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聽,我的聲音完整後續

2025-04-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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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買的炸串分給她,又給秦時月與梁盼璋留了一點,問道:「月月呢?」

「她不是快過生日了嘛,正好有個朋友要出國,就提前約她出去慶祝一下!」炸得金黃的奶香小饅頭被她塞進嘴裡,肉嘟嘟的臉鼓出一個小包。

「哦對了,雪兒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王瑾瑜湊到我身邊,「月月馬上過生日了,我想著咱們宿舍一起給她買個蛋糕!」她壓低了聲音,「我知道盼璋家裡的條件有點不太好,所以想能不能我們跟她 A 錢的時候,少報一點!」

不等我開口,她立刻補充道:「不過你放心!她少出的那部分由我補全,我是希望你跟我統一口徑,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我手頭鬆快了些,日子也沒有剛入學時候那麼緊巴巴,「剩下的錢,咱們兩個 A 就行!我肯定保密!」

王瑾瑜沒有拒絕我的好意,擁抱著我說:「你真是太好了,雪兒!」

等梁盼璋調整好情緒回到宿舍的時候,王瑾瑜把買蛋糕的提議跟她講了一下。

平日裡,秦時月打飯總會打很多,吃到她覺得好吃的就分給我們一些。有一回,她在衛生間的垃圾桶里發現大片帶著血的摺疊衛生紙後,送了我們三個每人兩包衛生巾,說是買多了用不完。

所以,梁盼璋也很想在秦時月的生日之際給她送上一份祝福。

但是,當她看到價格時,她詫異地扶了扶眼鏡,「你是說,這麼好看的蛋糕只要 60 塊錢?」

王瑾瑜面不改色,「對呀!我是他們家的常客,有會員卡還有優惠券!折後,正好 60!而且我剛才打電話跟店家確認過了,會員卡跟優惠券可以疊用!是不是啊,雪兒?」

王瑾瑜捅了捅我,我趕緊附和,「對!你要覺得這個款式沒問題,咱們就提前跟店家定好。」

梁盼璋看見我,依然有些不自在。不過,對於蛋糕的價格、款式沒有任何異議。

秦時月的生日與期末挨得很近。

我們一起吃了頓午飯為她慶生。當我們三個一起給她唱生日快樂歌的那一刻,她擁抱了我們所有人。

一向開朗明媚的秦時月對著蛋糕許完願望,眸中居然泛起一點淚光,「都好幾年沒聽到有人給我唱生日快樂歌了!最近這幾年,我爸媽都是讓家裡的阿姨給我買個蛋糕,然後給我轉錢了事。」

我與梁盼璋同時流下了羨慕的口水,卻又覺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飯後,秦時月原本是要請我們唱歌的。但是期末在即,時間緊任務重,大家權衡一番後決定期末結束後再一起出去放鬆一下,而今天就先回宿舍各自複習。

傍晚時分,秦時月收到一條消息,開始興高采烈地找衣服——她暗戀五年的竹馬回國了,正抱著一簇紅玫瑰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她下樓,帶她去慶祝生日。

秦時月不敢耽擱分毫,用最快的速度補了妝,讓我們幫她看哪套衣服最適合赴約。

這個男生叫顏煜,從她上初二時就暗戀他。高考結束後,顏煜出國讀書,本以為兩個人再見面可能是很久之後,但秦時月沒想到,顏煜居然會為了她的生日悄悄回國!

說話的工夫,秦時月換好了衣服。

王瑾瑜問她:「月月,他要是趁著今天跟你表白,你答應嗎?」

秦時月臉上生出兩朵紅暈,高興且堅定地回答:「當然答應!」

我們笑作一團,將秦時月送出門,還不忘囑咐她要是有了佳音,千萬記得在宿舍群里報信兒!

「當然!」她笑得甜美,像迪士尼電影中的公主。

然而,我們始終沒有等到秦時月的喜訊。

直到她回宿舍,就連顏煜在樓下抱著的那一簇紅玫瑰都沒有帶回來。

那一天,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平靜地卸了妝,換好睡衣,繼續坐在電腦前複習。

後來我們才知道,顏煜約秦時月出去後,帶她去了高檔餐廳。浪漫的燭光下,顏煜準備表白。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顏煜掛掉,對方鍥而不捨地又打過視頻電話來。

秦時月怕是什麼著急的事情,讓他先接電話。

然而,摁下接聽的一瞬間,原本想要假裝信號不好掛斷的顏煜,著急之下誤觸了免提鍵。

「Darling,when will you be back?I miss you!(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你)」

聲音嬌俏,秦時月斜睨過去,是一個很漂亮的白人女孩。

顏煜立刻掛掉了電話,女孩繼續打過來。秦時月冷著臉替他按了接聽鍵。

白人女孩沒有察覺到畫面之外還有另外女孩,喋喋不休地分享喜悅:「I had a delicious meal at a Chinese restaurant with my friends today.When you come back,I'll take you to try it out.(今天,我跟我的朋友吃了一家好吃的中餐廳,等你回來我帶你去吃)」

秦時月壓制不住怒火,抄起桌子上的紅玫瑰砸向了顏煜,花泥與營養液弄得他狼狽不堪。

她大聲對電話那邊的白人女孩道:「Your boyfriend is cheating on you!The rose he gave me is proof!Sister,leave him!(你的男朋友出軌了,他送我的玫瑰花就是證據!姐妹,快跑)」

那個白人女孩立刻明白了過來,對顏煜破口大罵,食客們頻頻側目。

秦時月拿起手包,衝著顏煜罵了一聲「垃圾」後,無視所有人的目光,瀟洒離開。

儘管全身而退,但她跟我們講起這件事情時還是很難過,那不僅僅是她喜歡了五年的人,還承載了她一段青春。

「他怎麼能一邊交著女朋友,一邊向我表白呢?」她哭得很難過。

而我也只能默默給她擦掉眼淚,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5

秦時月與顏煜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的期末考核也結束了,大一上學期就這麼匆匆而過。

秦時月與王瑾瑜在考完試的當天就收拾行李回家了。宿舍里只有我跟梁盼璋兩個人,她見到我還是會有一些彆扭,但我們兩個都比較忙,哪怕在宿舍也只有睡前那一小段時間有交集。

年二十八那天,我在我媽的催促下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當我推開門的時候,家裡多了個小孩,是我爺爺戰友的兒子的兒子,叫唐文欽。

他父親是個渾不懍,唐文欽從前都在鄉下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正好我開學那會兒,他上高二。他爺爺過世前找到我爺爺頭上,我爺爺又找到我爸頭上,讓唐文欽住進了我家。

我家是三室一廳的房子,有一間拿來做了書房。

唐文欽來後,起初是住在書房的。但天剛開始冷的時候,書房的空調壞了,由我爸做主讓唐文欽去了我的臥室。

「可那是小雪的房間,不合適吧?」我媽跟他抗爭過。

我爸大手一揮,「有什麼不合適的!她現在又不在家,住一住怎麼了?等我明天找個維修師傅來修好了再讓文欽搬回書房。」

直到送暖氣,我爸都沒找修空調的師傅,唐文欽就在我的房間住到了現在。

我的房間被他占用著,桌子上擺的是他的作業,書架上放的也是他的複習資料。

「今天太晚了,沒來得及準備,你先睡書房。明天讓你媽給你跟文欽換一換下。」

「沒事,我可以等」,我放下碗筷看向我爸,「你讓唐文欽搬進去的,你替他搬吧。」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都說了明天搬,你去書房睡一晚上怎麼了?」

我冷笑看他,「從放寒假起,我媽就開始打電話催我回家過年。你們不知道我是哪一天哪個時間到家嗎?」

我爸急了,他挑不出理來,就開始從道德層面指責我,「你這是什麼眼神看我?我養你這麼大,是為了讓你跟我唱反調的?」

氣氛劍拔弩張,唐文欽囁囁開口,「姐姐,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去搬。」

他站起來,我爸摁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搬什麼搬?不搬!慣的她!」

誰知唐文欽很強硬地站起來,義正詞嚴地對我爸說:「大伯,這本來就是姐姐的房間。她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她說了才算。」

那一刻,我居然感動得想哭!

我是這個家的一分子,卻從來都是這個家的附庸。

就好像「換房間」這件事情,在我爸的眼中,對錯不重要,什麼時候換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去指責他、不能去挑釁他。

唐文欽說完,去我的房間把他的東西一點一點搬到了書房。

他的東西不多,在我媽的幫助下很快就搬完了。

房間裡床單被褥也換成了新的,還有陽光的味道,是我媽一早就給我曬好了的。

收拾好這一切後,唐文欽怯生生地敲開了我的房門,探進一個小腦袋來,「姐,吃水果。」

他端著一個果盤進門,想到他剛才維護我的樣子,我分了他一半,「我剛才不是針對你,你別往心裡去。」

唐文欽說明白。他給我講述了他在讀初中的時候,同桌是個學習很好的女同學,中考成績也蠻不錯的,但到了高中就沒再讀了。

「那她就沒跟家裡抗爭一下嗎?」

唐文欽苦笑,「好賭的爸,跟人跑了的媽,親戚也知道救急不救窮,這怎麼抗爭啊。」

他看向我,鄭重說道:「所以姐,我能理解你!」

6

我跟唐文欽居然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因為他的「理解」和平共處了。

他是真的把我當姐。一起出門的時候他給我拎包,讓他幫我拿個快遞也從來沒拖延過,每天晚上他都會給我送一個小果盤來,有時候還會趁著這個機會問我幾道題。

但家裡還是因為他爆發了一場矛盾。

起因是我爸在跟親戚喝酒聊天的時候,大伯誇我考了一個好大學,我爸開始說我不聽話,不按照他的意見亂報學校和專業,還夸唐文欽多麼優秀,期末取得了班裡第一的好成績,說這就是他的親兒子!

一時之間,搞得我跟唐文欽臉上都不好看。

我尋了個由頭出門,臨出門前還聽見我爸在說:「不用追!追什麼追?她離開家能住哪兒?」

唐文欽到底還是追了上來,他把他的圍巾套在了我脖子上,「姐,你別往心裡去,江伯伯喝多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爸沒有喝多。

而是因為否定與打壓是他對我常用的手段。我的自卑、怯懦、不自信在這片爛泥里肆意生長。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回去吧。」

唐文欽有些不放心,「那你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點點頭,目送唐文欽離開後,買了回學校的車票。

誰知,我在出站口碰見了同樣拖著行李箱的梁盼璋!

我們沒有問對方為什麼回來,只是相視一笑——苦澀又無奈。

寒假期間學校是不讓住人的。我跟梁盼璋合計著一起租個房子,這樣還能節約一點租房費用。

出租屋成了我們的避風港。

為了維持生計,我們開始做寒假工。我的經濟壓力沒有梁盼璋那麼大,所以只接了一個輔導班老師的活兒,空餘時間寫點東西賺外快。

梁盼璋白天要做家教,晚上去出租屋附近的餐館兼職,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我告訴她,寫作也可以變現,這比端盤子要賺得多!

梁盼璋只說考慮一下就沒了下文。

元宵節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筆稿費。我邀請她下班後與我一起過元宵!

我準備了飯菜和啤酒,梁盼璋提前跟老闆請了假。

她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很小的蛋糕,眼眶通紅。

我掃了一眼蛋糕的包裝,是之前秦時月過生日時我們買的那一家。

那家蛋糕店從來沒什麼優惠券與會員卡,一個六寸蛋糕居然要 238,不過勝在味道好吃。

看梁盼璋的樣子,她顯然已經知道了真實價格。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才能讓她心裡好受一些,只好支支吾吾地編:「瑾瑜……是那家蛋糕店的 SVIP 來著,所以才能……」

梁盼璋沖我笑笑,聲音很輕地對我說:「謝謝你們。」

「嗐,咱們之間說什麼謝!」我把準備好的火鍋食材下了鍋,開了一罐啤酒遞給梁盼璋,「嘗嘗!」

那一天,我們聊了許多。

譬如,她其實想報一個能畢業後就賺錢的專業,但是因為文化課差了一點,被調劑到了我們專業。

譬如,她不敢輕易聽取我的意見,把更多的時間分配在寫作上,因為她需要的是一份穩定的、可以每天知道具體收入了多少的工作。

她沒有試錯的機會,否則她那兩個妹妹可能隨時要退學去打工。

說到這些時,梁盼璋泣不成聲。我終於鼓起勇氣伸出雙臂,擁抱住了她。

她伏在我肩頭,哽咽著:「說真的,雪兒,我很羨慕你!你有賺錢的能力,有離開任何讓你不舒服的人、環境的勇氣。」

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你也有,不是嗎?

「你賺錢的能力不比我差,你也勇敢地離開了讓你窒息的家。

「你才十九歲,肩上的擔子不必那麼重。」

梁盼璋看著我,眼神帶著醉意的懵然。

我們喝了一個通宵,第二天睡醒後打掃房間,退掉出租屋,搬回宿舍,迎接新的學期。

一切,有條不紊。

7

大一下學期的課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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