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自保完整後續

2025-11-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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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歲那年,我殺了一個人。

之後整容成死者的樣子,利用她的身份一直生活到現在。

可昨晚,死者爺爺被殘忍殺害。

從現場找到的證據顯示為親人作案。

為了排除嫌疑,警察說需要抽血驗一下我的 DNA。

1

「抽血?」

我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為什麼?」

警察挑了下眉:

「嘿,你們一家人還真奇怪,一聽測 DNA,反應都這麼大。」

都麼?

不過放在這家人身上倒也合理。

今天是溫爺爺七十歲的生日。

按照往年的慣例,這次應該輪到二叔一家人回來陪他。

生日前三天,爺爺突然在家庭群里說自己要在生日這天宣讀遺囑,要求所有人都必須到場。

爺爺銀行卡里的餘額高達 8 位數,沒有人願意錯過這次機會。

所以時隔五年,溫家人再次團聚了。

爺爺長年獨居。

因此昨晚短暫的聚餐過後,我們依次回了酒店。

直到今早警察聯繫我們,說爺爺去世了。

趕到現場時,四周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爺爺穿著睡衣趴在客廳的地毯上。

法醫說致命傷在腦後。

被家裡的獎盃砸得血肉模糊,隱約還能看到裡面流出來的腦漿。

雙手骨折,推測應該是死之前緊緊護住後腦勺導致的。

身上的其他位置也沒好到哪兒去,密密麻麻全都是瘀青,一看就是死前經歷過激烈的搏鬥。

現場門鎖被撬,客廳里也被翻得亂七八糟,保險柜里的金條跟現金更是全都不翼而飛。

結合最近半年來這個小區發生的十幾起入室盜竊的案子。

警察暫時得出結論。

大機率是入室偷盜,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爺爺,爺爺不依不饒,反遭滅口。

可不到半天的時間,警察就推翻了之前的結論。

說在現場發現了疑似兇手的血液。

經檢驗跟爺爺是親屬關係。

要求我們全家抽血檢測 DNA。

2

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姓孫,據說是最年輕的支隊長。

他看著我,眼底帶著探究的意味。

「聽到自家人殺死了你爺爺,你好像一點都不震驚。」

我反問道:

「你們在現場有找到我爺爺的遺囑嗎?」

對方沒作聲,很顯然是沒有的。

我神色平靜,笑著開口:

「爺爺腰纏萬貫,但這些年卻一分錢都沒給過我們,就連二叔動手術沒錢的時候,他都沒捨得出一分。」

「不僅如此,他還不止一次說等死後把所有錢都捐出去。」

「所以你還覺得意外嗎?」

再說,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想動手了。

他沉吟片刻,嘶啞開口:

「既然如此,那麻煩溫苒小姐配合一下,我們需要採集下您的 DNA。」

我下意識往後一退,擺擺手道:

「沒必要。」

「我是昨晚九點回到的酒店,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酒店有監控,您可以去調。」

「還有,法醫說爺爺的遇害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那期間我叫了分外賣,由於沒拿穩湯汁灑在了被子上,客房服務來給我更換的被子。外賣員跟保潔員都見過我,我有不在場證明,因此完全沒必要做這個檢測。」

對方「嗯」了聲。

「你說得的確有道理,但我們對現場進行二次排查時,發現兇手殺完人後將空調開了冷風,定時四小時。」

我明白他的意思,溫度會影響對死亡時間的判斷。

「並且您住的這家酒店,監控早在半個月前就壞掉了,所以……」

「所以什麼?」

我抬頭,對上他鷹隼般的眼睛。

「那只能說明是你們警察工作失誤,為什麼第一次在現場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我懶得跟他計較,再次開口:「嫌疑人是什麼血型?」

「A 型。」

「我是 O 型,就憑這一點,我就被排除了嫌疑。」

說著,我從包里拿出了獻血證,上面清晰寫著血型為 O。

「溫女士好像很排斥做這個檢測,難不成溫女士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說這話時,他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帶著審視的意味。

他在懷疑我?

不過也正常,爺爺去世,作為孫女的我不僅表現得異常冷漠,還處處不配合調查。

「沒什麼秘密,我暈血。」

聞言,他臉色難看了下來。

「我可以理解成您是故意跟我作對嗎?」

他身旁的小警察急忙扯了下他的袖子:

「孫隊,我來我來。」

隨後笑嘻嘻地看向我。

「溫女士,既然您暈血,也可以採集口腔黏液,您只需要——」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說了沒必要,難道你們聽不懂嗎?」

3

僵持之際,門鈴響了。

是我叫的客房服務。

對方走進來看看我,再看看兩位警察,小心翼翼地開口:

「請問……還需要打掃嗎?」

原本我是想讓她幫我換套床單被罩,但內衣此刻包裹在被子裡面。

這兩位警察遲遲不肯離去。

於是隨手從廁所將垃圾袋拿了出來。

「這個丟掉,其他不需要了。」

之後看向孫警官。

「我剛剛已經跟您說過了,我是 O 型血,跟兇手的血型不符,這麼簡單的常識還需要我教您嗎?」

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

孫警官唇線緊抿,竟真的沒再堅持,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後。

我再也支撐不住,癱在了地上。

孫警官說得沒錯,我的確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根本就不是溫苒。

溫苒早就死了,五年前,我親手殺了她。

4

我跟溫苒是大學同學。

雖然在同一個班級,但我們之間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過。

直到大二那年。

年邁的奶奶突發腦出血,面對高昂的醫藥費,走投無路的我,任由導員拉著我一個又一個班級去籌款。

溫苒是捐款最多的那個。

事後她找到我,說手頭有個工作問我感不感興趣,月薪三千。

三千?

三千是什麼概念呢?

奶奶天不亮去省城賣菜一個月才賺一千。

我在學校食堂兼職一天才幾塊錢。

我下意識地想到了那些不入流的職業。

但這數字的誘惑太大,我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下工作內容。

我想著只要不是太過分,大不了咬咬牙堅持下。

她看出了我的疑惑,笑著解釋:

「你不要誤會,是我爺爺需要個保姆,但他人比較倔,找了好幾個都被他罵跑了。」

「我聽說你從小就跟奶奶住一起,照顧老人應該會比較擅長,所以想來問問你要不要去試試。」

那段時間我確實在瘋狂地找工作。

奶奶的醫藥費雖然解決了,可後續還要吃藥。

不僅如此,這次手術給她留下了輕微的後遺症,雖然不致命,但也讓她喪失了勞動能力。

所以我必須儘快想辦法將她接過來,否則她一個人在老家很可能會活活餓死。

這份工作可以說是一塊浮木,讓即將溺水的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溫苒說,他爺爺周一到周五都會去老年大學上課,所以這期間只需要晚上去做飯打掃衛生就好。

但周六周末需要住在那裡。

怕我誤會她還特意強調,溫爺爺這個人性格比較孤僻,不喜歡跟子女住在一起。

安全起見,才希望保姆周六周日住家。

去之前我做足了心理準備,就算是溫爺爺讓我滾我也要笑臉相迎。

因為這筆錢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但沒想到溫爺爺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相處。

他話很少,幾乎不怎麼挑食,最重要的是工資發得很及時。

就在我以為生活看到希望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了。

奶奶在去廁所的路上,一頭栽在了地上。

等發現的時候,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醫生說,如果再晚送去半小時,命就保不住了。

但這次的手術費是上次的兩倍還要多。

醫生催促我做決定,不救奶奶就得死。

可我拿什麼救?

就在這時,溫苒再次找到了我。

她說可以幫我出醫療費,甚至可以幫我請護工照顧奶奶,所有的費用她一個人承擔。

「條件呢?」我沙啞著嗓子問她。

她神秘兮兮地遞給了我瓶藥。

「你把爺爺的鈣片換成這個,每天都要盯著他吃下去。」

「這會要了他的命嗎?」

沉默是最好的回應。

我身形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溫苒。

「可那是你爺爺,你這樣做……」

她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對啊,那是我爺爺,跟你又沒關係,你心疼什麼?」

「別告訴我,你伺候我爺爺一個月伺候出感情來了。」

「別幼稚了阿饒,你以為我爺爺不罵你不趕你走是因為把你當成了親人嗎?他不過是看你像條聽話的狗罷了。」

說著將藥塞進了我的手中。

「你奶奶或者我爺爺,自己選吧。」

我這才知道,溫苒從沒想過要幫我。

那些說著我堅強,心疼我小小年紀就要擔負起一個家的話都是假的。

從始至終,她都只是想利用我殺死溫爺爺。

5

熟悉的手機鈴聲將我的思緒喚了回來。

是溫苒的母親。

對方緊張得聲音都劈了。

「冉冉,警察找你了嗎?」

「嗯。」

「警察說是家裡人殺了爺爺,你說咱們之前做的事情不會被警察發現吧。」

我揉了揉太陽穴,耐著性子安撫著:

「不會的,爺爺是被人砸死的,跟咱們無關。」

對方鬆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知道警察找上門我有多害怕,他們說要抽血,你也知道的,我天生怕疼,最後他們取走了我一根頭髮,天殺的……」

頭髮?

我一下想到了什麼,不顧溫母還在抱怨,掛斷電話就開始找。

床上沒有,桌子上沒有。

終於在廁所的洗手台上看到了那個被揉捏成團的衛生紙。

那裡面包裹著我從房間各處找到的頭髮。

這是這些年我養成的習慣。

每次到了陌生的環境,我都不會留下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我瞥了眼那個紙團,在糾結是帶出去燒掉還是扔進馬桶。

只一瞬,我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紙團被捏得很緊,隱約還可以看到上面殘留的口紅印記。

可我當時用的是張全新的紙啊。

帶著這個疑問,我緩緩打開。

下一秒,我臉色煞白。

裡面空空如也。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記得……

我視線落在了旁邊的垃圾桶上面。

腦海中恍然閃出一個畫面,警察敲門時,紙團在我的手中,因為太過緊張我扔到了洗手台,轉而一股腦進了垃圾桶。

壞了!

來不及緊張。

我拔腿而出去找剛才的客服人員。

找了整整半小時,終於在一個退房裡面看見了她。

看到垃圾車我略微鬆了口氣。

邊翻找著邊開口。

「我是 203 的客人,我剛才丟的那包垃圾呢,有東西落在裡面了。」

對方一下就認出了我。

「那個啊,警察說是證據,全部帶走了。」

6

「帶走了?」我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格外突兀。

對方趕緊解釋:

「你要不信就去問警察,我可沒有貪你的東西。」

我一下癱在了地上。

成為溫苒的這五年,我每天都像陰溝里的老鼠,過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沒去過一次理髮店,沒做過一次美甲。

就是擔心這個秘密會被人發現。

但現在一切都完了——我居然主動將證據送到了警察的手中。

抬起頭,我對上了走廊玻璃里那張陌生而熟悉的臉。

一股不甘心瞬間湧上了心頭。

為了成為溫苒,我整整做了十次整容手術。

在一個月內暴瘦二十斤。

因為溫苒從小就是易瘦體質,為了不被人看出異常,這五年來我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如今我好不容易爬到了現在的位置,成了人人羨慕的溫主管。

不再為溫飽而發愁,可以眼睛都不眨地買下任何一個喜歡的奢侈品,可以去之前只有在電視里才聽過的旅遊城市。

不可以!

我絕不允許有人毀掉這來之不易的一切!

可眼下應該怎麼應對呢?

回房間的路上,我大腦飛速運轉。

否認?

反正孫警官的取證方式並不光明正大,我完全可以說頭髮不是自己的。

但很快我又否決掉了這個主意。

畢竟當初奶奶住院的時候,我給她獻過血。

只要一查就能發現這個 DNA 屬於林饒。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孫警官就再次找到了我。

他單刀直入:「最近見過林饒?」

7

林饒?

已經多久沒從別人口中聽過這個名字了?

好像得五年了吧。

自從決定成為溫苒的那天起,我就把屬於我的東西全都毀掉了。

穿過的衣服,用過的碗筷,滿牆的獎狀,包括承載著我跟奶奶所有回憶的房子。

都被我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那時我單純地以為,只要這些東西消失了,那林饒這個人就不會被人提起。

後來我才發現,是我自戀了。

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也沒人記得我。

「怎麼?」孫警官眉毛一挑,「這個問題也很難回答?」

我笑笑:「當然不是,前天晚上見過。」

也就是爺爺死的那一晚。

「幾點到幾點?昨天找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我佯裝回憶。

「八點半左右吧,我回來的路上遇到她的,要不是她跟我打招呼我都沒認出來,說起來也有好些年沒見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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