先嗚了一聲:「盈盈,我是來和大哥聊阿懷的生日的事,阿懷一直很喜歡我和大哥給他籌劃的生日宴會,不喜歡第三個人幫忙呢。」
盛景隨也附和道:「弟妹,你和阿岫也只會搗亂。」
我一跺腳,不管了。
我堅定地撲向了盛景隨,腳腕一勾,把他直愣愣地撲到地上。
終於摸到覬覦已久的大胸肌了!
我假裝慌亂,趁機胡亂摸了幾下,隨後嚶嚶地哭:「姐夫,我只想和你們在一起!」
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
盛景隨的心卻和身子一樣硬:「知道了,那就讓你負責吃蛋糕。」
我:「可以吃姐夫臉上的蛋糕嗎?」
盛景隨:「那你不如喝我的洗臉水。」
我:「下面有更好喝的。」
盛景隨:「你姐說不好喝。」
這個木頭!
怎麼就被季蘭那個狐狸精勾得團團轉?
到我這就萎了?
我和盛景隨大眼瞪小眼,狠狠咬牙:「我姐還說你中看不中用!」
泰山崩於眼前都不變色的男人,臉狠狠地黑了下來。
「啊!」
不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尖叫。
然後在旁邊傻了吧唧的季蘭也跟著「啊——」的一聲。
尖叫衝破雲霄。
「高盈!盛景隨!你們這對狗男靚女!」
4
我看著我和盛景隨除了姿勢之外沒有任何進展的現狀,趕緊爬起來。
先踩了姐夫幾腳,把他衣服的扣子崩開幾個,才一骨碌跑到高岫旁邊。
我試圖快速和姐姐進行眼神交流,但姐姐完全按劇本開展,雷厲風行地跺了跺腳:
「盛景隨,你竟敢對我妹下手,我要跟你離婚!」
季蘭也嚎:「離婚!」
我趕緊和姐咬耳朵:「姐,你來太早了!」
「我相信你,三分鐘就能放倒一個男人!」
高岫咬完耳朵,閉著眼說下面的台詞:
「盛景隨你個禽獸!」
季蘭:「禽獸!」
一片混亂中,盛景隨撥通了盛懷的電話:「我和你妹上了……不是,我和我妹,不是,我和盈盈。」
「你趕緊回來,賠我的清白。」
然後他抬眼看向高岫,氣笑了:「高岫,我中看不中用?」
現場實在太乾淨,又有季蘭在場。
好半天,我姐終於反應過來姐夫已經反應過來,我倆在算計他了。
盛景隨逼近高岫,高大的身軀和凌厲的眼神有著不可攝人的氣勢。
高岫被他夾在手臂下,掙扎著罵人,他卻更關心另一件事:「你叫停我就停,你還不滿意?」
說到這個高岫秒慫,笑笑蒜了:
「要不,你讓我看著,你跟別人試試?我就信。」
「試完就離婚,你想得美。」盛景隨嗓音低沉,「你不過是聯姻的商品,你沒資格推開我。」
我氣炸了,盛懷要是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當場把結婚證撕了!
卻看見高岫眼中淚花一閃而過。
但她仍梗著脖子回罵:「只有季蘭有資格不要你是吧?因為你喜歡她!」
「你為了傷害她,才讓弟妹過來打擾我們的是嗎?」
「季蘭每次攪黃我們的約會時,你又不介意第三者出現了?」
他們吵得不可開交。
盛景隨激動之下,甚至朝著高岫揚起了巴掌。
啪得一聲清脆。
我的臉上多了個印子。
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高岫和盛景隨都愣住了。
一直強撐著的高岫一下子泄了氣:「傻盈盈……我哪裡需要你保護!」
盛景隨尷尬地收回手,去找新襯衫套上。
這時盛懷閃現在玄關,飛奔過來。
他一把把我拽過去,緊緊箍在懷中。
5
我卻偷偷盯著,盛景隨將扣子一顆顆扣上去,若隱若現的胸肌藏得越來越實,我著急地抓住了盛懷的手臂。
盛懷顧不上這些,他眼眶紅了,眼神發冷。
盛景隨對上他,煩躁得很:「是她先招惹我,我清白都沒了!」
「我的盈盈怎麼能被你這樣的人觸碰?」
「我說我清白沒了!你老婆乾的!」
盛懷:「哥,我不會聽你的解釋的,明天開始,我會用盡全力搞垮你的公司。」
盛景隨:「從小到大都是,對你,我說了也白說。」
高岫這時使出河東獅吼:「我要離婚!」
然後給我使眼色。
現在是個好時機。
沒想到盛懷這麼單純,真被我們騙了過去,我現在該煽風點火才是。
姐姐要離,我怎麼能不離!
我立馬一栽:「嗚嗚,我沒臉見你了阿懷,但我不想因為我而破壞你們的兄弟情,我們也分開吧,給彼此冷靜的時間。」
盛懷手一頓,整個人冷下來。
我察覺氣氛不對,偷偷抬眼,被盛懷抓個正著。
盛懷驟然改口:「哥,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盛景隨打個響指。
我忙扯盛懷,瞪眼:「你就這麼算了?」
盛懷幽幽冷笑:「以我對你的了解,要真得手了,你不該高興嗎?」
「……」
阿米豆腐,平時過曝了。
眼看盛懷倒戈,姐姐被姐夫制住,我試圖掙扎,朝季蘭大喊:
「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該不該離?」
季蘭抬眼,季蘭垂眼,沉默。
她突然快速啟動,沖了出去,緊接著,我們聽到了砰地一聲。
季蘭滾下了樓梯。
先前的事都丟一邊,盛家兩兄弟迅猛地奔出去,他們的臉色比天塌了還要難看。
這下沒人顧得上我和高岫了。
他們一塊去了醫院,把我倆各關進房間。
我鬱悶極了,再想騙一次他們可就難了。
我正想睡覺,高岫麻溜打電話過來。
「你看新聞沒有?盛懷坐的那架飛機失事了。」
6
她說:「靠著那本小說不是能預測未來嗎?我提前打過電話,提醒航空公司人員那架飛機可能有問題,但什麼都沒有改變。」
腦海中閃過小說的情節,我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若說之前只是半信半疑,此時便是心驚膽戰。
今晚的劇情,原本是高岫發現盛景隨和季蘭共處一室,怒不可赦。
兩人拉扯間,季蘭失足跌下樓梯。
正準備登機的盛懷聽到消息,立即趕了回來。
也堪堪避開了飛機失事,幸免於難。
我倆齊齊沉默。
就該讓他去死,怎麼就對上了呢!
那高家的家破人亡,是不是也沒辦法避免?
方才還鬥氣昂然的姐姐,語氣一下子軟下來:「盈盈,你不能死。」
我眼淚嘩的就下來了,我也不想姐姐死!
我恨我這樣笨,足智多謀的姐姐想盡了辦法都弄不死季蘭和盛家,我更是什麼都做不了。
她聲音低落:「盈盈,咱們干又干不過,離又離不了,只能忍忍,不讓他們找出錯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竟然說忍。
我露出大大的笑:「姐姐,你不要難過,咱們就當cos賢妻良母!」
天大地大,家人最大。
才掛了電話,盛懷回來了。
我不冷不熱地問:「回這麼早?」
「有大哥在,我就先回來了。」
看著他臉上的疲憊之色,我第一次想陰陽他。
好歹忍下了,背過身,裝睡。
他卻從後面抱上來。
「盈盈,為什麼不像平時一樣向我索求?」
想起今天立的flag,我裝出一幅甜蜜的樣子:「阿懷~你累了~好好休息哇~我永遠愛你~」
盛懷卻撫著手背,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