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領養時,姐姐果斷跟著離開,只留下我跟奶奶相依為命。
她以為從此富貴榮華。
結果豪門哥哥是個瘋子,天天凌虐她。父母偏心,只對她叱責打罵。最後她發了瘋,捅傷全家,被警察逮捕。
我卻成為了農科院最年輕的院士,培育出了高端小麥,提名特獎,前途無量。
姐姐出逃,闖進頒獎現場,含恨殺了我。
再睜眼,回到了豪門領養的那日。
姐姐搶先撲進奶奶的懷中,眼神怨毒:「妹妹,這次,該你下地獄了。」
可她不知道,無論選擇哪條路,沒帶腦子,都是死路一條。
而我的夢想,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發展農業,改變世界。
1
「你們想好了嗎,誰想跟我走?」
破舊的小屋內,卻站著一對穿著光鮮亮麗的夫妻。
女人溫柔地看著我們,輕聲詢問。
他們是寧城有頭有臉的豪門,姓付。此次來,是為了在我跟姐姐中挑選一個孩子
領養。
許盈瓏愣了一下,眼神狂喜,緊接著就一把推開我,轉頭撲進奶奶的懷中,噘著嘴:「我要留在奶奶身邊。」
女人把目光放到我身上,彎了彎眼,溫和道:「那就是你跟著我們走了,是嗎?
許盈瓏在一旁搭話:「是啊,是啊,就讓妹妹跟著你們回家吧。」
奶奶鮮少被許盈瓏這樣親昵地對待。
有些錯愕,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在此前,許盈瓏嫌棄奶奶窮,總是對她頤指氣使,罵她老不死。
甚至她嘴饞時,在下著暴雨的大半夜,也要把年邁的奶奶叫醒,使喚奶奶替她去買東西。
奶奶有些奇怪。
她知道,許盈瓏嫌貧愛富,一直不滿意家裡窮
怎麼這次富豪來家裡,要領養一個孩子時
許盈瓏卻一反常態,不選擇跟著豪門離開,卻要留在家裡?
奶奶想不通,為什麼許盈瓏破天荒地選擇留在了這個清貧的家中。
我對此卻一清二楚。
因為我跟許盈瓏,都重生了。
我跪在地上,重重地朝著奶奶磕了三個頭:
「奶奶,感謝您照顧我多年。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您。」磕完,我站起身。
平靜地走向了付氏夫妻:「我跟你們走。」
2
上輩子,姐姐一馬當先,搶先撲進了付家夫妻的懷中,果斷選擇要跟他們離開。
她以為,進了家境優渥的付家,從此以後,她就擁有幸福快樂、公主一般的生活。
卻不知道,付家領養女兒,是有所圖謀的。
付家有個兒子,叫付景,模樣端莊,長相俊秀。可惜是個有躁鬱症的瘋子。
姐姐許盈瓏進了付家,等待她的不是豪門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愛、哥哥霸道的寵溺。
而是瘋子的凌虐。
付家父母見付景情況有所穩定,決定送付景去學校念書。可擔心付景一個人在學校里不習慣,這才決心收養一個孩子。
許盈瓏進付家的第一天,滿心歡喜地想跟付景打好關係。可付景討厭家裡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非但不笑臉相迎,反而徑直給了許盈瓏一巴掌。
付家父母見怪不怪,絲毫不理許盈瓏臉上的紅腫,只是嗓音冷淡地命令她,看好哥哥。
進了學校,同學們同樣看不起許盈瓏這樣的養女。
太子爺周重知更是帶頭霸凌許盈瓏,她在學校里過得苦不堪言。
而回家後,付家父母一旦發現付景在學校發病,導致自己受了傷,就要拿藤條抽許盈瓏,還要罰她跪一夜。
許盈瓏過得不好。
跟她相反,我的生活非常平靜。
許盈瓏走後,奶奶把她全心全意的愛都給了我
我每天在校刻苦學習,放了學就幫奶奶賣烤紅薯。雖然生活過得辛苦,可我卻覺得很幸福。
後來,農科院院士來學校考察,一眼就相中了我。
我不負所望,一路考上農校,進了農科院,跟著院士做實驗,培育出了高端小麥品種。
甚至因此,被提名最年輕的最高科學技術獎候選人。
前途無量,風光無限。
而許盈瓏因為受到折磨,發了瘋,捅傷全家人,被警察逮捕入獄。
只可惜,我沒能成功登上領獎台。
頒獎典禮那天,許盈瓏越獄,看著被眾人簇擁在中央的我,她嫉妒得雙眼發紅,發了瘋般地捅了我十幾刀。
所以重活一世,她毫不猶豫地選擇留在奶奶身邊,決心要把我推向付家的那個深淵。
走出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
奶奶依依不捨地望著我,滿臉不舍。
而姐姐許盈瓏靠在奶奶懷中,望向我的目光中,卻是滿滿的怨毒。
她冷笑一聲:「妹妹,這次,該你下地獄了。」
她篤定,進了付家的我,會跟前世的她一樣飽受折磨。
可已經死過一次的許盈瓏,難道還不明白嗎?
無論選擇哪條路,像她這樣這沒腦子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3
許盈瓏猜得不錯,進付家的第一天,我就深知,付景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父母把我帶回家,將我拉到一個面容英俊、眸色深沉的少年面前。
他們看著付景,柔聲道:「小景,以後她就是你的妹妹了。去了學校,她會照顧好你的。」
說完,付母把我推上前,像個玩具一樣展示在付景面前。
「以後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哥哥,不能讓他受到一點傷害,聽到了嗎?」
我看著面前的少年:「知道了。」
付家父母走後。
付景懶洋洋地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半晌後,他嗤笑一聲:「什麼東西,也配做我妹妹!」
下一刻,他伸出手,用力地一把將我腦袋摜在桌上。
磕出巨大一聲響。
他目光裡帶著暴戾,望著我的眼神輕蔑,宛如在看一隻無足重輕的螞蟻。
「傻逼。」
而此時,遺漏了東西的付母也剛巧轉身回來。
見到我狼狽地被付景掐著脖子,摁在桌上。
她也沒什麼意外的表情。
只是取完東西,路過付景時,瞥了一眼我,淡淡道:「付秋實,盯仔細了,別讓你哥哥受傷。」
我被掐住脖子,只能轉動眼珠子看向付景,輕聲回答:「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看著付家父母看似對付景關心,實則漠然的模樣。
我覺得付景可憐。
真可憐。
付家父母忙著出差,很快就離開了。
在確認他們真的走後。
我伸手,一把抓住付景的頭髮,狠狠地往下一扯。
我嗓音平靜:「鬆開我,沒腦子的瘋子。」
付景因我這動作吃痛。
他情不自禁地鬆開了手,憤怒地瞪著我:「你敢罵我?我要告訴爸媽,把你趕出去!」
我繞開付景,彎了彎眼眸,微微笑道:「剛剛媽媽都看到了,你掐著我,我可都不敢反抗。」
「所以我怎麼敢罵你呢,哥哥?」
上樓時,我警告付景:「在爸媽回來之前,你最好安分一點,別作妖。」
說完,我不理會付景不可置信的表情,徑直離開。
任付景怒氣沖沖地在外把門拍得震天響。
我都不為所動。
4
許盈瓏並不只滿足於把我推向深淵。
她開了直播,擺出一副脆弱的模樣,淚眼朦朧地舉起手機拍攝。
許盈瓏長相清純,此時黑髮披散而下,更顯得無辜。
她楚楚可憐地道:「我跟妹妹從小被奶奶帶大,我對奶奶有很深的感情。」「在豪門優渥的生活和長久陪伴的親情之間選擇。」
「因為奶奶身體不好,我還是決定留在奶奶身邊,希望能多陪陪奶奶。」
說罷,許盈瓏頓了頓,苦笑一聲:
「可妹妹頭也不回地選擇進入了豪門,一點都不關心奶奶之後的生活如何。我真的覺得,她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看著直播間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
聽完許盈瓏的話,許多人被輿論帶著走,毫不客氣地罵起了我這個白眼狼。
許盈瓏又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在說妹妹的做法不對。我當然知道,在有選擇的時候,選擇富貴是人之常情。」
「我能理解她的做法。」
「當然,」許盈瓏撩了一縷頭髮到耳後,輕輕柔柔地道,「我會一直陪在奶奶身邊的。」
許盈瓏盯著手機螢幕,露出一個荒漠裡生長出的唯——朵純潔的小白花般的笑容。
她握起拳,似是為自己加油:「我會好好跟著奶奶一起生活下去的!」
看著許盈瓏的這副純潔無害的模樣,許多網友心疼起她來。
她的這段直播也被錄製成視頻,傳了出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誇她是朵淤泥里開出的小白花。而我,就是貪婪勢利的白眼狼。
5
毫不意外,學校里幾乎所有同學都看過了這段廣為流傳的視頻。太子爺周重知自出生起,就含著金湯匙。
他從沒見過這樣一個倔強的女孩,在面對金錢和親情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親情。
不但如此,她還堅強、無害。
相比之下,我這個嫌貧愛富的勢利妹妹,就顯得更加惡毒奸詐。周重知一向鄙夷我這樣市儈的人。
所以,他帶著人,耀武揚威地將我堵在廁所門口。
周重知抽著煙,半蹲在我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朝我的臉吐了一口煙:「你看看..你這樣骯髒的臭蟲,怎麼配來這所學校念書!」
周重知抖了抖煙灰,下一刻,他徑直將帶著火星的煙頭摁在我的胳膊上。
我被人抓住,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重知的煙頭燙在我的皮膚上,「滋」的一聲響,很快就燙出個紅腫的水泡。
看到這一幕,周圍男生髮出一陣陰陽怪氣的哄聲。
許盈瓏被人叫過來,剛巧看到了這一幕。
隨即,她瞪大眼睛,捂著嘴驚訝道:「你們怎麼能這樣!」
周重知抬眼,懶洋洋地站起身,走到許盈瓏身邊,輕笑一聲:「喂,小東西。」
「本少爺幫你報仇呢,你不喜歡這樣嗎?」
許盈瓏飛快地看了我一眼,掩藏住眼底的得意。
轉而,她跺了跺腳,氣憤地看著周重知:「我不喜歡這樣,太過分了!」
周重知看許盈瓏皺著鼻子,嗤笑一聲,扯過她的胳膊,攬著她的肩膀往外走:「不喜歡啊?不喜歡下次我換一種。」
許盈瓏的嗓音嬌嬌俏俏地:「周重知,你怎麼能這樣對同學呢?不可以!」
走過拐角,許盈瓏悄悄回頭,輕蔑地掃視了我一眼。
她自然是得意的。
上輩子,學校里欺負她最多的人就是周重知。
這輩子,身份一變,周重知反而喜歡上了她,幫著她來霸凌我。
可是,姐姐啊,重活一世。
靠男人,這就是你僅有的手段?
6
付景最開始到學校的那幾天,表現得很平靜,安分守己,也沒作妖。
可交完試卷,我回到教室時,卻發現地上亂成一團。付景的桌子已經被掀翻,書本散亂落了一地。
付景人也不在了。
同學的眼神里還帶著驚恐,他們說。
付景本來坐得好好的,卻突然一下子發了瘋,驟然把自己觸手能及的東西都砸了0
我是在一間空曠的教室里找到的付景,老師們試探地站在門口,卻都不敢進去。他平靜地坐在教室中央唯一的那張凳子上,眼眸底下藏著深不見底的暴戾。
許盈瓏看到這一幕,怨毒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
上輩子被付景發瘋時凌虐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驚懼大叫:「付景就是個瘋子!他有病!」
照顧了付景這麼久,她難道不知道,躁鬱症發作的人是不能受刺激的嗎?
我上前,揚手就重重地給了許盈瓏一巴掌,我勒令她:「閉嘴,不許說話!」她被我摜在牆上。
許盈瓏瞪大了眼睛,剛想尖叫。
可下一秒,她餘光一瞥,就看到周重知帶著跟班從走廊上過來。
許盈瓏眸光一轉,抽抽噎噎地就落下眼淚,哭著道:「你怎麼欺負我?」
周重知看到這幕,他繃著下頜,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喂!付秋實,你想死是吧?」
我卻根本沒理周重知。
轉身踏進無人敢進的教室,用力甩上背後的門。
面對付景驀然抬起的那駭人眼神。
我目光鎮定,把手中的藥瓶遞出:
「把藥吃了。」
付景的嗓音冷冷的,他毫不客氣地道:「滾出去!」
見我逐步走近,付景的手指蜷縮了下。
下一刻,他起身,掐著我的脖子就往地上摜。
付景的眼眸通紅,他從嗓子裡發出低吼:「我說,滾出去!」
此情此景,我沒有絲毫意外。
但這裡是學校,不是在付家,不是付景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跟著奶奶乾了多年農活,別的不說,我的力氣是真的大。
我一聲不吭地掰開付景的手,攥著他的領口,徑直翻身把他摁在地上。我壓著付景,一字一頓:「我說了,吃藥!」
付景此刻躁鬱症發作,是一點也聽不進我的話。他掙扎著,就要起身:「你敢這樣對我,我要叫爸媽把你趕出去!」
我嗓音冷冷的:「隨意。」
若不是當初,奶奶欠了付家的恩情,要報恩。
我才不會乖乖跟著付家離開。
付景弄不過我,他目光發狠,張嘴一口就咬在了我的手臂上。他沒留情,頃刻間,我血流如注。
我卻不慣著他,用力一拳揍在他臉上,渾身帶著血,跟他扭打起來。付景剛才發泄了一通,這會兒早就沒了力氣。
打到最後,他被我反剪雙手摁在地上,被迫把藥吞進了肚子裡。
付景目光仇視地瞪著我:「付秋實!你有病!」我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有病的是你。」「腦殘。」
因為這次付景是在學校里發病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付景有躁鬱症。
許盈瓏更是在學校里宣揚,說付景是個瘋子,他暴虐兇殘,大家要離他遠點。
面對周重知的詢問。
許盈瓏眼裡立刻蓄起淚珠,她眼淚汪汪地道:「付景是個很可怕的人,我之前…看到過他欺負人,我只是想讓同學們離他遠點,這樣才安全。」
聽聞此話。
周重知心裡那點微妙的彆扭頓時煙消雲散,更覺得許盈瓏善良。
他一把攬住許盈瓏,手一揮,豪氣道:「別怕,跟著我,我不會讓你被欺負的。
聞言,許盈瓏露出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她臉紅了,輕輕地打了一下周重知的胳膊,嬌嗔道:「你在說什麼.正因為許盈瓏宣揚的這些話。
付景本來就不合群,如今,他身邊更是不敢有人靠近。只有我,在學校時照常盯著付景,監督他按時吃藥。付景對我很不耐煩,他不止一次地斥責我,讓我滾。
我盯著付景把藥咽下去,收了藥瓶就轉身走開:「沒想挨著你。」
因為上次付景發病時,我不耐煩扇了許盈瓏一巴掌。
被周重知看見了,他覺得我霸凌許盈瓏,因此愈發厭惡我。
在學校里,我經常能發現我的桌椅被人用馬克筆寫著「賤人」「婊子」。
去食堂用餐時,也會有人故意撞我,導致飯菜全撒在我身上。
甚至,我偶然出去一趟,回來時就能從書包里摸出蛇、老鼠、蟑螂等,有時是死的,有時是活的。
看見我僵住。
周重知趴在窗沿邊,跟他那些跟班笑得前仰後合。
我倒面不改色,走過去徑直從他的校服領口處把東西原封不動地塞回去。
周重知嚇得大叫,跳著腳把衣服里的老鼠抖下去,他罵我:「你有病啊!」
我不說話,轉身回了座位。
周重知的目光陰惻惻的,他瞪著我:「我要弄死你。」
8
周重知他們人多。
我向來避著他們走,躲得過,我就清靜一天。
躲不過,被他們逮住了,我就要稍微狼狽一點。
但我從沒向周重知求饒。
即使是在他碾著我的手,趾高氣揚地盯著我:「嘖,付秋實,我看你嘴挺硬的啊。」
我痛得冷汗涔涔,但就是不吭聲。
終於,周重知覺得沒意思了,轉身帶著他那一幫跟班離開。
我從地上緩緩爬起,靠在牆上,盯著周重知的背影,啞著嗓子道:「周重知,你有機會最好弄死我。」
「要不然,我會拉著你下地獄。」
周重知聽到這話,輕蔑地回頭:「傻逼,放句狠話真當自己很牛x?」
緊接著,就是一群男生的哄堂大笑。
周重知欺負我的情景,付景經常看到。
但他只是漠然地掃我一眼,隨後就漠不關心地轉身離開。
許盈瓏見狀,笑吟吟地拍著我的臉,嗤笑道:「付秋實,你上趕著給付景當狗。可人家從沒把你放在心上呢。」
我這會兒沒力氣抽許盈瓏。
只能靠在牆上緩口氣。
氣緩完了,我抬腳就狠狠地踹向許盈瓏。
她嚇得尖叫,退後了幾步,憤憤地瞪著我:「賤人!你怎麼還不死!」
緊接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情,咯咯笑了起來。
她得意極了:「現在還沒到時候。我的好妹妹,你就等著陷入漫長不見天日的噩夢吧。」
9
付景跟周重知打起來了。
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倆在教室里,已經扭打成一團,身上挂彩。
一位是寧城的顯赫付家,一位是周家的太子爺。
這兩人打起來了,誰也不敢去拉架,生怕誤傷。
班主任在門口,也急得團團轉。
我看了一眼躲在門口,捂著嘴興奮看戲的許盈瓏。
能看出來,向來沒交集的這兩人會無緣無故地打起來,其中肯定有她的教唆。
許盈瓏看到我出現,得意地彎了彎眼,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付家父母出差回來了,得知付景跟人打架,你猜猜,他們會怎麼做?」
「妹妹,你完了。」
我看見許盈瓏就覺得煩,抬手就猛地甩了她一巴掌:「完完完,這會兒沒周重知保護你,你怎麼不知道你要挨打?」
打完,我完全不理會許盈瓏在我身後的尖叫。
抬腳就走進了教室。
付景的躁鬱症這會兒又發作了,他雙眸猩紅,雙手死死地掐著周重知的脖子。
周重知也是個不甘示弱的主,把付景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臉上揍。
我站在一旁,抄起長棍,毫不留情地往周重知腦袋上一砸。
「哐當」一聲響。
周重知被敲了這一悶棍,眼一翻,就失去了知覺。
我甩開棍子,覺得萬分舒坦。
外面的老師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付秋實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快快快,把周重知送醫務室去!」
看到周重知昏了過去,可付景掐著周重知的脖子,仍舊固執地不肯鬆手。
我怕他真給周重知掐死。
只能摁著付景,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安撫他:「冷靜下來,付景。」
付景眸子一轉,陰狠地瞪著我,看似想給我也來一拳。
我先發制人,反剪住付景的手,禁錮著他:「冷靜!」
付景不甘心,掙扎了幾下,張嘴就咬住我的胳膊。
靠!又咬,他屬狗的麼?
我語速飛快:「我現在是你在學校里唯一的熟人,我有你的藥,我能照顧好你。
「所以鎮定下來好嗎?」
「你乖一點,乖一點,我不會讓人再欺負你。」
聽著我的安撫。
或許是付景嘴裡嘗到血腥味,他那雙猩紅的眼眸死死地瞪著我,慢慢地鬆開了嘴。
10
這事鬧得很大。
老師將雙方家長都請來了學校。
周家父母看著周重知的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付家父母:「你們家這養女下手挺狠啊。」
聞言,付父斜睨我一眼,抬手毫不留情地甩了我重重一巴掌。
頃刻間,我的臉頰立刻腫了起來,幾乎嘗到了口腔破皮的淡淡血腥味。
付父笑著道:「是,這孩子養不乖,下手太重,真是不好意思。」
當著周家的面,付父聲色俱厲地訓斥了我一通。
旋即,他叫我滾出去,他會跟周家的人好好聊聊。
只是在我出門時,付父拍了拍我的肩,嗓音輕柔:「乾得不錯。」
看到我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出門。
許盈瓏眼一彎,咯咯笑得得意,她幸災樂禍地捂著唇:「妹妹,你完啦。」
「回去挨鞭,罰跪,一樣都少不了。」
「而且那瘋子犯病,你說不定還要被他折磨得很慘呢。」
我看到她就覺得心煩。
一把掐著許盈瓏的脖子,摜在牆上,冷冷地看著她:「嘴巴放乾淨點,他只是有病,不是瘋子。」
許盈瓏被我掐著,呼吸困難,眼角不禁沁出了點點眼淚。
她臉漲得通紅,不停地拍我的手:「真是付景養的好狗,這麼護主。」
這時,周重知沉著臉從辦公室里走出來。
看到我掐著許盈瓏的這一幕,他上前,一把就將我們拉開,目光不耐:「你又欺負你姐姐,真是惡毒。」
連著被我敲那一棍子的深仇舊怨。
此刻,周重知看著我的眸光森寒。
他冷冷地盯著我:「你這次真的惹到我了,付秋實。」
我彎著眼,注視著面前的這兩人,笑吟吟地道:「想弄死我啊?」
「真可惜,晚了。」
付景面色平靜地從門內走出,他一掀眼皮,拎著我的後領就往外走:
「付秋實,走了。」
看到這一幕,許盈瓏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幾乎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什麼時候跟他關係這麼好了?!」我沒理。
一把甩開付景的手,皺眉看著他:「你有病?」
付景腳步一頓,看著我的表情有些彆扭,他動了動嘴,但沒說出話。
抬起腿,徑直就往前走。
我警惕地打量著付景,覺得他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雲釀了半晌,付景才深吸一口氣:「我聽到了,那個白蓮花罵我瘋子的時候,你凶了她。」
「你為什麼要幫我..
付景似乎有些困惑。
「我對你並不好。」
我哦了一聲:「就是看她不爽,想找個理由收拾她而已。」
「況且,」我皺眉,盯著付景,同樣是實打實的困惑,「我一直都罵你是瘋子啊。」
11
付景似乎單方面開啟了跟我的冷戰。
這是我的推斷。
因為之前監督付景吃藥,他還要諷刺我:「傻逼。」
有時跟我對著干,會故意將藥打翻。
而現在,付景看也不看我一眼,冷冷地接過藥,仰頭就吞下去。
雖不知道他到底又在發什麼瘋。
但我覺得這樣的付景很讓人省心。
他吃完藥,我也就直接回位置繼續做題。
多虧了許盈瓏這輩子的選擇,雖然付景是個瘋子,但付家在金錢上從不虧待我。
上輩子,我白天上學,晚上要幫著奶奶賣烤紅薯。
沒錢,捨不得買教輔資料。
題冊都是從高年級的前輩手裡花低價買來的,一本習題寫寫畫畫,翻來覆去刷上幾遍,才捨得放下。
而現在,家中有保姆照料,上下學有司機接送。
每個月,付母都會打一大筆錢到我的帳戶上。
我根本不需要擔心錢不夠花
相反,許盈瓏的生活就拮据得多。
奶奶年紀大了,每天頂著凜冽的寒風出門賣烤紅薯,也掙不到什麼錢。
她每個月都是拿著貧困補貼度日。
但上輩子過慣了優渥的生活,這輩子驟然回到缺衣少食的生活中,她過得非常狼狽。
許盈瓏本來就學習成績不好,前途堪憂。現在更是只能靠著周重知對她的喜歡,拾回一點對未來的信念。
許盈瓏偶爾回到家裡,經常窩火地指責奶奶:「老東西,你為什麼拿不出錢?快出去掙錢!」
我考慮到奶奶年紀大了,擔心她操勞壞了身體。
我特意將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攢起來,趁著許盈瓏沒在家中,把錢塞給奶奶。
我叮囑她:「家裡缺什麼就買,但是別縱著許盈瓏,也別讓她老是使喚你。聽話,奶奶!」
奶奶牽著我的手,那雙渾濁的眼睛愧疚地注視著我:
「秋實,是奶奶沒用,人老了,掙不到錢,反而還要把你送出去。」
「秋實,在外面別受欺負啊。」
我眼眶一熱,回握住奶奶的手,笑了笑:「奶奶,我現在生活得很好,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哥哥對我也很好。我不會受欺負的。」
奶奶這才像是放下了心,她緩緩地拍著我的手:「這就好,這就好。」
臨走時,奶奶拉著我,非要塞給我一袋紅薯。
「這是奶奶自己種的,健康。帶回去給你爸媽吃。」
我推拒不了,只能拿在手中。
「奶奶,我下次再來看你,記得保重好身體。」
奶奶站在門口,目送我遠去,她笑呵呵地朝我揮著手:「奶奶等你。」
回到家,我就看見付景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煩躁地翻著書。
見我回來,他的語氣有些不滿:「你去哪兒了,怎麼放學沒等我?」
看到我拎著一個帶著泥土的髒兮兮的塑料袋進門,付景表情更嫌棄了:「這是什麼?看起來好髒。」
我懶得理付景,走進廚房,將紅薯洗凈擦乾。
付景跟了進來,雙手抱胸,倨傲地站在一旁:「你買這個幹什麼?」
「我今天去看奶奶了,這是她種的。」
付景聽說過我的事情,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見我開火,他梗著脖子,不情不願地
開口:「喂,付秋實,我也要嘗嘗。」
我沒放調料,只是把紅薯放進清水裡煮熟。
付景皺著眉,挑剔地用叉子挑開皮,試探性地嘗了一口:「勉勉強強,味道還行,你奶奶種得不錯。」
看著付景彆扭的模樣。
破天荒地,我覺得他沒那麼討厭了。
上樓時,我像摸狗一樣順手拍了拍他的頭頂:「吃完,別浪費。」
付景瞪大眼,倒吸一口涼氣:「付秋實,放肆!」
12
自從上次被請家長,周重知勉強在學校里安分了一段時間。
但是每次路過,我都能注意到。
他盯著我的眼神陰冷,仿佛在籌謀著什麼。
同樣的,許盈瓏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只是,她盯著我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怨毒:「為什麼你不用被關禁閉!為什麼你沒有挨打!付秋實,你到底是怎麼做的!」
我看著她,微微一笑:「想知道嗎?」
下一刻,我掐著她的後頸,站在樓梯上,彎腰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那就跪下來求我啊,姐姐。」
其實答案很簡單,了解清楚每個角色的需求是什麼。
付家父母因工作太忙,因此想要孩子在校時有人照料,生活平穩。付景從小被冷落,因此希望自己有人陪伴,得到關心。
我只希望我的校園生活安靜地度過。動動腦子,找到這三者之間的平衡點。
主動付出一些努力。
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只可惜,上輩子許盈瓏過於自私,只想著自己,絲毫不肯退讓。
這就是我跟她的不同。
許盈瓏的身體因憤怒而顫抖,她恨恨地瞪著我。
片刻後,她深呼吸,強壓下心頭的憤怒。
她冷笑一聲:「走著瞧吧,付秋實。」
「沒了奶奶在你身邊,你以為范院士這輩子還會選擇你做弟子嗎?你做夢吧!」
「這輩子,我一定會過得比你更好。」
13
聖誕節後,天氣陡然轉冷。
寧城難得下了一場雪。
上次許盈瓏對我放了狠話,現在更是鉚足了勁討好周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