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你竟敢偷我兒子的科研成果去評職稱!我要去教育局舉報你!」
白芷:
「你敢!那是他們小組共同的成果,憑什麼不能為學校做貢獻?你兒子能上清北,靠的是學校的資源!現在是他回報學校的時候!」
男人:
「放屁!你這是剽竊!是犯罪!我告訴你,他們已經準備聯合蘇昭昭一起去實名舉報了!你完蛋了!」
音頻到此為止。
真相昭然若揭。
為了評上副校長,她這個教導主任,不惜剽竊學生的科研成果。
為了不被舉報,她一把火燒了實驗室,燒掉了證據,也燒死了那三個前途無量的孩子!
而第三段證據,更是一記絕殺。
那是一條簡訊記錄,發送方是白芷,接收方是昭昭。
【昭昭,速來實驗室,你的項目好像出事了!】
發送時間,是在火災發生後三分鐘。
我兒子不是縱火犯,他是被這個毒婦騙去火場,當替罪羊的!
「轟——!」
整個記者會現場,徹底炸了。
「天啊!原來是白芷殺的人!」
「她才是兇手!她陷害蘇昭昭!」
「陸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這個幫凶!」
記者們瘋了,他們調轉鏡頭,將陸哲和白芷死死圍住。
另外兩對父母也反應了過來,衝上台對著驚慌失措的白芷拳打腳踢。
「毒婦!你還我孩子的命!」
「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陸哲徹底懵了,他想去拉架,卻忘了自己的腿已經斷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他被憤怒的人群踩踏著,發出了豬一樣的慘叫。
白芷那身潔白的裙子,被扯得稀爛,頭髮凌亂,臉上滿是血痕和抓痕,在無數閃光燈下,狼狽得像一條被扒了皮的狗。
我關掉了平板。
我走到兒子的照片前,為他倒上一杯他最愛喝的可樂。
7
林森以蘇氏集團的名義,向陸哲律所的所有合作方遞出了橄欖枝。
條件只有一個。
終止與陸哲的一切業務往來。
我躺在病床上,聽著林森彙報。
「星輝集團法務部已發函解約。」
「萬科地產的年度合同,終止。」
「李氏重工的併購案,撤回。」
……
合伙人連夜撤資,捲走了律所帳戶里最後一點流動資金。
銀行的催債電話打爆了律所前台。
這還不夠。
我看著窗外,天色灰濛濛的。
這只是第一步。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推開。
婆婆和小姑子沖了進來,臉上是驚慌和怨毒。
小姑子陸敏指著我的鼻子罵。
「蘇凝霜!你這個毒婦!你到底想把我們陸家怎麼樣!」
婆婆直接撲到我的病床前,試圖抓住我的胳膊:
「蘇凝霜啊!阿哲可是你丈夫!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我們陸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毀了他!」
我按下呼叫鈴,並不像搭理他們。
我無視激怒了陸敏,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你毀了我哥,你也別想好過!」
說著就伸手要來拔我的針頭!
與此同時,婆婆看到了床頭柜上昭昭的照片,一把搶過相框。
「都是因為這個小雜種!死了還要連累我們阿哲!我砸爛你!」
她尖叫著,就要將我兒子的相框狠狠砸在地上!
病房門被再次打開,林森帶著兩名保安走了進來。
眼前的鬧劇讓他們眼神一冷,迅速上前將兩人制住。
「把她們,送去警察局。」
我的聲音很輕,卻讓婆婆和小姑子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我看著瘋狂掙扎的兩人補充道:
「故意傷害未遂,毀壞財物,再加上一條侮辱逝者遺像。夠她們在裡面好好喝一壺了。」
婆婆的臉上血色褪盡:「你……你敢!」
「我是你長輩!」
我翻了個白眼:「前婆婆而已,我跟陸哲已經領了離婚證了。」
保安將她們往外拖。
她們的咒罵聲,尖叫聲,求饒聲混雜在一起,最終消失在走廊盡頭。
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陸哲躺在醫院,斷掉的腿還打著石膏。
他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和銀行的查封令。
林森將平板遞到我面前,上面是醫院走廊監控拍下的畫面。
陸哲被人從病床上扶起,坐著輪椅,面如死灰地接過一張又一張冰冷的法律文書。
他所有的財產被凍結。
包括那套他最引以為傲的江景豪宅。
我記得,當年他買下那套房子時,是如何意氣風發地對我說:
「凝霜,你看,不用靠你們蘇家,我也能給你最好的生活。」
如今,他一無所有。
至於白芷。
我將她送進了療養院,我要在法律給她懲罰之前,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
「大小姐,」
「白芷很不配合治療。」
「那就讓她配合。」
我看著窗外,一片樹葉悠悠落下。
「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讓她以為自己就是那條阿拉斯加。」
林森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明白。」
「把她那條狗也送過去。」
「讓它住在最好的房間,吃頂級的狗糧,有專人伺候。要讓白芷親眼看著,她那條畜生,活得比她這個主人還像人。」
我要讓她在無盡的清醒和混亂中,徹底瘋掉。
她以為自己是贏家。
我偏要讓她活成一個笑話。
8
新聞里,主持人正用義憤填膺的聲音,播報著剛剛收到的驚天醜聞。
白芷的罪證,陸哲的聲音,清晰地迴蕩在整個病房。
鐵證如山,全民公憤。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衝進來的不是護士,而是警察。
手銬銬住了他那隻唯一完好的手。
他眼睜睜看著新聞里,白芷被從精神病院直接帶走。
而他自己,作為共犯和包庇者,被兩個警察拖了出去。
法庭上,兩方人馬狗咬狗,醜態百出。
最終,白芷因故意殺人、制毒、縱火,數罪併罰,被判無期。
陸哲,包庇、偽證、挪用公款,判了十五年。
法官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我心中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只有一片悵然若失的空洞。
昭昭,回不來了。
後來白芷在監獄裡瘋了,整天在地上爬,學狗叫,活得沒有半點尊嚴。
這是我給她選定的結局。
而陸哲,我為他精心挑選了一位獄友。
那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因為唯一的兒子被人欺凌致死,他提刀砍了三人為兒子報了仇。
他最懂,失去兒子的父親,心裡該有多痛。
也最恨,陸哲這種親手將兒子推向深淵的畜生。
陸哲以後的每一天,都將是地獄。
南極終於回春。
哥哥回來了。
他一下飛機,甚至沒回家,就帶著滿身風霜直奔我這裡。
推開門,他看到我什麼也沒說。
只是上前,一把將我死死地摟進懷裡。
「凝霜。」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哥,回來了。」
我的眼淚在那一刻終於決堤。
我為兒子舉辦了海葬。
在無垠的蔚藍之上,我親手捧起那個小小的盒子。
風很大,吹亂了我的頭髮,也想吹走我最後的念想。
我將他的骨灰,一把一把,親手撒入翻湧的浪花里。
「昭昭。」
「去看你最想看的星辰大海吧。」
「別怕,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媽媽為你驕傲。」
骨灰融入大海,再無蹤跡。
就像我的昭昭,從未來過這個讓他絕望的人間。
船隻返航。
我站在甲板上,看著那片吞噬了我兒子的海,臉上沒有一滴眼淚。
林森站在我身後,遞上一份文件。
「董事長,『昭昭科學基金』已經完成註冊,首批資助名單也已擬定。」
我接過,看著上面一個個年輕的名字,他們都像我的昭昭一樣,有才華,卻出身貧寒。
我點點頭。
「告訴他們,蘇氏會是他們最堅實的後盾。」
「只要他們有才, 我就給他們一條登天的路。」
我的兒子沒走完的路,我要讓千千萬萬個「昭昭」,替他走下去。
我要用我兒子的名字, 建立一個無人能撼動的科學帝國。
這才是對他最好的紀念。
陸哲的母親和小姑子, 在陸家破產後, 被無數債主追得走投無路。
她們變賣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最後還是被趕了出來,流落街頭。
林森把調查報告遞給我時,裡面附了幾張照片。
照片上,曾經珠光寶氣的婆婆和小姑子,穿著撿來的、散發著餿味的衣服, 正為了半個發霉的饅頭,和野狗搶食, 互相撕咬, 滿臉抓痕。
「需要處理嗎?」林森問。
我擺擺手。
讓她們活著, 活在最骯髒的泥潭裡,比殺了她們,有趣得多。
後來聽說, 她們瘋了。
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她們在垃圾桶里翻找能禦寒的廢報紙。
翻出來的, 是當天的財經頭版。
上面是我以「蘇氏集團新任總裁」身份,登上封面的巨幅照片。
照片上的我, 一身高定西裝, 眼神清冷,左臂的傷疤在閃光燈下若隱若現。
她們看著報紙上的我,先是愣住, 然後開始瘋狂地大笑, 笑著笑著又嚎啕大哭。
最後, 她們撕碎了報紙, 在街頭用頭去撞牆。
直到血⾁模糊, 被⼈當成瘋⼦拖走。
一年後。
蘇氏集團在我⼿中, 市值翻了三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我站在以我兒子名字命名的「昭昭實驗樓」前。
嶄新的⼤樓⾼聳⼊雲,陽光下,「昭昭」兩個字熠熠⽣輝。
一群朝⽓蓬勃的年輕學生從我身邊⾛過,他們穿著白大褂, 討論著物理公式,臉上是屬於未來的光芒。
他們看見我, 恭敬地停下腳步, 齊聲喊道:「蘇總好。」
我微微頷首。
蘇珩來到我⾝邊,遞給我一份新的項目計劃書。
「凝霜,這是集團未來五年的新能源戰略。」
我接過文件,翻開。
陽光灑在我的⾝上, 暖洋洋的。
我抬起頭,對他粲然一笑。
仇恨已經了結。
但我的人生,也在這場毀滅中, 獲得了新⽣。
我不再是誰的妻⼦,誰的兒媳。
我是蘇凝霜。
是蘇⽒的掌權者。
海⾯上的⾦光, 萬里無雲,一如我未來的路,光明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