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回憶錄完整後續

2025-04-25     游啊游     反饋
1/3
和妻子離婚以後,我迫不及待和她劃清關係。

我娶了年輕漂亮的女友,買了喜歡很久的越野車。

那些糟糕透了的日子終於一去不復返。

我覺得,我活過來了。

1

領離婚證那天,我特地穿了方夏給我買的那套西裝。

方夏原本是要跟著來的。

我沒同意。

我拿捏不穩韓霜的性子。

韓霜是我的妻子。

準確來說,離婚證上蓋了鋼戳以後,就是前妻了。

「那你不准多看她一眼,我會吃醋的。」

方夏故意扯著我的領帶。

她嬌嗔的樣子,讓我再一次肯定,和韓霜離婚將會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一次決定。

韓霜太沉悶了。

就連在床上,都讓我有些提不起興趣。

不像方夏,年輕,激情,懂我。

「好。」

「我答應你。」

我颳了刮方夏的鼻子,心情大好。

所以早早地來到民政局門口等,等著迎接我新的人生。

韓霜比我們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調。

哪怕脫掉工作服,也是灰白黑的乏味。

「我已經取好號了,走吧。」

取號單揉在我手心裡,一遍又一遍。

有些緊張,有些激動。

韓霜點頭。

她走在我的前面,什麼話都沒說。

一直到工作人員把離婚證分別遞到我們兩個人的手裡,我才狠狠鬆了口氣。

「你的東西記得早點搬出去。」

「我們以後就別聯繫了。」

2

韓霜走得急。

她沒說什麼時候把東西從家裡搬走。

我打車回了家。

車子給了韓霜,房子給了我。

財產分配上,身邊朋友都說多多少少是我占了便宜。

這種說法我不認可。

談離婚那天,我讓她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

在我能接受的範圍里,都可以商量。

但我沒想到韓霜只是粗粗掃了一眼就在協議上籤了字,甚至當天就跟著我去辦理了離婚登記。

離婚登記是我偷偷預約好的。

雖然我壓根沒抱著一次就能談妥的想法。

推開家門。

冷氣撲過來讓我一陣發顫。

窗戶開著,綠植被凍得低了頭,又萎又枯。

我環視了一圈,家裡的東西好像都在,又好像少了些什麼。

我檢查了書房的保險柜。

我為數不多的幾件收藏品都還在,結婚以後給韓霜買的幾條金項鍊也在。

只是書柜上那些關於法律的書籍好像少了幾本。

我找了個箱子,把韓霜喜歡的書都扔了進去。

我又去了臥室。

韓霜的衣服好像也少了幾件,剩下的我一起裝到了箱子裡。

都收拾好,我給韓霜打過去電話。

還是和從前一樣。

機械的女聲一直提醒著,機主暫時無法接通。

我索性叫來了閃送,直接送到韓霜的單位。

3

我接方夏一起去 4S 店試駕時,閃送的小哥給我打來電話。

「祝先生,這邊收貨人拒收了。」

「您看我是給您送回去還是怎麼處理啊。」

小哥有些為難。

我剛想說話,方夏就把手機搶了過去。

「她不要就扔了。」

「不讓她自己搬走已經很客氣了。」

方夏不高興。

我悻悻地沒再吱聲,所以在買車時依著方夏的要求加配了不少東西。

方夏喜歡車,我也喜歡。

「提車那天,我們直接自駕游,好好慶祝一下。」

我點頭附和。

這輛車是我喜歡了很久很久的。

第一次提出要換車,韓霜問也沒問就拒絕了。

她不贊成我買越野車。

「油耗又高,又不實用,一定要買的話就買電車吧。」

在韓霜眼裡,實用是第一要務。

但方夏不是。

她支持我所有的決定,也和我有共同的愛好和興趣。

方夏是行動派。

當天晚上就規劃好了自駕游的路線。

我洗完澡出來時,她剛好關上電腦。

「老公。」

「周末我爸媽喊我們回家吃飯。」

方夏從來不喊我老公。

哪怕在床上興致最高時,她也拒絕這樣的稱呼。

她說只有我和韓霜離婚了,她和我才算得上是真正在一起。

就比如現在。

我把方夏攬進懷裡,又激動,又興奮。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她想要星星,我都會想辦法摘給她。

4

我和方夏的初識,始於一場露營。

那是一個周末。

朋友約我和韓霜一起去參加戶外活動。

韓霜總是掃興,說要加班整理卷宗。

好在她不去,但也不攔著我。

所以那一次,我認識了性格活潑的方夏。

或許是久旱逢甘露,又或許是遇到真正的愛情。

方夏的笑容幾乎是瞬間擊中我。

她走到哪裡,哪裡就充滿活力。

那天之後,我的腦海里全是方夏笑起來的樣子,兩個深深的酒窩,彎成月牙的眼睛。

我們留了彼此的聯繫方式,偶爾閒聊幾句。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方夏擦槍走火。

卻不自覺地被方夏新奇的想法和熱情所吸引。

她的世界五彩斑斕,和韓霜完全是兩個類型。

像是一粒石子砸進平靜的湖水裡,在我的心裡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之後的每一個周末,我都會和方夏一起結伴出遊。

韓霜從來不問。

她只會叮囑我路上注意安全。

她的人和她的職業一樣,沉悶又無趣。

方夏卻總是滿眼羨慕地誇讚著:「可是姐姐是法官呢!好厲害的!」

甚至還會告誡我,「不愛自己老婆的男人可不是什麼好男人。」

方夏越這麼說,我越控制不住自己對她越發濃烈的愛。

直到她終於同意和我在一起。

我們開始頻繁約會,陷入熱戀。

我也答應她,會儘快和韓霜撇清關係。

5

周末。

方夏第一次帶我見她的父母。

我買了茅台中華,和一堆方夏欽點的補品。

比起當初在飯桌上隨便幾句話就和韓霜把結婚的事情談妥時,要隆重也正式很多。

「畢竟你是二婚,我不介意,但我爸媽總歸擔心嘛。」

「看到你對我這麼好,我爸媽才放心把我交給你。」

方夏挽著我的胳膊,試圖緩解我的情緒。

她以為她讓我買這些東西,我不高興了。

其實我是緊張。

方夏總是這般善良,卻不知道愛是常覺虧欠這個道理。

我是生怕自己買的不夠多、不夠好。

談及彩禮時,方夏的父母說按照他們那邊的習俗,要 388000。

比起韓霜當初的 88000 來說,的確高了不少。

方夏眯著眼笑,「彩禮是你給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聽到方夏的話,我的心裡暖了又暖。

韓霜那 88000,可是她自己的。

和韓霜剛訂婚那會兒,老家房子要翻新。

臨時找韓霜要錢應急,她倒是沒拒絕,但讓我打借條,說畢竟是彩禮,沒道理直接要回去。

後來索性在市區買了新房,老房子也沒再弄。

現在想想,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兩個人就不合適。

白白浪費了大好年華。

6

和方夏自駕游結束後,我們領了結婚證。

旅行結婚,沒辦婚禮。

但還是請了不少朋友慶祝。

吃飯時,我喝了不少酒。

高興,真的高興。

我終於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那些和韓霜在一起糟糕透了的日子,終於一去不復返。

我覺得我活過來了。

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新鮮的、雀躍的。

我多請了幾天年假。

和方夏在家裡窩了幾天,恨不得時刻黏在一起。

她嬌憨又率真,撒著嬌讓我給她買禮物。

家裡的奢侈品堆得琳琅滿目。

「老公,你真好。」

「愛死你了。」

方夏勾著我的腰,真要命。

不像韓霜。

每次送她奢侈品,她不僅會不高興,還會說浮誇不實用。

越對比越覺得,我和韓霜錯得離譜。

我和韓霜當初是相親認識的。

我父母看中她的工作學歷,法學本碩,畢業後就一直在法院工作。

所以和韓霜離婚時,我和方夏其實都有點擔心。

她是法官。

如果真要較真起來,婚總會離得不好看,而我大概也占不到便宜。

尤其是那天在家樓下的停車場,被她親眼撞到我和方夏的事情以後。

好在韓霜離婚的態度堅決,我們省去了不少談判的麻煩。

我堅信我擁有了想要的生活。

卻發現婚後的方夏和我認識的方夏越來越不一樣。

7

「可是人家方夏年輕啊。」

「老祝,年輕貌美都是要用錢砸出來的。」

「不然你說,她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能圖你什麼。」

朋友一邊說,一邊往我的杯子裡倒酒。

幾天前,我和方夏爆發了相識以來的第一次爭吵。

吵得不算凶,我卻覺得不是滋味。

「我知道。」

「我也沒說她拜金亂花錢,只是……」

只是看到信用卡的高額帳單以後,一下子沒收住脾氣。

方夏熱衷於買奢侈品。

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穿的用的都是大牌。

這些我婚前大多也是知道的。

可是我沒想到她能在一個月內接連入手好幾款限量的奢侈品包,甚至有幾個包在買回來後連防塵袋都沒打開。

家裡的鞋櫃、衣帽間也都被她塞得滿滿的。

「算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一口悶了面前的酒,甩了甩頭。

朋友笑了笑,「之前嫂子不要,你非得送。現在人家方夏買,你倒不樂意了。」

大概是太久沒有聽到有關韓霜的事情。

我突然愣住。

腦海里閃過之前每一次送韓霜禮物時的畫面。

「都說了不要買包了,我上班背這個也不合適,還是退了吧。」

「留著錢,等假期了帶爸媽出去旅遊也行啊。」

後來我們的確去旅遊了幾次。

我皺了皺眉,好像才反應過來。

旅遊的花費,韓霜刷的幾乎都是自己的工資卡。

8

方夏的電話打進來時,酒局差不多快要散了。

我頓了頓,直到方夏打進來第三次時,才按下了接聽鍵。

「老公。」

「家裡燈壞了,好黑,我害怕。」

方夏的聲音帶著哭腔,讓我的心跟著一陣抽痛。

那些不愉快幾乎是瞬間被拋在腦後。

我果斷起身結帳,趕緊打車回家。

朋友笑我,「床頭吵架,床尾和。」

也確實是這樣。

我剛到家推開門,方夏就撲進了我的懷裡。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眼睛哭得紅紅的,更楚楚可憐了。

我攔腰把她抱起。

刻意忽略了門口玄關處被她踢得亂飛的不知道多少雙高跟鞋。

「那天和幾個朋友逛街。」

「她們一直說自己的男朋友多好多好,我才買了那些東西。」

「我已經聯繫銷售了,看看能不能退。」

「老公,不生氣了,好不好。」

方夏揪著我的衣服。

她越這麼說,我越覺得心痛。

我賺這麼多錢,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花的嗎?

尤其是看到眼淚從方夏的臉頰上划過的那一瞬,我覺得自己真的太混蛋了。

方夏不是韓霜。

我愛她的。

「是我的錯。」

「是我錯了,老婆。」

那天晚上,我們從玄關做到客廳,從臥室做到衛生間。

明明還是同一套房子,換了個女主人,就連吵架都會讓感情升溫。

9

我沒想到我的父母會過來。

我沒告訴他們我和韓霜離婚的事情,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我和方夏結婚的事情。

方夏的父母問過我很多次,什麼時候雙方父母見個面。

方夏怕我為難,每次都幫我糊弄過去。

我也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帶方夏去見我的父母。

所以在我接到我爸的電話時,確實慌了。

我匆匆忙忙和公司領導請了假,往家趕。

電梯門剛打開,就聽到了方夏的哭聲。

「爸!」

「你幹什麼!」

我進門。

方夏跌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我的父母正坐在沙發中間,怒瞪著方夏。

我把方夏扶起來,剛剛站穩,我爸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

我的臉被打偏過去。

方夏嚇得尖叫出聲,哭得更厲害了。

我知道。

方夏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我。

「老婆,你先回房間。」

「乖。」

我一邊安撫著方夏的情緒,一邊把她推進臥室。

客廳傳來杯子砸碎的聲音。

他們接二連三的質問讓我覺得厭煩,對韓霜的厭煩。

「韓霜韓霜韓霜!」

「是你們喜歡韓霜!不是我喜歡!」

「我們兩個月前就離婚了!離婚了!」

我怒吼著。

那些我以為早已不在的糟糕情緒,原來都還偷偷壓在心底。

10

韓霜大概就是別人口中總說的賢妻良母。

做事周到妥帖,而且沒脾氣。

就連那次她親眼撞到我和方夏在停車場接吻,她都沒什麼脾氣。

我仍然清晰地記得那天晚上。

明明她的眼神里裝滿了不可置信。

可我上樓時,她還是如往常一樣做好了晚飯,坐在沙發上等我。

那瞬間,其實我很想問問她。

問問她,是不是根本不愛我。

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可她偏偏一句話都不問。

只是盯著我洗手,給我盛飯。

方夏說:「她已經看到了,你今天再不提離婚,那我們就分手吧。」

我聽不得方夏提分手。

所以我和韓霜坦白了。

那頓飯是我這輩子吃得最忐忑的一頓飯。

「我們離婚吧,可以嗎?」

我問韓霜。

她夾筷子的手只是微微一頓,就同意了。

韓霜甚至都沒有問我,剛剛樓下的女人是誰,我和她是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離婚協議擬好了和我說,今天晚上你睡次臥。」

「碗記得放進洗碗機里。」

韓霜吃過飯,就回了臥室。

臨走時,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筷,提醒我。

其實我們結婚前達成過一致。

婚後飯她來做,碗我來洗。

後來我嫌麻煩,裝了洗碗機,就變成了吃完飯她把碗筷放進洗碗機。

她好像一直沒什麼脾氣。

就連離婚都是。

11

直到我父母離開,我才鬆了口氣。

壓在心上的一塊石頭終於被移開。

我推開臥室的房門,方夏像小鹿一樣直直撞進我的懷裡。

「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害你和你爸媽吵架。」

我捏了捏她還掛著淚痕的臉蛋,安慰她,「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我帶方夏去了她一直想去的那家高級餐廳。

一頓飯就要一萬塊。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破涕為笑。

好哄極了。

吃飯時,我把切好的牛排遞給她,又戴上手套給她剝蝦。

她一邊吃一邊問我:「祝清河,我都沒有問過你,你給別人也剝過蝦嗎?」

我愣住,搖頭。

沒有。

真的沒有。

在和韓霜之前,我沒有談過戀愛。

上學的時候一門心思學習,畢業之後一門心思上班。

所以和韓霜相親後,我們自然而然地進入了戀愛的階段。

我笨拙地學著網上討女孩子歡心的招數,想要送她禮物,想要給她剝蝦。

她卻笑著拒絕我。

「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就算過節啦,不要太破費。」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剝的,你工作也很辛苦,不用特意照顧我。」

那時候我覺得,韓霜真好。

12

周末,我和方夏回了趟鄉下。

見我爸媽。

他們過來之後的第二天,我偷偷給韓霜打了電話。

我想問問她,是不是她把離婚的事情告訴我父母的,可電話那頭依舊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我氣得想笑。

只要是工作時間,我幾乎都聯繫不上韓霜。

「爸爸,媽媽。」

方夏站在門口,怯生生地和我父母打招呼。

她有些緊張。

我把她的手握進掌心,「沒事的。」

那天中午,吃飯的氛圍還算平和。

我和方夏已經領證了,他們也只能接受。

飯桌上,他們問了問方夏家裡的情況,又問了她的工作。

「我沒有工作。」

方夏如實說。

「沒有工作怎麼能行呢。」

「你不是本科畢業嗎?本科畢業找不到工作嗎?」

「你...」

眼看著方夏的臉色越來越差,我趕緊打斷了我父母的話。

「好了好了。」

「不工作又不用你們養,我又不是不能賺錢。」

「之前也沒靠著韓霜的那點兒工資養家啊。」

更何況方夏之前也不是沒有工作。

我們在一起時,她在一家廣告公司當創意設計師。

只是工資低,狂加班,卷得厲害。

我看著心疼,索性讓她辭了。

見我這麼說,他們沒再說什麼,而是轉了話題。

「那你舅的事情,小霜看來是不會幫忙了。」

13

我才知道,我舅和別人鬧了官司。

「你們找過韓霜了?」

我問他們。

可他們點頭又搖頭,讓我一頭霧水。

「她的電話打不通,我們去她單位也沒見到她。」

「聽她同事說是請假了。」

我皺了皺眉。

韓霜那麼愛上班的一個人,竟然會請假。

看來離婚的事情並不是韓霜和他們說的。

應該是他們以為韓霜在家,就找到了家裡,然後遇到了方夏。

我沒再細問情況。

下午我答應方夏陪她去滑雪。

所以在臨走時,給了我父母一個律師的聯繫電話。

「讓我舅舅聯繫這個人。」

「行業有名的,基本不會敗訴。」

「別再找韓霜了。」

我不想和韓霜扯上聯繫。

也不想我的家人和韓霜扯上聯繫。

只是沒想到這個我不想扯上聯繫的人,出現在了我和方夏去的滑雪場。

剛進場地,我就看到了韓霜。

她幾乎是從我的眼前掠過,速度很快,兩道長長的痕跡後揚起一片雪霧。

晃得我微微出神。

我明明記得,她說她不會滑雪。

而且周末她一般不是加班整理卷宗,就是在家或者咖啡店、圖書館看書。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過直接,方夏也注意到了。

她噘著嘴問我:「剛剛那個是前妻姐嗎?」

我一怔,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再定睛去看時,整個滑雪場,似乎從沒出現過韓霜的身影。

我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14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想起韓霜。

可和方夏在一起越久,我想起韓霜的次數竟然變得越加頻繁。

比如周末休息在家。

我實在吃夠了外賣和外面的餐廳。

「老婆,今天我們自己做飯好不好?」

「體檢時醫生說我有脂肪肝,外賣什麼的少吃。」

方夏的頭枕在我的腿上,一動不動。

結婚到現在三四個月,家裡的廚房落灰了三四個月。

冰箱裡除了冷飲就是冰淇淋。

「我不會做飯啊。」

「我們點個新疆炒米粉,再點個炸雞,怎麼樣?」

方夏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我說的「脂肪肝」三個字。

可韓霜就不會這樣。

她很關注飲食健康,一日三餐,她能親自做就一定會做。

甚至還用業餘時間考了營養師證。

我沒和方夏吵。

推開她,起身進了書房。

我不喜歡吃辣,韓霜也不喜歡。

可方夏喜歡,很喜歡。

朋友勸我,有得必有失,怎麼可能兩全其美。

是啊。

至少在其他方面,我和方夏仍然契合。

不過是周末的幾頓飯,忍一忍就好了。

可是當辣椒味兒嗆得我接連咳嗽時,我還是忍不住皺了眉。

方夏把我推開,埋怨道:「別對著碗咳啊。」

我愣住。

她大口大口喝著奶茶,連杯水都想不起來遞給我。

還嫌棄我。

15

我開始變得不愛回家。

和從前一樣。

索性我負責的項目進展到很重要的階段,我也有了正式的理由可以加班到深夜。

剛開始,方夏還會打電話問我,大概幾點回家。

我以為我開門,方夏會像從前一樣撲進我懷裡。

又或者準備好夜宵。

可迎接我的卻是窩在沙發上追劇的她,和散落在沙發邊上滿地的零食包裝袋。

我抱怨了幾句。

她卻說:「能不能不要把工作的負面情緒帶回家,總不能你心情不好,我也要跟著心情不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方夏的身上已經尋求不到安慰。

我覺得是方夏變了。

我躲進衛生間,打開窗戶和排風扇,抽煙。

眼前突然閃過韓霜的臉。

和韓霜剛結婚那段時間,公司高層大換血。

所有人都如履薄冰,我也戰戰兢兢。

車子停在家樓下。

我想緩和好情緒後再上樓。

韓霜不知道怎麼發現的。

她敲響我的車窗,一臉恬靜。

「遇到煩心事了?」

「我剛剛做好飯,邊吃邊說啊。」

韓霜是一個很不錯的傾聽者。

也會幫我分析問題,雖然不是她擅長的領域,卻還是會用簡潔的話語鼓勵我。

韓霜說:「家是我們兩個人的避風港,不是我一個人的。」

我突然意識到,韓霜幾乎從來不和我抱怨什麼。

所以我和她的家,對她來說又到底算不算避風港呢。

16

情緒真的很影響人。

加班到一半時,我突然發起高燒。

公司同事把我送到家門口,按了幾次門鈴都沒人回應。

我尷尬地扯動著唇角,送走了同事。

門打開,家裡亂糟糟的。

門口的高跟鞋依舊是飛的東一隻、西一隻。

餐桌上是吃完了沒有收拾的外賣,沙發上是換下來的髒衣服,地毯上是包裝袋和薯片碎屑。

我的生活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又變得糟糕透了。

我給方夏打電話,打了好幾個才接通。

電話那頭是酒吧喧鬧的音樂聲。

方夏扯著嗓子喊,「我在外面玩兒呢,等我回去再說。」

我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被掛斷。

我苦笑一聲。

腦海里響起我父母和方夏在家裡第一次碰面後說的話。

「你看看你現在的家,哪裡還有家的樣子。」

我幾乎是立刻反駁。

「怎麼就不是家了,我愛方夏,她在哪兒,哪兒就是家,哪怕是個狗窩我也願意。」

我踢開腳邊的垃圾袋。

拉開電視機櫃下面的抽屜,裡面塞了滿滿的藥,藥盒上細心地貼上了標籤。

其實韓霜的電話只有在她開庭的時候才會打不通。

開完庭,她就會第一時間給我回過來。

下班後,她也總是在家。

我生病時,她更是會放下手中的事情,悉心照料我。

她的性子淡淡的,關心的話也不多,卻體貼入微。

或許是燒糊塗了。

我竟然給韓霜打過去了電話。

17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機械的聲音讓我猛地一個激靈。

我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按了掛斷鍵,心臟撲通撲通跳著。

幸虧韓霜沒有接。

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

吃了藥,我迷迷糊糊地睡著,又被電話鈴聲吵醒。

方夏打來的。

說話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因為發燒的原因,我的頭暈沉得厲害,半天才反應過來。

方夏從酒吧出來,竟然沒有叫代駕。

我又生氣又著急,匆匆忙忙穿上外套,打車。

我到時,方夏正靠在車旁,抽著女士香煙。

她穿了一身低胸裙裝,踩著細高跟,要多風塵有多風塵。

我壓下心底的怒火,和交警交涉。

「老公,我就喝了幾口酒。」

「你跟他們解釋一下呢,扣駕照沒必要吧。」

她越這樣,我越煩。

從前那般率真的女孩兒,怎麼就變了呢?

交警言辭嚴厲。

我低頭認錯,「好的好的,按照規定處理就行。」

駕照暫扣六個月,罰款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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