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港的珍珠等不到船完整後續

2025-03-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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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有用。

「我最近對戲曲感興趣,剛好想做一頂假髮。我剛才看見,宋小姐可是有一頭好頭髮。」

我的頭髮長度及腰,烏黑亮順。

那是因為,曾經我在失明時梳頭,總是將頭髮纏在一起。

我幾度崩潰,想要剃掉頭髮。

而江景修知道後輕撫著我的頭髮,告訴我。

「我覺得明珠的頭髮很好,剪掉反而可惜。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學著幫你梳。」

後來我為了騙他幫我梳頭,還總是故意將頭髮纏在一起。

他從來不惱,也從來沒有梳痛過我。

後來江景修走了,我將頭髮視若生命,再不肯剪短。

江庭硯的眼神穿過人群落在我身上,仍是一貫的不以為意。

我胡亂搖著頭,頭一次苦苦哀求江庭硯。

「不、不行,求你別用我的頭髮換,求你了,江庭硯!」

江庭硯似乎也被我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眼神不解,但好歹是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一旁看戲的梁柏森卻突然開口:「看來,她也沒有江公子說的那麼聽話嘛,連頭髮都捨不得。」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江庭硯。

他烏黑的眼眸落在我身上,沉緩開口:「我下注,開始吧。」

5

這整艘船都是梁家的,梁柏森又怎會不熟悉這賭桌的關竅呢?

這場賭局,沒有他梁家贏不了,只看他想不想贏。

而江庭硯,唇間抽著香煙,隨手拋擲著骰子。

他根本沒有認真在賭,或許只是想為我突如其來的反抗找一個教訓的機會罷了。

我被人押著坐在江庭硯身邊,徒勞地看著他輸掉了一場又一場。

賭局結束,結果顯而易見。

江庭硯拋下骰子,隨口道:「願賭服輸,梁公子厲害。」

立刻有人將我的雙手制住,壓在了桌上。

荷官拿來一把精緻的鑲銀花紋剪刀,抓起了我養了三年的長髮。

髮絲縷縷飄落在眼前,腦海中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恭喜宿主,第九十九次任務完成,已達到兌換獎勵條件。」

忍耐多時的淚終於順著臉頰流下。

我是喜極而泣。

吵鬧中,我聽見江庭硯的聲音。

「給她剪好看點,不然看了就倒胃口。」

等到雙手終於被鬆開,我被江庭硯扯起來,壓在鏡子前。

他的聲音在我身後如同惡魔般響起。

「宋明珠,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好看嗎?」

鏡中人眼眶紅腫,滿身狼藉,滿頭長髮如今只剩下齊耳長度。

我勾了勾唇角,繼而忍耐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無所謂,無所謂了江庭硯。」

反正我即將要成為一個眼盲腿瘸的廢人了,頭髮美醜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我都看不到了。

或許等到江景修回來了,他也根本不會認出我。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他能回來就好。

我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大病一場。

房間很小,是當年我為了高考複習租下的。

縮在床上,我捧著一本財經雜誌看了又看。

江景修不愛拍照,上面那張照片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張。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比我想像中還要好看。

我不知道系統什麼時候會拿走我的雙眼,所以只能抓住每一秒鐘將他刻進腦海里。

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好在,這些天江庭硯也並沒有找我,估計是正跟那新歡甜蜜著。

終於,某天早晨,我的世界再沒有亮起來過。

我知道,江景修要回來了。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我摸索著接通。

江庭硯帶著沙啞的聲音傳出,帶著不容置喙的高高在上。

「宋明珠,來我家給我做早飯。」

「我不去。」

三年了,我終於對江庭硯說出了拒絕的話。

江庭硯有很大的起床氣,每天都會因此對我發好大的脾氣。

只是這次,我再也不需要忍受了。

「宋明珠,給你十分鐘,馬上滾過來。」

江庭硯說完,毫不停留地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我將電話摔出去,坐在床上抱住雙腿。

卻發現雙腿已經沒了知覺。

一片虛無中我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只能勉強察覺到天正在一點點亮起。

窗外吹入的風帶著一陣梔子花的香氣。

我恍惚意識到,竟是已經快要夏天了。

和江景修認識那年我十八歲。

如今我已經長到了他的歲數,與他同歲。

「哐——」

門口突然傳來巨大的砸門聲,緊接著是江庭硯沉沉的聲音。

「宋明珠,我勸你趁我還有耐心,自己出來。不要逼我進去親自抓人。」

我恍若未聞。

江庭硯這人一向沒有耐心,估計一會就會自討沒趣地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門口沒了動靜。

就在我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門鎖竟然傳出了被打開的聲音。

皮鞋敲擊木地板的聲音響起,從沉重的聲響可以判斷出腳步聲的主人此刻心情不佳。

頭髮連著頭皮被人拽起,我沒防備地吃痛出聲。

反手想要拉開他,卻被抓著頭髮甩到了地上。

「宋明珠,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不聽我的話?」

6

我蜷縮在地上,只覺得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紙張摩擦聲響起,大概是江庭硯發現了我床上的雜誌頁。

我在地上慌亂摸索著,朝江庭硯的方向爬過去,抓住他的皮鞋,順著褲腿向上。

「還給我,你別碰他!你怎麼配,你不配動他……」

空氣詭異地安靜了幾秒鐘。

江庭硯俯下身,呼吸噴洒在我的脖頸:「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他語氣緩和,甚至可以說得上溫柔。

我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可我已經沒有任何好怕他的了。

「江庭硯,你不是一直嫌我跟著你傷了你的臉面嗎?你不是一直想甩掉我讓我再也不要出現嗎?」

「你的願望實現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就是個又瘸又瞎的廢人。從今之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我以為,江庭硯會高興於甩掉我這個狗皮膏藥。

伸出手:「現在,可以把東西還給我了嗎?」

「呵。」

江庭硯發出一聲詭異的笑。

「你先是碰瓷我賴上我,現在又把我當成那個早死的短命鬼的替身。宋明珠,我江庭硯長這麼大,從沒有人敢這麼耍我。」

我來不及理解他這話的意思,便被他帶來的人捆了手腳。

然後,紙張碎裂的聲音在我耳邊清晰響起。

江庭硯用鞋尖挑起我的下巴:「宋明珠,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江庭硯將我鎖在了他的別墅里。

他幾乎沒費什麼力氣,畢竟我現在只是一個站不起來的廢人。

有傭人每天專門將飯菜送進房間,我的雙手被牢牢捆在床柱上。

我不吃,飯菜就腐爛壞掉,在房間裡散發出噁心的臭味。

絕食的第八天,我全身上下已經提不起一絲力氣。

我想,江景修在臨走前那段日子,是不是也像這樣難受折磨呢?

房門被打開,我以為是傭人。

江庭硯的聲音毫無徵兆地響起。

「宋明珠,你是打算餓死自己麼?別費力氣了,即便這樣我也不會心疼的。」

我提起力氣,艱難開口:「江庭硯,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脖子被大力掐住向前,我瞬間呼吸困難。

「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宋明珠,你記住,你的命得由我來做主。」

一根手指強硬地卡進我唇角,我用盡全力咬下去,嘗到了血腥氣。

可江庭硯似乎失去了痛覺一般,另一隻手將一碗冰冷的粥灌進了我嘴裡。

有液體嗆進氣管,我偏頭倒在床上,止不住咳嗽。

碗具破碎的聲音響起,江庭硯的聲音居高臨下。

「我聽說,江景修那個晦氣東西竟然沒死。如果你再絕食,我不介意把上次在床上錄的視頻發給他,幫他回憶一下。」

灼熱的液體從眼角划過。

我轉頭望向窗戶的方向,卻怎麼也看不到天亮。

我不明白為什麼,江庭硯似乎怕極了我死。

從一開始,每晚都要摸進我房裡試探我的鼻息。

到後來,他竟然直接上床抱著我睡覺,還低聲細語哄我。

「明珠,你說句愛我,好嗎?你以前從來不會拒絕我的。」

我掙扎不肯,他就對我講有關於江景修的事情。

他說,江景修要從英國回來了,而且還在滿世界搜尋我的消息。

我聽得認真著迷,幸福到快要流下眼淚。

我說:「如果你見到江景修,就告訴他說我死了吧。」

江庭硯的懷抱一瞬間變得僵硬,我懶得管,背過身去安心入睡。

某個停電的夜晚,江庭硯慌張地衝進門。

我聽見樓下一陣響聲,估計是他看不見路,磕碰了很多次。

他闖進我的房間,將我緊緊鎖入懷中。

胸前別著的胸針硌得我額頭很疼。

「明珠,別害怕,我回來了。」

連取人性命都不怕的江庭硯,竟然在此刻聲音顫抖。

我只覺得諷刺:「江少爺忘了嗎,我是個瞎子。」

他低頭與我頭碰頭,語氣痛苦。

「明珠,你究竟如何才肯原諒我?你真的不願意繼續愛我了嗎?」

我坐直身子,告訴他:「江庭硯,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也從來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只是把你當成他的替身。

「是嗎?」

江庭硯的語氣受傷。

我突然有種不知名的恐懼感。

下一秒,我聽見他殘忍地說:「宋明珠,你蠢透了。」

「我都是騙你的,江景修根本沒有回來,也不會回來。他早就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著他煉成了一捧灰!」

7

江庭硯笑起來,笑聲狂妄而瘋魔。

我只後悔,剛才沒有堵住耳朵。

我用盡了全力掙扎,手腕很疼,可能是破皮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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