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教導主任誣陷我兒子縱火燒毀實驗室,害死了三個清北苗子。
我哭求金牌律師老公為兒子洗冤,他卻當庭呈上我兒子的縱火日記。
敗訴那天,兒子從燒毀的實驗樓頂一躍而下,用死證明清白。
我質問他為什麼要害自己的孩子。
陸哲卻冷漠地整理著領帶:
「法律只看證據,他是我的兒子,但我首先是個律師。」
「更何況,那可是三條人命,他必須贖罪!」
三天後,小姑子在家族群里發了婆婆壽宴照片。
那個誣陷我兒子的女教導主任,正親昵挽著我丈夫的手臂。
她手扶婆婆,笑得像這個家的女主人。
陸哲縱容地看著白芷,手腕上戴著兒子用獎學金買的生日禮物。
隨後她在群里撒嬌:「感謝阿姨和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讓我提前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未來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陪在您身邊。」
我看著那張刺眼的照片,擦乾了臉上的血淚。
平靜地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電話:
「哥,我準備好接手家裡的生意了。」
1
電話接通,哥哥蘇珩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沉穩:
「凝霜,出什麼事了?」
他的敏銳讓我瞬間破防,積攢的委屈和恨意如決堤洪水般湧出。
我緊緊抱著兒子的骨灰盒,指甲掐進掌心。
「哥,昭昭沒了。」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好。」
就一個字,卻讓我瞬間紅了眼眶。
十八年了。
十八年前我為了陸哲,放棄了蘇家繼承權。
蘇珩勸過我無數次,說陸哲配不上我,陸哲他野心太大,看我的眼神里,愛意只有三分,算計卻占了七分。
我偏要證明愛情能戰勝一切。
現在看來,我就是個笑話。
「等我三天。」
「三天後,我帶你外甥回家。」
「可以。」
「我在南極暫時回不去。林森在國內,我讓他明天到。」
「記住,凝霜,從現在起,蘇家是你最鋒利的刀。」
掛斷電話,我癱坐在地上。
骨灰盒貼著胸口。
昭昭,媽媽來晚了。
但媽媽保證,害死你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午夜時分,陸哲歸來。
滿身酒氣,還有白芷的香水味。
他看我抱著骨灰盒坐在客廳,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我媽八十大壽,你竟然不去!蘇凝霜,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我譏笑出聲。
你和小三在你媽壽宴上秀恩愛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良心?
現在多說無益,我只想帶著兒子離開。
我將離婚協議書推到他面前。
陸哲愣住,然後嘲諷:
「為了一個殺人犯兒子,你要跟我離婚?」
「蘇凝霜,你腦子被門夾了?離了我,你連飯都吃不上!」
我沒有回應他的叫囂。
抱起骨灰盒,走向兒子的房間關上了門。
身後傳來陸哲砸東西的聲音,還有他歇斯底里的咒罵。
我坐在兒子的床邊,看著牆上他的獎狀。
市級物理競賽一等獎。
省級化學競賽特等獎。
每一張都是他的驕傲。
可白芷只說,我兒子是嫉妒那三個清北苗子,才因妒生恨縱火報復,陸哲就信了。
親手遞上了白芷偽造的縱火日記。
我的兒子,就這樣被他們逼死了。
手機鈴聲響起。
我還沒說話,那頭就傳來陸家老太太尖銳刻薄的聲音:
「蘇凝霜!要離婚就滾,別在這裝可憐!」
「趕緊給阿芷讓位!要不是你當年死纏爛打,阿哲會要你?」
「今天之內,把你那殺人犯兒子的破爛全拿走!我們陸家不養孽種!」
我語氣艱澀道:「媽,你怎麼能這兒說昭昭?」
她不屑道:
「他做的出來為什麼不能說?」
「我們陸家的臉都被你們母子丟盡了!」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蘇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血瞬間湧上腦門。
我伺候了她十八年。
逢年過節給她買最貴的補品,她生病了我守在床前端茶倒水。
昭昭小時候,她嫌棄孩子吵鬧,我就帶著兒子搬出去住。
她說我做的菜不合胃口,我就專門請廚師學做她愛吃的。
可現在,她居然說我兒子是殺人犯!
2
我走齣兒子房間,外面早已沒有陸哲的身影。
也罷,這個家我一點也呆不下去了。
收拾好行李箱,我將兒子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里。
開車到了陸家老宅。
客廳里那套米色的布藝沙發換成了皮質的,茶几上擺著白芷的化妝品,牆上掛著她和陸哲的合影。
這個家,已經徹底變了樣。
我將背包放在沙發上,上樓去收拾昭昭的遺物。
房間裡還保持著他生前的樣子,書桌上整齊的放著他的課本。
置物架上有他放在這裡的手辦。
我一件件將他的物品小心收起。
正當我抱著裝滿遺物的紙箱下樓時。
一隻阿拉斯加犬正用爪子撥弄著我的背包,鼻子拱著拉鏈,想要鑽進去。
背包已經被它扯開了一半,裡面的骨灰盒搖搖欲墜。
「不!」
我目眥欲裂,發瘋似的撲過去,從狗爪下搶回背包。
那條狗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後退幾步,齜牙咧嘴地沖我低吼。
我這才想起後怕。
緊緊的抱著懷裡的背包,與狗對峙。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了。
陸哲和白芷手挽著手走進來,白芷還在嬌滴滴地說著什麼。
看到我的動作,陸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蘇凝霜!你幹什麼?」
他一把將我推開,
「跟一條狗搶什麼東西?有病吧!」
我緊緊抱著背包,聲音顫抖:
「陸哲你看清楚!這是我們的兒子!」
陸哲愣住了。
他想起來,自從案子結束後,他確實沒有再見過昭昭。
我從來不會拿兒子的安危開玩笑,他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白芷見狀,趕緊上前挽住陸哲的胳膊,故作驚訝地說:
「阿哲,我今天還接到看守所的電話呢,說昭昭在裡面好好的啊,三天後就要轉移到監獄了呀。」
她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你看,這是我在拘留所工作的朋友昨天給我拍的,昭昭還活蹦亂跳的呢。」
陸哲看過後,眼中的遲疑瞬間被憤怒取代。
他憤怒的將手機扔到我臉上。
「蘇凝霜!你真是個好媽媽!竟然拿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詛咒自己兒子死了!」
我撿起手機,螢幕上確實是兒子的模樣。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眼神。
他坐在拘留所里,正在吃飯。
動作自然,神情平靜。
怎麼回事?
我明明親眼看到兒子從樓頂跳下來!
我明明抱著他被腐蝕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我明明收集了他的骨灰!
可眼前的視頻……
等等……
3
視頻里的昭昭,右手腕上戴著一塊表。
那是他十八歲生日時我送給他的。
可是……
昭昭跳樓的那天,那塊表被摔壞了。
我親手從他手腕上摘下來的。
錶盤碎得稀爛,錶帶也斷了。
我至今還保存著那塊破表。
「這是假的!」我猛地抬起頭,「這是 AI 合成的!」
陸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蘇凝霜!你真是瘋了!」
「連視頻證據都不信!」
「昭昭好好活著,你偏要說他死了!」
「你這個當媽的,怎麼能這麼惡毒!」
「陸哲,你仔細看看視頻!昭昭手腕上的表…」
「夠了!」陸哲打斷我,「你還要編什麼謊言!」
白芷在一旁添油加醋:「阿哲,姐姐可能是太傷心了,產生了幻覺。」
「昭昭確實在拘留所里,我朋友親口告訴我的。」
「姐姐,你這樣下去會得精神病的。」
我看著她那張假慈悲的臉,恨不得將她的臉皮扒下來。
「是你害死了昭昭!」
「是你偽造了這個視頻!」
白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表面上還是裝出受傷的樣子。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我也希望昭昭平平安安的啊。」
陸哲徹底被激怒:
「蘇凝霜!你夠了!」
「阿芷一片好心,你卻恩將仇報!」
「昭昭還活著,你偏要說他死了!」
「你這個女人,心腸怎麼這麼毒!」
我看著陸哲那張憤怒的臉,心徹底涼了。
他一把奪過我懷裡的背包,隨手扔給那條狗,
「不是喜歡跟狗搶東西嗎?那你去搶啊!」
骨灰盒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摔在地上。
「啪嗒!」
盒子裂開了,骨灰混著細小的骨頭碎片灑滿一地。
那條阿拉斯加犬興奮地衝過來,伸出舌頭舔舐著地上的灰燼,用爪子扒拉著裡面的骨頭。
「不!不要!」我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明明最怕狗,此刻卻不顧一切撲了過去。
那條畜生正叼著一小塊骨頭,我伸手就去搶。
我的手被它的牙齒劃破,鮮血直流,但我根本感覺不到疼。
「還給我!那是我兒子!」
我跪在地上,與狗爭奪著每一片骨頭碎片。
狗被激怒了,沖我嚎叫,我瘋了一樣往前撲,膝蓋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劃得鮮血淋漓。
「昭昭……昭昭……」
我一邊哭嚎一邊用顫抖的雙手去撿拾地上的骨灰。
骨灰上沾滿了狗的口水,骨頭上有大大小小的牙印。
我拚命從它嘴裡搶奪著屬於我兒子的一切,手被咬得血肉模糊,我卻渾然不覺。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4
我們剛結婚不久。
那時我懷著昭昭,有次散步時遇到一隻大狗。
我嚇得躲在陸哲身後,他立刻環抱著我,驅趕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