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效證明完整後續

2025-06-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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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一直隱忍卑微的跟在江祈安的身後,看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被我戲弄被我耍,就好像江祈安痛,她看著他的難過比他更痛一樣。

我覺得這真是有意思。

夏月衝進來為江祈安打抱不平的時候非常義憤填膺,她就像小說里美好善良單純的女主一樣。

她為他吼我:「姐姐,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那樣戲弄江祈安?你知不知道他為了等你在雨中淋了兩個小時,高燒快四十度不退?」

我心不在焉的從書間抬起頭,微笑的看著她,反問:「所以呢?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質問:「他喜歡你,姐姐,你為什麼要玩弄他的真心?」

我挑挑眉,語氣清淡的回:「他喜歡我和我有什麼關係?夏月,你要搞清楚,是他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他,是他動心了,主動了,那麼即使受到天大的委屈也是他自己的事,他可以放棄不要喜歡我。」

「誰讓他有本事喜歡我,沒本事讓我喜歡上他呢?」

夏月看著我,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見類似於生氣憤怒的表情。

她說:「姐姐,我喜歡江祈安,我請求你,離他遠一點。」

你們知道,我從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所以我笑起來,漫不經心的翻開一個書頁,說:「好啊。」

4

這個保證說出口,最先被打臉的是夏月自己。

那是不久後。

她小心翼翼的拿著江祈安的生日請柬,過來央求我:「姐姐,江祈安下周六生日,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的視線從她手中的請柬移到她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語氣冷淡:「不是你讓我離江祈安遠一點的嗎?」

夏月咬著下唇,一副遲疑、抱歉又猶豫的樣子,她低下頭,避開我的視線:「可是如果你能去,江祈安應該會很高興吧。」

我面無表情的打量著她。

你看,這就是我的好妹妹,從小到大,就熱衷於用我做各種人情。

小時候她說:我姐姐是全年級第一,可以給你們抄作業。

長大後她說:可是你要是去的話,江祈安應該會很開心的。

她一直在用我去討好別人,從未變過。

我看著那張請柬,笑起來,第一次拒絕夏月:「你知道,我從不去這種場合吧?」

夏月的神色有些低落,但我沒忽略她眼神深處的如釋重負。

夏月的心思很好猜,她希望我去能讓江祈安開心,又希望我不去,繼續對江祈安冷淡下去,這樣她卑微無望的暗戀或許有一天,能得償所願。

我漫不經心的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想,在輕鬆的學習中抽出點時間來給自己找點樂子,真是比想像中有意思。

江祈安生日那天,夏月打扮的很漂亮,她特地找了髮型師,卷了精緻的小卷髮,穿著王婉給她從法國帶回來的蓬蓬裙,拎著精心挑選的貴重的禮物。

在出門前,王婉還溫柔的望著她,給她整理了裙擺,叮囑她:「江祈安是江家獨子,月月,你能和他打好關係,媽媽很驕傲。」

我坐在客廳巨大的落地窗下看書,在夏月興高采烈的雀躍的上車時,才偏頭朝窗外冷冷看了一眼。

我出現在江祈安生日宴會上時,他的生日會已經接近散場了。

狼藉的精美的蛋糕,一地的香檳瓶,為他慶生的同學們大概都喝醉了,三三兩兩的躺在沙發、地板上睡著了。

夏月坐在沙發上的一角,溫柔出神的望著正坐在斯坦伯格鋼琴前的江祈安。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江祈安低垂眉眼坐在鋼琴前。

這明明是他的生日會,他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修長的手指百無聊賴的按在琴鍵上,蹦出一個又一個音符。

我站在門口,微微笑起來,喊夏月的名字:「夏月,我來接你回去。」

話音剛落,面無表情的江祈安幾乎在瞬間就聞聲朝我望過來,頓了頓,他看著我,嘴角一點點向上勾起,英俊冷漠、不近人情的眉眼露出一抹不動聲色的笑意來。

他看著我,說:「夏珠妍,你還是來了。」

我神色不變,依舊冷漠,只是餘光從夏月蒼白的臉色上一瞥而過。

你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

她為了今晚提前一個星期就開始準備,可我穿著簡單的白 T 牛仔褲,空著手,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裡,江祈安就對我俯首稱臣。

我故意的,我就是要在她最開心最快樂的時候,給她最失落的一擊。

從小到大,她要什麼有什麼,我只能旁觀她的快樂幸福和被愛。

可如今她最想要的,我卻唾手可得。

我沖江祈安頷首:「不好意思,我來接夏月,沒帶禮物。」

說完我對他微微一笑,在夏月緊張的注視中走到江祈安的身邊,伸手在他那架鋼琴上隨手按了幾個琴鍵,隨意的說:「我給你彈一首《致愛麗絲》吧,算是你的生日禮物。」

我其實已經很多年不碰鋼琴了,每次指尖觸上溫潤的按鍵時我都會生理性反胃。

所以我只彈了一小段,敷衍又不上心,但江祈安卻笑了,他跟我說:「夏珠妍,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我笑而不語。

拉著失魂落魄的夏月回去前,我回頭看了一眼。

江祈安站在我剛剛彈鋼琴的位置,垂眸神色溫柔的伸手一一拂過我剛剛彈過的琴鍵,仿佛在感受我指尖留下的餘溫。

我突然有些好奇,好奇那個以花心聞名的江祈安,為了我,能深情卑微到什麼程度。

我偏頭看了眼我的好妹妹,她正看著江祈安,臉上的傷心和失落那樣濃,藏都藏不住。

她在痛,我心不在焉的想,可是她要更痛一點,才好。

5

夏月第一次明確的確認江祈安對我是真心的,是在一個挺平常的周末。

她來我房間的時候,看見我書桌上一枚平安扣,她失魂落魄的拿起來,問:「姐姐,江祈安也有一枚和你這個一摸一樣的平安扣。」

我漫不經心的看著她,然後隨口說:「哦,那是江祈安送我的,他周末跑去為我求的。」

我沒錯過夏月失神的神色,她太過失神,以至於將手裡的平安扣落到地上,她慘白著臉撿起來的時候,神色看上去很驚惶,她朝我道歉,說:「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笑笑,語氣輕描淡寫:「沒事,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好了。」

夏月握著那枚平安扣,她張張嘴,大概是想問什麼,但到底是沒問出來,只是死死握著那枚平安扣,因為太過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然後神色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

後來夏月大概是拿著那枚平安扣去找江祈安了,因為江祈安捏著那個平安扣來找我的時候,神色很平靜。

我知道他這種世家出來的公子哥,越是生氣表情就越平靜,果然,他語氣平靜的問我:

「夏珠妍,你知道這個平安扣是我一步一步登上五千三百個台階求回來的吧?」

他將那枚平安扣放在自己的手心裡,冷靜的看著我:

「你現在不喜歡這枚平安扣,怎麼知道以後不喜歡?這枚平安扣我先幫你收著,等合適的時候,我再送給你。」

我抬頭看著他,他的眸色深邃,只是定定的專注的看著我,我看見他眸底深處倒映出我小小的影子。

我似笑非笑又意有所指,意味深長的和他說:「你知道,我從不和夏月搶她喜歡的東西吧?」

他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即解釋:「我只把夏月當普通朋友。」

我偏過頭,從圖書館窗口望著樓下的木芙蓉,語氣意興闌珊:「可她看上去,挺喜歡你的。」

他神色有些著急,握住我的肩,一字一句的問:「你是因為這個才一直和我保持距離,才對我這樣冷淡的?」

仿佛這個理由說服了他自己,他突然笑起來,眉飛入鬢,臉上的笑意像受了委屈後又被大人用雪糕哄好的小孩子,他說:「珠妍,我真的和你妹妹沒關係。」

我看著他,眼神從他的表情一點點逡巡,最後我笑起來,說:「證明給我看,江祈安,我很討厭夏月,證明給我看,你也討厭她。」

他愣了愣,握住我肩的手一頓。

我沒錯過他的遲疑,挑眉看著他,問:「怎麼?你不願意?」

他語氣疑惑:「可……可她是你妹妹,我一直以為你們關係很好。」

我偏過頭,過一會兒,才淡淡開口和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件不相干的事:

「你知道我和夏月同父異母吧,十歲那年,夏月因為一時興起吵著要學鋼琴,我繼母這個人,從不肯落人話柄,既然夏月要學,她自然不會讓人說她偏心,對繼女苛刻,所以我和夏月一起去鋼琴興趣班。」

「夏月學了一周後就不想學了,我卻很喜歡,那是我第一次開口向那個家求東西,我繼母一開始一臉為難的說不行,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只是給我換了一個鋼琴老師。」

「那時候我很感動,我每天上完課去學鋼琴前都會盡心盡力的輔導夏月功課,哪怕她那樣笨。」

「我以為自己終於融入那個家了,王婉也對我很好,她開始給我買衣服,很漂亮的小裙子,她說要讓我每天都漂漂亮亮的。」

江祈安蹙著眉,仿佛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笑出來,唇角的笑意冰冷又自嘲,我看著他,說:「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給我換的那個鋼琴老師,是個喜歡猥褻女孩的慣犯。」

我問他,又像是反問,我說:「你說,我怎麼能不恨她們呢?」

江祈安看著我,這個向來漫不經心、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緊蹙著眉頭死死的看著我,若我沒看錯,他眼裡竟然還噙著稀薄的淚意,眼神是掩飾不了的心疼和一種手足無措的憤怒。

他語氣喃喃的失神喚我的名字:「珠妍。」

我看著他的心疼,頓了頓,然後我佯裝無所謂的偏過頭,用無所謂的語氣說:「你在可憐我嗎?不用可憐,在那個人渣對我更過分之前,我用花瓶敲破了他的頭。」

他頓了頓,沒理會我的無所謂,只是突然伸出手,將我用力的抱進了懷裡。

我渾身一僵。

他的擁抱並不是那種強取豪奪或者占便宜,很溫暖,像跨過這些年壓抑悲傷的時光洪流,去抱住了那個 10 歲的被鋼琴老師逼到雜物間驚恐無助又害怕失措的夏珠妍。

我停頓片刻,然後沒推開他,只是靜靜地,靜靜地將下顎搭到了他的肩上。

這事其實和夏月無關,應該說我幼時遭遇的所有的偏心罪惡和黑暗都和夏月無關。

她被保護的那樣好,她的世界純潔無暇,她沒機會接觸到這樣的險惡人心。

她的爸爸是好人,她的媽媽是好人,她的姐姐也是好人。

她想像不到這個世界真的有人會那樣惡毒的對另一個人抱有這樣深的惡意。

王婉精明警惕,我想過無數種方法報復她,可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一種能讓她痛。

她再冷血精打細算,她也是個母親,她深深的愛著她平庸普通的女兒。

那麼夏月的痛,將會以百倍的痛感反饋到她身上。

我不要她還,我要她女兒還。

江祈安在我耳邊跟我承諾,他說:「珠妍,我會讓她痛。」

我笑起來。

6

江祈安第一次讓夏月痛,是我從省外參加完數學競賽回來的時候。

他和我的朋友們給我舉辦了一場慶功宴。

祝賀的禮物當然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夏月。

她套著醜陋滑稽的粉色禮物盒站在包廂正中間,臉上被人用馬克筆寫著「恭喜夏珠妍競賽一等獎。」

她懷裡還抱著為我慶祝的蛋糕,頭頂上頂著一個玻璃杯,杯子裡裝了一大半的水。

江祈安懶懶的坐在她正對面的沙發上,他旁邊的一個男生一邊拿手機錄像,一邊說:

「還有一分鐘,堅持一下,水杯要是掉下來的話不吉利的哦。」

滿座的人鬨堂而笑。

夏月頂著水杯傻乎乎的站在那裡,表情不安又迷茫,又帶著點強顏歡笑。

這樣的行為令她不舒服。

她太單純,或者說是對人心的險惡沒有明顯的認知。

她覺得不對勁,可這是姐姐啊,在場的還有她喜歡的也是她的同桌兼好朋友江祈安啊。

他們怎麼會對她壞呢?

一定是在和她開玩笑而已。

我知道夏月是在心裡這樣的想。

我在這笑聲中面不改色的走進去,大家看見我時都滿臉笑意的親親熱熱的和我打招呼。

江祈安聽見聲音抬頭看向我,冷淡的眸子染上幾分笑意,他問我:「珠妍,喜不喜歡這個慶祝。」

我抬頭看向夏月,她不敢動,頂著水杯的身體僵硬,包廂暖氣又足,所以有汗不停的順著她的臉往下落,臉上的字都被暈染開。

她的眼神看起來好像要哭,看著我時委屈的像濕漉漉的小狗一樣,小聲的說:「姐姐……」

我笑起來,說:「夏月,你怎麼搞這麼髒。」

江祈安也笑起來,接了一句:「這好辦。」

他走過去,先漫不經心的取下夏月頭上的水杯握在手心裡,在夏月長舒一口氣的時候然後將她的頭用力按在了蛋糕里。

大家都笑出來,夏月懵懂無知的從被砸爛了的蛋糕里抬起頭來,她臉上都是白色的奶油,只有兩個眼睛是黑色的。

她就那樣不解茫然的看著江祈安,一動不動。

江祈安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看見他微微一頓的背影。

然後我聽見他的笑聲,他將握在手心的整杯水潑到夏月臉上,語氣卻十分的溫和親昵,像是好友的語氣,他說:「夏月,珠妍說你髒呢,我給你洗洗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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