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時就已經對他沒有感情了吧,但我和弟弟妹妹們都還小,那個年代,一個女人,又沒有工作,娘家人又不幫忙,媽媽根本無法失婚,只能每天忍氣吞聲,「過一天算一天」!
爸爸四處躲債躲了好幾年,我至今還記得,每到過年的時候,家裡就擠滿了人,媽媽一邊流淚一邊說:「我真的沒錢,他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和這三個孩子,過年都吃不上一頓水餃!」
媽媽從不願欠別人一分錢,我弟弟上學之後,她就到我們鎮上的一個玻璃廠上班,媽媽手巧,成了那裡的技術工人,每月能領不少工資,幫爸爸還債,還了一輩子,最終還清了。
那個廠子,我曾經去過,裡面溫度特別高,夏天熱的人喘不上氣來。媽媽一年四季坐在火爐旁,拿著一把小鑷子,把燒的彤紅的軟軟的玻璃,一個一個捏成各種形狀。
爸爸認清自己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之後,就到處打工,但他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村裡人都說我爸爸已經「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