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性發作完整後續

2025-11-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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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桁有應激症,害怕高跟鞋。

婚後我只穿過兩次。

第一次,他發病打傷我的頭,鞋被扔進垃圾桶。

第二次,他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懷孕三個月的我當場流產。

出院那天,我打車經過商場。

卻看到本該在開會的沈桁,正單膝跪地,捧著一隻酒紅色高跟鞋,小心翼翼地給另一個女人穿上。

他就那樣仰頭看著她,眼裡有光。

原來他的病,是可以選擇性發作的。

1

流產手術後第三天,我撐著虛軟的身子出了院。

護士叮囑我多休息,少走動。

我點點頭,在出院單上籤了字。

沈桁沒來接我。

說是公司有個重要會議,走不開。

我打車回家,路過市中心最繁華的商場。

紅燈很長,我百無聊賴地望向櫥窗。

然後看見了他。

沈桁單膝跪地,手裡捧著一隻酒紅色的高跟鞋,正小心翼翼地給一個女人穿上。

女人坐在軟墊上,伸出纖細的腳踝,任由他托在掌心。

我認得她。

林嘉,他的女下屬。

沈桁替她試了一雙又一雙。

她踩著十二厘米的細跟在店裡走來走去,裙擺飛揚,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噠、噠、噠。

他就那樣仰著頭看她,眼裡有光。

原來他的病,是可以選擇性發作的。

我想起結婚一周年紀念日那天。

我特意翻出婚前最愛的那雙漆皮高跟鞋。

剛穿上,還沒走兩步,沈桁就像瘋了一樣衝過來。

他拽著我的頭髮往牆上撞,歇斯底里地吼:「誰讓你穿的!誰讓你穿的!」

我疼得眼前發黑,高跟鞋飛了出去。

他把鞋扔進垃圾桶,逼我發誓再也不穿。

第二次是上周。

公司年會要求正裝出席,我穿了一雙四厘米的粗跟鞋,覺得這樣應該沒事。

結果剛到會場,他看見我立刻情緒失控,撞開我就往外跑。

摔下樓梯時,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只記得血順著腿流下來,染紅了米色的裙子。

孩子沒了。

三個月大。

綠燈亮了,計程車繼續往前開。

我收回視線,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小腹。

手機震了震。

家庭醫生周銘發來微信:「沈太太,關於先生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我這邊找到了新的治療方案,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當面聊聊?」

創傷後應激障礙。

他們都這麼說。

說他小時候目睹姑姑穿著高跟鞋跳樓,所以聽到這種聲音就會失控。

我盯著螢幕看了很久。

沒回。

到家後,玄關處一整排鞋櫃映入眼帘。

打開,全是平底鞋。

帆布鞋、豆豆鞋、運動鞋。

各種品牌,各種顏色,唯獨沒有一雙帶跟的。

這些都是結婚後沈桁給我買的。

他說他有病,受不了高跟鞋的聲音。

一聽到就會頭痛欲裂,情緒失控。

我信了。

為了他,我把所有高跟鞋都處理掉了。

從一個每天踩著十厘米戰鬥的女人,變成了只能穿平底鞋的家庭主婦。

我關上鞋櫃,走進臥室。

衣帽間最深處,有個上了鎖的箱子。

那是我偷偷藏起來的,唯一一雙高跟鞋。

經典紅底,黑色羊皮,十厘米細跟。

大學畢業時用第一份工資買的,捨不得扔。

我坐在梳妝檯前,慢慢穿上。

鏡子裡的女人好陌生。

明明才二十七歲,眼角卻已經有了細紋。

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我站起來,在鏡子前轉了個圈。

高跟鞋讓我的腿變得修長,身姿挺拔。

「噠...」

我試探著走了一步。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身後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沈桁回來了。

我沒有躲,就這樣穿著高跟鞋站在臥室中央。

他推門進來,看到我的瞬間,臉色劇變。

「何南絮,你在幹什麼?」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在幹什麼?」

聲音很低,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看著他,忽然想笑。

我說,「怎麼了,不好看嗎?」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眼睛裡布滿血絲。

我下意識後退,後腰撞上梳妝檯的邊緣。

「脫掉。」他一字一頓,「馬上脫掉。」

「為什麼?」我歪著頭看他。

話音剛落,他的手就掐上了我的脖子。

「沈桁。」

我努力發出聲音。

「你不是說你愛我嗎?」

他的呼吸粗重起來。

「上個月,你抱著我哭,說你這輩子最愛的人是我。說你在努力治療,在努力克制,不想再傷害我。」

我抬起穿著紅底鞋的腳,輕輕在地上點了點。

「那我們來做個實驗吧。」我歪著頭看他。

「看看你的愛,能不能戰勝你的病。」

話音剛落,他突然鬆開我,發了瘋一樣衝進廚房。

再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

我以為他要傷害我,下意識後退。

可下一秒,他把刀抵在自己手腕上。

「你要是再穿,我就死給你看。」

刀刃劃破皮膚,血立刻涌了出來。

不深,但足夠嚇人。

他就那樣看著我,眼神偏執又瘋狂。

我沉默了幾秒,脫下高跟鞋,赤腳走進衣帽間。

拉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他捂著還在流血的手腕跟進來:「你要去哪?」

「回娘家。」我頭也不抬,「外婆生病了,需要人照顧。」

這當然是假話。

我外婆去年就過世了。

但他不會記得。

就像他不記得今天是我的出院日期一樣。

他站在門口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出去了。

我以為他終於消停了。

繼續收拾行李。

半小時後,他回來了。

手裡抱著一個精緻的禮盒。

香檳色的緞帶,燙金的 logo。

正是下午那家奢侈品店的包裝。

他單膝跪在床邊,一臉虔誠地打開盒子。

裡面躺著一雙裸色羊皮平底鞋。

做工精良,價格不菲。

「新給你買的鞋,看看喜不喜歡。」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放在我面前。

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簡單包紮了一下。

我看著那雙鞋,突然覺得無比疲憊。

轉過頭,輕聲說了一句:

「沈桁,我們離婚吧。」

2

但他正低著頭,專注地幫我脫掉腳上的鞋子。

「店員說是今年的新款,很適合你。」

手機突然響了。

他皺了皺眉,看了眼螢幕,臉色微變。

「公司有急事。」他站起來,匆匆拿起外套,「我得走了。」

我看著他急切的背影,什麼都沒說。

門關上的瞬間,我的手機震了一下。

一個陌生號碼。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一張 B 超單,清晰地顯示著孕囊。

旁邊還有一句話:

「不見面,我就去死。市立醫院,婦產科三樓。」

我盯著那張圖片看了很久。

原來如此。

我走進浴室,對著鏡子仔細地化了個妝。

遮瑕膏蓋住了蒼白的臉色,口紅讓嘴唇恢復了血色。

眼線拉長,睫毛膏刷得根根分明。

然後,我再次穿上那雙高跟鞋。

出門前,我給認識的娛記發了條消息:

「市立醫院,有大瓜。」

醫院的消毒水味讓我有些噁心。

三天前,我也是在這裡,失去了我的孩子。

遠遠地,我就看到了林嘉。

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小腹微微隆起。

我繞到她身後,狠狠一腳踹在她腰上。

「啊!」她尖叫著摔在地上。

我迅速脫下高跟鞋,塞進包里,換上了提前準備的破舊帆布鞋。

「聽說你懷了我老公的孩子?」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捂著腰,惡狠狠地瞪著我:「何南絮,你瘋了?」

「瘋?」我笑了,「你勾引有婦之夫,還問我瘋不瘋?」

林嘉冷笑道:「你還不知道吧?沈桁早就不愛你了,他恨不得跟你離婚。」

我蹲下來,湊到她耳邊: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沈桁兩個月前就做了結紮手術?」

她的臉色變了。

「不可能!」

「醫院有記錄的。」我慢條斯理地說,「所以啊,林小姐,你這野種是誰的?」

「你胡說!」她伸手就要打我。

我後退一步,正好讓隱藏在角落的狗仔拍到她張牙舞爪的樣子。

然後,我換上了另一副面孔。

疲憊、憔悴、隱忍。

一個為了家庭操勞過度,卻遭遇丈夫背叛的可憐女人。

她扯住我的頭髮,我沒有反抗。

疼。

但沒有那天沈桁拽我頭髮往牆上撞那麼疼。

「住手。」

沈桁終於出現了。

他衝過來拉開林嘉,看到我的瞬間,眼裡閃過震驚。

顯然,他沒想到我會在這裡。

「你怎麼...」

「沈桁。」林嘉抓住他的胳膊,「告訴她,這是你的孩子!」

他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

「是我的。」

我看了眼角落,確認狗仔錄到了這句話。

「那次酒局,嘉嘉幫我擋了很多酒,才拿下了那個項目。」他避開我的目光,「慶功宴上,我們都喝多了……」

「她之前的婚姻很不幸,好不容易懷上,如果打掉,可能這輩子都生不了了。」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那我的孩子呢?」

他愣住了。

我指著林嘉腳上的酒紅色高跟鞋,「你看,她穿成這樣,你怎麼沒反應?」

「我要她的孩子償命。」

林嘉下意識地護住肚子,往沈桁身後躲。

「別怕。」他護在她面前,「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我環顧四周,之前聯繫好的幾個群眾演員已經就位。

「小三!不要臉!」

「破壞別人家庭,還有臉生孩子?」

「這種女人,就該天打雷劈!」

林嘉被罵得臉色煞白,踉蹌後退。

我作勢要上前,她慌亂中沒站穩,自己跌坐在地上。

「哎呀。」我攤開雙手,「我可沒碰你哦,這裡都有監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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