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時的吻完整後續

9

從舊事裡走一遭的感覺不太美妙。

這些事久遠的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我現在印象里只剩下畢業的那個吻。

我舔了舔唇，抬頭碰巧和他的目光對上，那裡面破碎且帶著惶恐。

「所以你現在在面對一個男生的追求時，會感到討厭嗎？」

他沒忍住出聲詢問我。

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在使勁的扣著我身後的衣服，他整個人在焦躁不安。

「會。」我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出聲。

他原本不安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眼底的那點破碎卻不知為什麼變成了一種瘋狂的執拗，讓我總感覺他在發瘋的邊緣。

「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但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不會，我會很喜歡。」在他錮住我的手勁越來越重的時候，我出聲打斷了他「我以前沒想過會和男生在一起，但如果是你的話，我會很開心。」

他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目光直愣愣的看著我。

就在我準備看好戲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應該不是興致來了，突然逗我的吧，還是說你只是我的夢？」

夢？

他平常都在夢一些什麼啊？什麼夢會出現我啊。

我根本不敢細想。

幾乎是立刻，我睜開他的懷抱，試圖轉移話題。

「你沒說我怎麼知道，而且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啃我一嘴，事後說被路過的仙人掌扎了，你就很有理了嗎？而且....」我的腦子裡突兀的閃現那一天我在他家門口看見的場景，他接過了一個女孩的花，還擁抱了對方一下。

這樣想著，說出來的話也不免帶上了情緒。

「你也做過虧心事，你抱了別的女生呢？本來不想出國的，結果被你刺激的出國了。」我用了狠勁掙脫開他要來抓我的手。

「哪個女生？」

伴隨著他聲音一起響起的，是屋內驟然亮起的燈光。

我回頭，看到了站在門口一臉呆滯的媽媽。

她端著果盤，一臉懵的看著我。

幾乎下意識地，我踹了一腳謝嶼。

怎麼回事兒啊，兩年都沒在杭城有自己的房子，帶我回來怎麼還帶回家了。

按照常規劇情，不應該帶回自己房子裡鎖起來嗎？

嘖，廢物，怎麼混的比我還差。

10

少年的時候，我看過不少的電視劇。

每當看到主角帶著自己的對象回家那段，我都會忍不住設想自己的將來。

我帶對象回家的時候，媽媽會怎樣。

我在心裡設想了一百種見面方式，沒有一種像如今這樣炸裂。

我正愁怎麼和我媽解釋呢，她老人家倒是自己先伸出手來敲了下自己的頭。

「是不是沒睡醒，怎麼看到我兒子抱著我兒子？」

她的喃喃自語一字不差的被我聽到了。

我看了一眼抿唇的謝嶼，微微嘆了一口氣，不用想我都知道他想到飯桌上我媽讓我去談戀愛那段了。

談戀愛還是可以談的，只是不能如她願了。

他跟著我想來門口，被我一記眼刀定在了原地。

「媽媽，我們聊聊。」

我不打算瞞她，踏上杭城的土地時，我就想好了。

要麼和謝嶼在一起，要麼和謝嶼老死不相往來，這兩種可能里，我都沒有打算向媽媽隱瞞我的性向。

她從小教育我要成為一個有擔當的人，而我不想未來她會因憂心我的老年讓我到處相親。

這對別人來說，未免不負責任了一些。

11

把門帶上，牽著她的手走的時候，她還在發獃。

她反應過來後，輕輕掙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跟著我走吧，這個家你可能不太熟悉。」

這下，換由她拉著我的手了，就像小時候一樣。

我看著她的背出神。

「我.....」

「我知道謝嶼喜歡你。」她冷不丁的開口，我還一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哈」了一聲。

「你去加拿大的時候，他經常過來家裡幫忙，不然你以為我和他爸爸是怎麼認識的。」她嘆了一口氣「那個孩子比你懂事些，雖然話不多，但是做的事情很多，你去的第一年秋，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摔到了腿，根本站不起來，是他把我一步步背下去的。」

「他對我說是你的室友和朋友，但我好歹也是談過戀愛的，我當然知道他看你照片時露出的表情，那絕非普通的朋友。有次，你給我打電話吧，他正好在醫院給我揉腿，聽到你的聲音的時候發了很久的呆。」她拉著我坐下，將手裡的果盤放在桌子上。

「他是一個好孩子，老謝說，他時常覺得自己虧欠他，幼年的時候沒有給予他足夠的愛，成年以後想彌補卻無計可施了。」她又頓了一下，苦笑「可是我又總覺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