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有對公認的才子佳人。
他倆並肩走在一起,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校花的漂亮裙子。
誰知隔天校花就來警告我:
「你喜歡我男朋友周肆?」
我氣笑了,故意說:「沒有,我喜歡的人是你。」
誰知沒過多久周肆把我堵在牆角認真說:
「我跟我表妹有點血緣關係,長的有點像,你不如喜歡我,我比她更會哄人。」
1
「喂,那個轉學生,你是不是拿錯杯子了。」
我正坐在位置上一邊吸杯子裡的水,一邊漫步經心的翻數學書。
右斜上方傳來一道聽不出情緒的男聲。
我尋聲望去是校草周肆。
他手裡拿了一個跟我手裡一模一樣的水杯。
我懵了,下意識看我手裡的杯子。
還是沒發現什麼不同。
等等==
我突然發覺自己嘴裡滿是薄荷味。
我從不吃口香糖的。
顯然嘴裡的薄荷味是從吸管處來的。
頃刻間,我臉紅了,故作自然不承認:「沒有啊。」
這要是承認了,肯定班裡的人起鬨我間接接吻了。
主要我也是為周肆考慮。
他女朋友正在他旁邊,正用刀人的眼神看我。
這哥們也是的拿錯就拿錯了,反正都一樣,裝不知道得了。
他還聲張!生怕自己女朋友不吃醋。
「你喝了那麼久,沒發現上面有薄荷味?」
周肆挑眉看我,一本正經的跟我較真。
我一臉無語,這人真是一點情商都沒有啊!
他走到我面前,面色不苟言笑,拿走了我手裡的杯子。
將他手裡的杯子放在了我桌上。
班裡人立馬起鬨:
「唐染間接接吻是什麼感覺呀。」
「有人臉紅,有人眼紅嘍。」
周肆一個冷眼掃過去,起鬨的人立馬閉嘴了。
周肆女朋友李可可,對我擺著一張臭臉。
我避開她的視線裝沒看到。
2
後來我就沒見過周肆在用那個杯子。
我也沒用。
高三的日子很苦哈哈,每天做不完的作業。
轉來新校都快一個月了,我還沒適應。
好在我成績好,老師很重視我。
這也就讓我這個轉學生,在班裡的待遇沒那麼差。
語文老師還讓我做了課代表。
早上,我負責收昨晚老實布置的卷子。
收到李可可這,她眼睛睜得跟牛蛋似的瞪我。
重重將她的試卷和周肆的試卷放在我手上。
她還在為前兩日我拿錯水杯的事耿耿於懷。
聽說她管周肆管的可嚴了。
周肆是我們校的校草,李可可是校花。
兩人郎才女貌,聽說從高一兩人就偷偷談了。
但凡有女生靠近周肆,李可可都會親自出馬羞辱對方一番。
所以就算周肆帥的驚天地動鬼神,他身邊除了李可可,也沒別的女生。
我沒跟李可可計較。
同為女生,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吃起醋來完全不由得自己。
周肆手裡捧著手機正在打遊戲,漫不經心斜看了我一眼。
我抱著試捲走。
3
放學的時候,劉浩突然來了。
他光著膀子,後背是條大青龍。
嘴裡叼著一根煙,額前留著長長的一撮毛,黃紅相接,吐煙的時候,眼睛半眯著。
我心裡一咯噔,袖子底下的手緊了緊。
「媳婦。」劉浩嘴角扯起一抹壞笑,沖我招了招手。
很多人看我。
我只覺得羞恥。
不是怕被人誤會早戀。
而是劉浩太醜了。
他但凡好看一點,我都不會覺得這麼羞恥。
周肆從我面前走過,視線在劉浩身上過了一眼。
我加快了步子,不想搭理這個神經病。
劉浩追上我,吊兒郎當的喊:「媳婦,媳婦。」
我跑了起來。
劉浩追著我跑。
我沒跑過他,他把我堵住。
好在這個地方離學校遠了些,已經沒同學會圍觀了。
劉浩的煙抽到了底部,他痞痞一笑,故作拿煙頭燙我的臉。
我生氣的推了他一把:「滾。」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劉浩眼裡露兇狠的警告。
我無視他,要走開。
他一把拽住我胳膊,凶我:「你天天牛什麼,你就是跑到天邊,我也能找到你。」
我要掙脫不開他,氣的直往他臉上吐吐沫。
「滾,神經病,你這樣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劉浩惱了,擦掉臉上的泡沫:「刺激。」
他要強吻我,我卯足勁打蛋一拳。
劉浩疼的額頭青筋暴起,捂著下腹惡狠狠罵我:「艹!婊子。」
我撒腿就跑。
不要命的往前跑。
4
第二天,我在校外跟混混早戀的事在班裡傳遍了。
他們都八卦問我劉浩的信息。
我說我沒早戀,跟劉浩也沒關係。
他們都不信。
我媽給我發信息:
「你非要毀了媽媽的幸福嗎?」
「男人關燈都一樣,你就聽媽的話,跟劉浩過日子,咱們一家人永遠相親相愛不好嗎!」
我氣鼓鼓的用力刪掉信息。
好似這些信息不在了,我媽就沒傷害我。
下一秒又彈出一條信息,是劉浩發來的:
「老子配不上你?老子配你綽綽有餘,早晚你是我艹的。」
「艹!」
我氣的跟罵了聲。
倏然,路過我座位的周肆頓住了腳步。
我看他,他看我。
我急忙熄屏手機:「我不是罵你。」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走了。
身後是李可可作妖的聲音:
「周肆你什麼意思啊,你為什麼在她那多停留了三秒!」
我轉頭八卦,只見李可可食指指著我。
我的位置在中間,她跟周肆的位置在後兩排。
周肆冷眼盯李可可,李可可嘟嘴放下手,悶悶不樂的不追究了。
看吧,戀愛真讓人卑微。
5
轉到南城兩個月,我還沒適應這個城市。
放學的時候,陰沉的天下起了燥悶大雨。
我穿著雨衣,在人群攢動下,慌慌張張上了32路公交車。
車內擠滿了人,我的雨衣滿是水。
我剛要脫掉雨衣,避免弄濕別人的衣服。
就看到旁邊的人在撣身上的水澤。
是我的雨衣弄濕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抬眸我就撞上了周肆清冽的眸子。
「不好意思。」我聲音小了些。
快速脫掉雨衣,找到一個扶手,不動聲色的離周肆遠了些。
他淡淡看了我眼沒吭聲。
公交車行駛,窗外雨下的跟依萍回家要錢那般大。
我中午沒吃飽,眼下肚子餓了。
正好褲口袋裡有個橘子味的棒棒糖,我拆了裹在嘴裡。
砰!
突然一聲巨響,有人倒了下去。
我嚇了一跳,往那一看是周肆。
車內恐慌了起來。
「我去,周肆,你不會有低血糖了吧。」
同班同學,王強從後面沖了過來,對著車內大喊:
「誰有巧克力,糖果,誰有啊。」
「沒有。」
「沒有....」
一圈下來,沒有人有糖果。
只有我有,但我的棒棒被我左咋右咋沾滿了口水。
王強將第地上的周肆扶在懷裡,正好看到我嘴裡的棒棒糖。
「唐染,別吃了,快給周肆吃,別讓他嗝屁了。」
我怔了下。
救人一命神勝造七級浮屠。
我連忙將嘴裡的棒棒糖塞到周肆眼裡。
周肆的眼睛是半眯睜不開的,185CM的大個子看著虛弱極了。
棒棒糖在他嘴裡融化。
我跟王強說:「要不然你打120吧。」
「我空不出手,你打。」
我心裡牴觸,120可不便宜,聽說是要打電話的人出錢。
我可不出這錢,我是窮鬼。
「我手機好像沒電了,我扶著他,你打電話。」
說著,我就將周肆扶在我身邊靠著。
王強趕忙掏手機打120。
「不用。」
突然,周肆聲音虛弱的阻止王強:「緩一會就好了。」
吃了我的棒棒糖,周肆的氣色果真好了。
他整個人很沉靠在我身上,莫名的感覺在我心底滋生。
車上熱心的大爺大媽紛紛關心他。
我腿蹲的發麻,倏然公交車一個急剎車,我一屁股拍坐在地上。
周肆穩穩的靠在我身上。
「和諧家園到站。」公交車報站。
我連忙將周肆往王強身上推:「我到了。」
著急忙慌下站。
6
第二天,周肆就跟他的女朋友養眼的走在校園的主幹道上。
李可可穿了一條極其漂亮的藕粉色吊袋飄逸長裙。
我已經許久沒穿過裙子了,看到漂亮的裙子我忍不住盯著看。
周肆趁著白襯衫,黑色休閒褲高大的走在李可可身邊。
哇,好配。
俊男靚女。
周肆朝我看來,我下意識的收回視線,故作自然。
到了班裡後,我也總是忍不住偷看李可可身上的裙子。
自從我爸死後,我媽再婚後,我就再也沒穿過裙子。
看到別人穿漂亮裙子,我真的好羨慕,好羨慕。
李可可喜歡穿裙子,在她身上總會出現花樣百出的裙子。
我時常看她看的久些。
突然有一天放學,她跟周肆一起堵我,擺著一張臭臉質問我:
「唐染,你是不是喜歡我男朋友!」
「沒有。」我如實回答。
李可可咄咄逼人:「放屁!你老盯我男朋友看什麼玩意!你不喜歡他,你老看他?」
我氣笑了,故意說:「你怎麼知道我看的是他?我就不能看你?」
她不信質問我:「你看我做什麼!」
我故意說:「因為我喜歡你啊,超喜歡的。」
李可可懵了。
周肆的臉色難看的跟吃屎一樣。
7
從此,李可可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變態。
周肆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有些陰鬱。
兩人看我都怪怪的。
李可可警告我:「不喜歡周肆,就離他遠點。」
「我也沒靠近他啊。」我覺得冤為自己聲明了下。
李可可氣呼呼的:「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那你讓他死好了,他不給人看就去死,反正我是不會戳瞎自己的眼睛。」
我剛說完,周肆走了過來。
我的話被他聽得一字不落。
四目相對,周肆直勾勾的眼神讓我心虛。
我轉身步子超快的走了。
從那後,周肆就故意跟我作對。
每次我收語文作業,他就是不交。
就跟我在乎一樣。
愛交不交,不交拉倒,我又不會少塊肉!
有一次我去收作業,路過他的時候,他刻意伸出一隻腳絆我。
我險些摔倒,拿起我手裡的厚厚的作業往他頭上一拍!
他沒惱,一言不發看我。
我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白眼狼。
這四捨五入的,我也好歹算他的救命恩人。
居然恩將仇報!
班裡人起鬨:「周肆什麼情況,你怎麼慫了。」
「我去,居然有人敢打周肆,周肆還不還手。」
李可可氣沖沖的站起來要收拾我。
周肆一個冷眼過去,她悶悶的坐了下去。
我搞不懂周肆。
真覺得李可可挺卑微,挺可憐的。
像我媽一樣。
我不懂是不是萬千女性愛上一個男人後,都會這樣?
8
劉浩又來找我了,不知他從哪知道我的住處的。
巷子裡,他背靠我租的那棟房子抽煙。
看到我,他眼神像捕捉到獵物一般興奮。
煙往地上一扔,沖我撲來。
我掉頭就跑,沒跑兩步就被他給逮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卯足勁像往前一樣打蛋。
誰知劉浩太狗了,做足了準備。
他褲子裡用什麼東西護住了,根本打不疼他。
「好小染,你跑不了了吧,跟我回去吧,我賺錢都給你用。」
他喘著慾火粗氣,說話間就想親我。
我慌了,實在反抗不了他,大聲喊:「哥哥!」
試圖用一聲哥哥,喚醒他的良知。
「你幹什麼!」
突然周肆的聲音出現。
劉浩沒鬆開我,因為在他心裡我也苟,只要他鬆手我立馬會跑。
他不悅的看周肆:「不關你的事,你別多管閒事,這是我老婆。」
周肆看我一臉恐慌,他不急不慢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警告劉浩:
「她是我同學,你再不鬆開他,我報警了。」
劉浩輕嗤一笑:「你報,你報,你隨意報。」
我罵他:「你個死變態,快鬆開我!」
劉浩恬不知職的說:「罵我就是罵你自己,反正我們註定要結婚。」
周肆真打報警電話了。
很快帽子叔叔來,原地進行對我們盤問。
「你認識他嗎?什麼關係?」帽子叔叔問我。
9
「異父異母的哥哥,我們是重組家庭,他是我繼父的兒子。」
我不想承認這關,卻又不得不承認。
劉浩嬉皮笑臉說:「我跟我妹習慣了嬉皮打鬧。」他指著周肆說:「這人就是多管閒事。」
帽子叔叔說:「注意點影響摟摟抱抱像什麼。」
劉浩低頭搓鼻子沒說話。
我故意哭的很傷心:「叔叔,求求你們幫幫我,他不是人的,他要強暴我。」
周肆震驚的眸子久久在我臉上停留。
劉浩極力否認:「你們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可沒有。」
周肆冷著臉插話:「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帽子叔叔給我媽打電話了,半個小時後,我媽到了。
她一過來就說是誤會。
帽子叔叔走了。
我媽當著周肆的面,狠狠的戳我的腦袋:
「我真是把你慣壞了,好好日子你不過,你非得做,你不做會死嗎,你非得把這麼幸福的家庭攪散嗎。」
我媽咬牙切齒的樣子,好似我犯的是十惡不赦的罪。
她一直希望我不讀書,跟劉浩結婚生子。
這樣既可以避免我遇到不好的婆婆。
劉浩又可以省彩禮娶媳婦。
只要我們結婚,我們這個重組家庭就親上加親了。
在我媽眼裡這層關係就更加牢不可催了。
「不是她的錯。」周肆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幫我說了句話。
我媽突然把所有的氣都對準了周肆。
「這是我們的家事,小伙子你少多管閒事,還有你離我女兒遠點,我女兒就要結婚了,別纏著她。」
我媽好像誤會,認為我跟周肆有不清楚的關係。
也就是這句話讓劉浩茅塞頓開,也勃然大怒。
他指著周肆鼻樑警告:「你個癟三,離唐染遠點,再讓我見一次,我打一次。」
周肆的臉色更難看了:
「法規定未成年不許結婚,婚姻自由,任何買賣,包辦的婚姻都是違法的。」
劉浩沾沾自喜炫:
「不好意思,唐染19歲了,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算個吊毛在這說三道四。」
我媽硬拉著我胳膊,要把我帶回去。
「你個死丫頭,怎麼這麼犟種,家裡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喝了。
又不缺你錢,劉浩開汽修店每個月都有萬把塊,你幹什麼非得上學,你上學又屁用,趕緊給我回去。」
我氣鼓鼓的不願意回去,甚至連反駁她的話都懶得說。
我對準我媽的胳膊狠狠的咬,她疼得嗷嗷大叫。
我趁她放鬆撒腿就跑,天色沉沉,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只是拼了命,能跑多遠跑多遠。
劉浩,跟我媽在我身後追。
邊追邊恐嚇我站住。
我在老民房的巷子裡左跑右跑,出了馬路,上了天橋。
城市的紅綠燈越來越明亮,我又跑上了一個天橋。
我媽和劉浩不知蹤影。
「呼!」
我終於能喘口氣,癱坐天橋上。
10
天橋人偶爾有行人路過,我喘了口氣,站在天橋上吹風。
橋下,車流不惜。
商鋪的燈五彩斑斕。
我從口袋掏出棒棒糖,拆了往嘴裡放。
「還有心思吃糖?」
我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看突然出現的周肆。
「你怎麼會在這?」
周肆站在我身邊,胳膊懶散搭在天橋上,看了我一眼,目光移到了橋下川流不息的車上。
「路過。」
我才不信他是路過,也不關心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我剛想走,突然聽到周肆問我:「你打算怎麼辦?」
我狐疑看他,生疏的眼神已經在跟他說:「我跟你沒那麼熟吧。」
雖然他方才幫我報警了,但我還是沒有跟別人男朋友袒露心扉的習慣。
李可可看我的眼神,刀人的很。
我不想讓她誤會分毫。
「看著辦唄,時候不早了,走了。」
話落,我就走了。
「你媽已經知道你住哪了,你回去就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