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臨死前抓著我的手,「你還有兩個……」
話還沒說完,我就哭著抓住他的手。
「我知道,我還有兩個海外的子公司要繼承,我⼀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醫⽣!我爸好像疼到神志都快不清了,現在我允許拔管了。」
話還沒說完,管⼦一拔,他就歸了西。
葬禮上,⼀個女⼈帶著兩個孩子耀武揚威地進來。
「我這兩個孩子可都是老爺子的⾎脈,根據法律他們也有繼承權。」
我直接淚水漣漣地抽她⼀巴掌。
「哪來的賤⼈汙衊我爸清⽩!」
「誰不知道!我爸愛家如命,⽣完我就結紮了!」
兩個弟弟?不存在的,頂多算兩個⿊戶。
1.
「樂多多」慶功會剛結束,助理小陳衝到我身邊。
「蘇總,董事長腦溢⾎,送醫院了。」
去醫院的路上。
我點開⼿機,看半小時前收到的加密郵件。
果然,今天是他養在外⾯的⼩兒子 22 歲的生⽇。
都快 60 歲了,還打沙灘排球呢?
他不腦溢血誰腦溢⾎。
我關掉手機,撥通了公關總監的電話。
「A-1 預案,啟動。」我的聲音沒有情緒。
「我要讓全網,在半⼩時內,看到最真摯的⽗⼥情,和一個為父親心碎的孝順女兒。」
「明白。」
掛掉電話,我看著窗外,手不自覺地握緊。
是洛修然,集團的營銷副總,那個總是一臉溫和的「然姨」。
他們的大兒子,只比我小一歲。
這意味著,我剛出生甚至更早的時候,兩個人就搞到了一起。
二十六年。
……
搶救室的紅燈熄滅。
醫生摘下口罩,對我搖了搖頭。
「蘇小姐,節哀。蘇董已經腦死亡,沒有搶救的可能了。」
我點點頭,推開了 ICU 的門。
病床上,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如今插滿了管子,任人宰割。
我走上前,俯身看著他。
他竟然睜開了眼睛。
他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我的手腕,嘴裡發出微不可察的聲音:
「你……還有兩個……」
我心中冷笑。
他想在臨死前,給我加上兩道枷鎖。
我猛地反握住他乾枯的手,湊到他耳邊,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他的病號服上,聲音卻帶著笑意。
「爸,我知道,我還有兩個海外的子公司要繼承,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他瞳孔里充滿了恐懼,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還掙扎著想說什麼。
我轉身對著門口的醫生,用悲痛欲絕的哭腔,做出了決定。
「醫生!我爸好像疼到神志都快不清了!他太痛苦了!」
「現在,我允許拔管了。」
2.
葬禮上,我一身黑裙。
靈堂最後方,坐滿了財經和娛樂記者,都是我提前邀請的觀眾。
果然,人來了。
洛修然帶著她的兩個好兒子,在堂叔蘇以明的陪同下,走進了靈堂。
她一身素白,眼眶通紅。
洛哲和洛宇跟在她身後,一個下巴微揚,一個眼神閃爍。
他們徑直走到我面前。
洛修然率先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清:
「沐清,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弟弟是無辜的,他們是你父親的血脈,只想送他最後一程。」
她話音剛落,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靈堂里瞬間安靜。
我流著淚,聲音卻冷得像冰。
「哪來的賤人,也配叫我爸的名字?」
洛修然捂著臉,懵了。
洛哲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指著我鼻子:
「你敢打我媽!」
「啪!」我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主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你媽沒教你規矩,我來教。」
奶奶卻在蘇以明的攙扶下,一屁股坐到靈堂中間,開始撒潑打滾。
「天啊!沒天理了啊!打人了!這個臭丫頭連親弟弟都打啊!」
蘇以明一臉痛心地拉住我:
「沐清!夠了!別讓你爸在天上看著笑話!」
我甩開他的手,轉向所有賓客和記者,深深鞠躬。
「各位叔伯,各位朋友,對不起,讓大家見笑了。」
「我父親一生清白,最愛我母親。」
「他唯一的污點,或許就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矇騙多年!」
我看向洛修然和蘇以明,聲音陡然拔高。
「誰不知道!我爸在我媽生我難產後,就去做了結紮!」
「他怎麼可能還有別的孩子!」
「今天,我就要在這裡,為我爸正名!」
我看向助理。
「小陳,我爸需要安息。送客。」
小陳會意。
「保安部,有客人影響追悼會,請出去!」
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蘇以明臉色鐵青:「蘇沐清!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我迎上他的目光。
「明叔,我爸的葬禮,你帶著兩個到處認爹的人來鬧,你安的什麼心?」
蘇以明被我一句話噎得死死的。
洛修然知道今天占不到便宜,只能恨恨離場。
終於安靜了。
我走到父親的遺像前,拿起三支香,點燃。
蘇以明和洛修然以為,今天的巴掌和那句「結紮」,是我被逼到絕路後的憤怒反擊。
其實,這盤棋我才剛落下第一子。
3.
葬禮後不到二十四小時,媒體已經炸開了鍋。
「創始人離世,瀾越集團百億帝國何去何從?」
「樂多多品牌或將面臨繼承權危機?」
各類標題在財經版塊和社交媒體上瘋狂傳播。
集團股價開盤即跌,公司內外,人心惶惶。
我以代理董事長的身份,召開了緊急董事會。
會議室里,一眾元老董事神色凝重。
堂叔蘇以明坐在我的對面,眼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
他大概以為,我會哭著求他們這些「長輩」來主持大局。
我沒理會他,直接開口。
「各位叔伯,外面的新聞和公司的股價,想必大家都看到了。」
「現在,是瀾越最危險的時候。」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表情悲痛但眼神堅定。
「我父親在臨終前,拉著我的手,交代了最後一件事。」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說,我還有兩個海外的子公司,需要立刻處理。」
我看著他們震驚的表情,繼續往下說。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們的後手,是他保護瀾越的最後一道保險!」
我將一份文件推到會議桌中央。
「所以,我決定,立刻啟動資產重組!將『樂多多』品牌和核心專利,轉移到我父親臨終前指定的這兩個『子公司』的架構之下!」
「這既是遵從他的遺願,也是穩定市場信心的唯一辦法!」
「我們要用行動告訴所有人:瀾越集團的未來戰略,董事長在最後一刻都已安排妥當!」
「荒唐!」蘇以明一拍桌子,第一個站了起來。
「蘇沐清,你不要以為拿著大哥臨終前的一句胡話就能當令箭!」
「我哥什麼時候有過海外子公司?你這是在掏空公司!」
他環視四周,試圖尋求支持。
然而,公司的元老劉董卻推了推眼鏡,緩緩開口:
「以明,我覺得沐清說得有道理。現在穩定壓倒一切,必須給市場一隻強心劑!」
緊接著,另一位一直跟著我爸打江山的張董也點頭附和。
「是啊,大哥臨終的安排,我們做弟弟的,理應遵從。」
蘇以明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孤立,震驚地看著這些昨天還和他站在一邊的「盟友」。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熱氣。
他當然不會知道,在葬禮開始前的七十二小時里,我挨個拜訪了這幾位「叔伯」。
「劉叔,您女兒在英國讀書的錢,是我爸當年私人資助的。」
「現在有人想搶公司,您甘心嗎?幫我這一次,將來瀾越的新能源項目,我會交給您兒子負責。」
「張叔,您在外面養的那個女人和孩子,我爸一直幫您瞞著。」
「別人上了位,您覺得您的秘密還能保得住嗎?」
這些他就不必知道了。
此刻,看著蘇以明那張由震驚轉為鐵青的臉,我心中冷笑。
最終,董事會以壓倒性票數通過了我的方案。
蘇以明拂袖而去。
公司這條線他暫時動不了了。
接下來,他一定會從家族內部下手。
我等你出招。
4.
葬禮後的第三天,瀾越集團最大的會議室里。
公布遺囑。
蘇以明、洛修然和她的兩個好兒子都到了。
公司的幾位元老董事作為見證人,也一併出席。
我的律師王律師打開了文件。
遺囑很短,核心內容只有一句:
「本人蘇承風,將名下所有財產,包括瀾越集團全部股權及本人所有私人資產,由我的獨生女蘇沐清一人繼承。」
「我反對!」
王律師話音剛落,蘇以明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這份遺囑是在我哥不知道他還有兩個兒子的情況下立的!現在情況發生了根本性變化,這份遺囑,無效!」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以為我怕了,氣焰更高。
「蘇沐清,我勸你識相一點!」
「現在立刻去做親子鑑定,然後重新分割遺產!」
「否則,我們就法庭上見!」
我終於有了動作。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笑了。
「好啊。」我放下茶杯,聲音不大。
「明叔說得對,是該做個親子鑑定,把事情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蘇以明沒想到我答應得這麼痛快,一時愣住了。
當天下午,他就帶著我那重男輕女的奶奶,連同三姑六婆,殺到了我爸的別墅。
奶奶一進門,手裡的拐杖就往地上重重一頓。
「蘇沐清!你爸的遺囑我們不認!憑什麼所有東西都給你一個人!」
她指著身後的洛哲和洛宇。
「我這兩個大孫子也是蘇家的種,必須分一半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