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這個人,與劉知遠幾乎是鏡像:一個以冷靜稱帝,一個以冷血稱帝。
劉知遠靠等待時機,郭威靠製造時機。前者是沙陀人最後的守成者,後者是軍人王朝新一輪的開創者。
但有趣的是,郭威並不是嗜權成性之人。
稱帝之後,他一反亂世皇帝的慣性,不修奢宮、不事聲色。
他對大臣說:「我出身寒微,豈敢厚自奉養以病百姓?」
他砸碎宮中金銀器具,說:「帝王豈用此物?」。
在那個連太監都能搶地、軍人都能稱王的時代,他罕見地講了點「節制」。
更難得的是,他懂得制度的修復。他廢除後漢嚴酷的刑律,減免苛稅,開放民間買賣,甚至廢掉「私造酒麴處死」的酷法。
這位「弒君者」,卻乾了一件幾乎沒人敢幹的事——讓北方重新安定。
郭威活了五十一歲,在位三年。
結語:
後漢的故事,看似短暫,卻是五代政治的濃縮版——權臣之患、託孤之險、軍權之重、忠義之難,全在這三年里演了一遍。
它像一面鏡子,照出亂世政治的全部邏輯,也照出人性的灰暗與亮光。
參考信源:
《舊五代史·卷九十九(漢書)·高祖紀上》
《舊五代史·卷一百(漢書)·高祖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