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刀完整後續

2025-06-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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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恆王蕭楚手中最鋒利的一把美人刀,

可當他登基之後,卻用秘藥將我一身武功盡數廢去,

他封后的那天,聲勢浩大,十里紅妝鋪滿了長街,

新後繼位,尋我報仇,

他望著眼前嬌俏的美人笑彎了眼睛,

「愛妃說該如何是好?」

新後靠在蕭楚的懷裡努努嘴,笑得天真燦爛,

「不如就將她賜給陛下身邊的太監吧。」

1

此話一出,整個宮殿瞬間鴉雀無聲。

整個宮殿里的人都知道,我是自潛邸時就陪伴在蕭楚身邊的舊人。

柳泱泱此刻依舊縮在蕭楚的懷裡,頭髮上的華貴步搖叮叮作響。

我將身體撐起,眼前卻一陣暈眩,廢了好大的勁才不至於在他們面前昏死過去。

「陛下?」柳泱泱出聲道:「您覺得呢?」

蕭楚這次倒是沒在沉默,反而抬起了手輕颳了柳泱泱的鼻尖一下。

「那就依愛妃所言,」蕭楚此話說完,含笑的眉眼一斂,隨後便望向寢殿里的宮人,「你們可有誰願意?」

寢殿里服侍的人烏泱泱的跪了一地,蕭楚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就在此時,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

「奴才願意。」

我低咳幾聲,垂頭掩住染上赤紅血液的雙唇。

蕭楚的目光冷冰冰的,像是在醞釀著什麼巨大的風暴一般。

我又急又氣,嘴裡暗罵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這個時候不管是誰站出來都是一個活靶子,可偏偏有人不知。

柳泱泱興奮的從蕭楚懷裡掙扎出來,多情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殿中跪著的小太監。

「好,很好!」柳泱泱興沖沖的拍拍手,喚他上前,「你過來,給本宮瞧瞧。」

那小太監約摸著也就十四五歲,身量還未張開,聞言便雙膝膝行過去。

直到他在柳泱泱面前定住,柳泱泱才伸出手。

她用甲套拖住他的下巴,纖長的甲套直直的戳進小太監的臉頰,直到鮮紅的血液流出,她才意猶未盡的收回指甲。

「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她冷聲道:「滾過去。」

小太監瑟縮一下,向我的床邊爬來,他垂著頭,不敢與我對視。

等到小太監來到我身邊之時,柳泱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

她站在小太監身後,一腳揣向小太監的後背,小太監猝不及防,撲通一聲摔在我身上。

「哈哈哈!」寂靜的宮殿中忽然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柳泱泱站在我面前,眼神里仿佛淬了毒,看著我與小太監糾纏在一處的身影,她眼裡滿是滔天的恨意。

「鶯歌,你真該死,」她捏住我的脖頸,尖銳的指甲都陷入我的脖頸里,她的聲音很低,「我不諳情事的時候被你哄騙,被你騙的家破人亡。」

「將我跟哥哥玩弄於股掌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開心?」她說到這裡,手指越發用力,像是恨不得將我掐死在這裡一般,「只可惜我哥哥,到死的時候竟然還惦記著你。」

「你怎麼敢,這樣的壞?」

我喘不過氣,就連眼角都燒紅了一片,直到蕭楚將她的手拉開,她才恍如夢醒一般。

「傳太醫!」寢殿中滿是她的聲音,她的聲音發抖,像是被嚇住了一般,過了許久,我才聽到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還沒有報仇,可不能叫她死了!」

只是那聲音里,除了憤恨,還有不易察覺的慌亂。

2

我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蕭楚端坐在書桌前,像是在批閱奏摺。

我身體虛弱,起身的時候不慎將一邊的藥碗摔碎。

寂靜的寢殿里划過一聲尖銳的碎裂聲,蕭楚這才抬起頭,他的視線穿過厚重的床幔,直直的釘在我身上。

「鬧脾氣?」他斂著眉眼,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來,「那也不該摔藥。」

我望著眼前人淡漠的臉色,嗤笑一聲道:「這些年來我上刀山下火海,就算陛下即位後不喜,也可以直接給奴才一個了斷,何苦如此折辱奴才。」

此話一出,寢殿內的燭火「啪」的一聲炸開。

許久,他才出聲問我:「鶯歌,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我反覆的咂摸著這幾個字,不禁覺得好笑,「陛下覺得我現在,是在咄咄逼人?」

「難道不是嗎?」他冷聲問道:「之前的你最聽我的話了,可是自從柳聞燭死後,你便像換了一個人一般,你......」

「住口!不准你提他的名字!」

我渾身血氣上涌,隨後便狠狠的嘔出一口血來。

蕭楚呆滯了一瞬,似乎是不敢相信卑賤如我,竟然會為了一個死去的男人吼他,待他反應過來之後,面色盡顯惱怒。

他將手裡的奏摺扔在地上,大步朝我走來,眉宇間是揮散不去的厲色。

身上的裘衣被他一把撕破,手腕也被他緊攥在掌心。

我被廢掉了一身的武功,身體也已經虧空,哪裡還能承受住他這滔天的怒火。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同那柳聞燭私定了終身!」

他的動作很重,每一下都幾乎要了我半條命一般。

「我讓你殺了他,而你呢?你是怎麼做的?」

「如果不是我及時察覺派出鴛鴦動手,你是不是會叛主?」

我慌張的阻擋著他的動作,眩暈感卻越來越重,恍惚間眼前卻忽然出現柳聞燭的身影。

他身著白衣立在床頭,滿臉擔憂的看著我,「鶯歌姑娘,你這般耍賴不肯吃藥,這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這些短暫而美好的回憶就像是一把鎖,待鎖被敲開,數不清的美好記憶鋪天蓋地的朝我席捲而來。

身下傳來一陣鈍痛,隨後便是蕭楚驚訝到震顫的聲音。

「你竟然......竟然還是完璧之身?」

他著急的呼喊著我的名字,可是我卻聽不真切了。

3

我是恆王蕭楚府中培養的死侍。

七歲時,有人闖進我家將我父母斬殺,是奶奶拚死將我藏進床底,我才僥倖活了下來。

後來我一路乞討,最後被人牙子賣到了恆王府。

九歲之前,我身上沒有一塊好皮。

諾大的斗獸場中,一百個孩子裡,只有一個可以活下來。

一天一夜的爭鬥過後過後,場上只剩下了兩個人,我手裡握著一把骨刺,對面是同我一起並肩作戰過的朋友。

可在生死面前,一切情誼都是浮雲。

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當尖銳的骨刺即將捅進我脖頸的時候,有一把匕首阻擋了她。

我抬頭,迎面便是一個粉雕雨琢的小男孩。

他揮手示意身邊的侍衛退下,隨後蹲下身體,從懷裡掏出一方錦帕,細細的擦拭著我的臉龐。

「你很漂亮,以後就叫你鶯歌吧,」他抬起頭,望著身後跟我一樣傷痕累累的女孩,「你便叫鴛鴦。」

自那之後,我跟鴛鴦便成了蕭楚身邊的貼身丫鬟。

我這才知道,蕭楚竟是當今恆王一脈的繼承人。

當今聖上已經年邁且膝下無子,於是幾個王爺便一門心思弄權,想要得到那至高無上的位子。

蕭楚是幾個王爺中年歲最小的,卻很懂得御下之道。

也或許只是我們太過於卑賤,所以只要小小的一點關懷就足夠我們為他賣命。

他還答應我,只要我為他好好辦事,他就會為我查明我滿門被屠之案。

十三歲那年,鴛鴦外出執行任務,足足三個月,我們沒有她的消息。

直到那天,她傷痕累累的回到了王府。

當天晚上,蕭楚就命人將我喚了過去。

他將匣子裡的密信推給我,眼眸中滿是野心。

「渝中縣令貪污受賄草菅人命,惹得陛下震怒,他竟然還想攀誣王府,」他將手裡的寶劍擦拭乾凈,慢悠悠的遞給我,「鶯歌,讓他閉上嘴。」

我畢恭畢敬的接過寶劍,剛想離開的時候,蕭楚卻又叫住我。

「鶯歌,你該懂得的,」他靠在躺椅上半閉著眼睛,徐徐清風吹過,襯的他越發清俊,「斬草,是要除根的。」

4

渝中劉家,上下總共二十一口人。

等我一劍斬殺了擋在面前的劉縣令時,劉夫人跪倒在我面前。

「我兒今年不過十五,他什麼都不知道,還請姑娘高抬貴手,放我兒子一命。」

女人在我面前哭得歇斯底里,可被她護在身後的少年卻滿臉寫著不服。

對於女人的哀求聲我充耳不聞,幾劍下去,頓時便息了聲響。

就當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那劉小公子手裡竟然還緊緊握著一個錦囊。

那錦囊似曾相識,我拿起時那劉公子還未氣絕,死死的拽住不讓我拿走。

我嫌麻煩,一劍削去了他半隻胳膊。

他低低嗚咽一聲,隨後便再無聲響。

我撿起錦囊細細端詳,果不其然,那錦囊是鴛鴦繡的。

待我回府之後,便將那個錦囊還給了鴛鴦。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鴛鴦那時的眼神,絕望、無助、慌張種種情緒夾雜在她身上。

還未等流出眼淚,便昏倒在床榻之上。

而我也因為這個任務完成的出色,被賞了黃金十兩。

我將金子小心翼翼的包起,隨後將它藏進床底。

我期待著,等蕭楚即位之後求一個自由。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隨著蕭楚的狠厲手段,這京中已經有大半官員投到蕭楚麾下。

而隨著時間的增長,我艷麗的容顏也漸漸的露出鋒芒。

直到我十九歲生辰那天,蕭楚親自給我指派了一個任務。

蕭楚勾著我的下巴,食指細細的撫摸著我的臉。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也不知道以我們鶯歌的美貌,足不足以讓柳國公的獨子心動?」

我跪在他面前,像一隻溫順的小貓。

「鶯歌,你一向最得我心。」

他說到這裡,薄唇扯出一抹淺笑,俊美的臉上竟然憑空出現了一絲妖冶。

「只要你完成這次的任務,我便許你一個願望,」他喝了些酒,氣息灼熱,說話的聲音里竟然帶著些誘哄的腔調,「不管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5

柳國公是朝中難得的中立之派,蕭楚行事張狂,早就已經被柳國公盯上了。

而我這次的任務,便是將柳國公搜集到的證據盡數毀滅。

國公府規矩森嚴,暗衛們去過幾次,但都無功而返。

而我這次的身份,便是國公獨女的琴師。

我將長發豎起,變作男兒模樣,抱著一把古琴,隨著小廝踏進了柳府。

國公府極重禮數,國公夫人與小姐一早便在大堂等候。

那時的柳泱泱還是個小丫頭,梳著雙環髻,縮在國公夫人身後,只敢露出眼睛來瞧我。

直到國公夫人將她扯出來,她才羞紅著臉跟我問好。

「先生長得好生俊俏啊,泱泱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國公夫人聞言笑開了花,戳弄著柳泱泱羞紅的臉頰調笑。

「那當然,月重先生可是當今最年輕的琴師了。」

當天,柳泱泱便拽著我的袖子,讓我開了一堂課。

一曲完畢,柳泱泱更是滿眼星星,她拖著下巴,滿目崇拜。

「先生彈得真好,要是我哥哥在,定然是要與先生好好討教一下的。」

我心下一動,趁熱打鐵的詢問起柳少爺的事。

只是柳泱泱還未說話,身後便有清俊的聲音傳來。

「先生何不直接問我?」

我回頭,便看到不遠處一道欣長的身影,他著白衣逆光而來,活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當年江陵遠遠聽過先生一曲,至今猶如仙樂在耳,」那人說話間已經來到我身邊,雙手做輯給我行禮,「沒想到今日能與先生相見,實在是聞燭之幸。」

這些年來任務出的太多,關於他說的那段江陵的回憶在我這裡已經很是模糊。

「初見先生還未自我介紹,在下柳聞燭,先生可喚我聞燭。」

我點點頭,還未介紹自己,身後的柳泱泱便蹦到我身側,笑眯眯的扯著我的衣袖。

「先生還不知道吧,哥哥仰慕您很久了,天天在我耳邊說月重先生長月重先生短的,我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就連這次您來教琴,也是哥哥提議的。」

我驚愕轉頭,少年卻紅著臉瞥開了視線,只留下身後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6

國公一家對我的到來欣喜異常,事情進展比我想像的還要順利百倍。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只允許在指定的範圍里行走,內院這種重要的地方,我更是接近不了。

而在此期間,柳聞燭回府次數明顯的增多了,他只要一回府,便會來到課上一起習琴。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我慢慢焦急起來。

這樣不行,得讓他們更加信任我才可。

我找了個機會將口信傳了出去,上元燈會那天,我同柳家兄妹一同出府賞燈。

柳泱泱少女心性,拽著我同她哥哥不撒手,一會兒看花燈,一會兒吃糖人。

直到最後,將我同她哥哥的錢包一起吃空了。

「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鋪子取錢,」他叮囑著柳泱泱,「你要乖乖的,不許胡鬧,聽先生的話。」

柳聞燭一走,我便跟人群中的鴛鴦對上了視線。

下一秒,柳泱泱便被鴛鴦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國公獨女哪裡受過這種對待,柳泱泱當即就擼起袖子要跟人理論,下一秒,卻便被鴛鴦身後的小廝一把推進了河裡。

柳泱泱驚叫一聲,面對橋上人打量的目光,只能將身體縮緊,可是河底淤泥堆積,一個不小心便會身陷池底。

從沒有受過這般恥辱的小姑娘瞬間慌了神,眼眸一紅,就要哭出來。

我知道現在該輪到我上場了,我無視眾人的議論緊隨著柳泱泱跳進水裡,將她被水浸濕的身體摟在懷裡,不叫別人看見。

柳泱泱嗚咽一聲,縮在我的懷裡,聲音都在發抖。

「先生,我怕。」

我將身上的沾了水的大氅解下披在她身上將她包裹住,聞聲安慰道:「泱泱不怕,我在呢。」

柳泱泱瑟縮了一下,隨後張開雙臂,攬住了我的腰。

我安撫好柳泱泱,便想帶著她上岸。

可是沒想到的是,鴛鴦並沒有帶人離開,反而帶人等在岸邊,只要看到我上岸,便用棍棒將我趕下水。

這寒冬臘月的,柳泱泱早就已經凍得面色蒼白。

我沉下聲音,冷冷的道:「諸位一定要將此事做的如此之絕嗎?」

鴛鴦蒙了面,只露出一雙美目,可是眼中的氣勢凌人,像是要殺掉我一般。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接起身邊人遞過來的爆竹,直接朝我們扔了過來。

這爆竹來勢洶洶,一不小心就是要毀容的。

我將柳泱泱摟得更緊,轉身用後背擋住了炸開的爆竹。

與此同時,柳聞燭跟侍衛匆匆趕來,等將我們撈上岸,鴛鴦一伙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肩膀到肩胛骨的位置被灼傷了大片,上岸時破潰的皮膚混著渾濁的淤泥,看著可怖至極。

柳泱泱流著眼淚緊緊拽著我的手,任憑誰說也不放手。

直到柳聞燭將我抱起,她才顫抖著出聲道:「哥哥,你救救先生,我不能失去他。」

柳聞燭的身體募得一僵,隨後柳泱泱的聲音再次傳來。

「先生你別怕,泱泱陪著你。」

7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隨著意識回籠,身後傷口刺痛便愈加明顯。

我抬起頭,這才發現柳聞燭竟然趴在我的床邊,可能是被我吵醒了,此刻他正睡眼朦朧的看著我。

「醒了?可還疼的厲害?」他來不及整理自己略顯凌亂的額發,慌忙問我:「有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我搖搖頭,他這才放心下來,「你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但是傷口破潰太大,以後怕是會留疤。」

「我不明白,你明明是女子,為何偏偏要扮做男人?」

他這話乍一聽同以前一樣,但是我卻聽出了一絲戒備的語氣。

他得知我的真實身份之後不免會懷疑我的目的,但是我就是要將我的秘密暴露於他面前,這樣我才能真正得到他的信任。

我苦笑一聲,低聲道:「公子覺得我樣貌如何?」

柳聞燭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臉色一紅,氣勢一瞬間便啞了下來。

「自然是......是極好看的。」

「那便是了,」我嘆氣道:「這般長相的女子,別說找份差事謀生,便是有尊嚴的活著,都是奢望了。」

「我全家都被流寇斬殺,直到十歲前偶然得到了一位高人指點,這才有了得以謀生的本事。」

我說到這裡,裝作委屈的樣子,作勢就要起身,「既然公子疑心我,那我便離開,定不叫公子難做。」

「哎!」他趕忙伸手拉住我,說話間已經帶上了愧疚的語氣,「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知道的,我們這種人,做什麼都要慎重思量。」

他說完話後才後知後覺的將手撤回去,「你要是不嫌棄泱泱愚笨,便繼續留在府中吧。」

我這才將難過的心情收回,紅著眼圈謝過柳聞燭。

因為養傷的原因,我便留在了柳聞燭的院子裡,除了柳泱泱時不時會來找我以外,再無別人打擾。

於是在一個柳聞燭外出的夜裡,我穿上了夜行衣,準備夜探國公府。

國公的書房在府中最深處,我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摸了進去。

書房很大,到處都是書籍文獻,我只能一點一點從頭摸起。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回到了房間裡。

傷口因為撕扯又隱隱滲出血來,我借著鏡子向後看,這才發現有一小塊皮肉已經壞死了。

柳聞燭請的郎中治療手段太過於溫和,這樣嬌養下去,也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好。

於是我將匕首用熱酒燙過,嘴裡塞上一塊汗巾,眼一閉心一橫,一刀將那塊腐肉剜了出去。

疼痛還未襲來的時候,門口反倒是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先生為何要如此?」柳泱泱聲音哽咽,連忙拿起一邊止血的藥粉忘往我傷口上撲。

眼看著她要開口喊人,我連忙捂住她的唇,卻不想她竟然直接羞紅了臉。

「我不習慣麻煩別人,泱泱,你替我保守住這個秘密好不好?」

望著我渴求的眼神,柳泱泱像是被懾住了一般,痴痴的點了點頭。

而眼看著離著柳聞燭歸來的時間越來越近,我漸漸慌亂起來。

我心一狠,便打算一把火將那書房燒了。

等著火焰沖天的時候,我悄悄的摸回了柳聞燭的院子。

庭院外僕役們呼喊的聲音不絕於耳,我推開門,卻跟柳泱泱對上視線。

她身邊還放著一碟子糕點,看到我的瞬間瞪大了眼。

「先生?」

8

與此同時,身後的門被咣咣敲響。

我沒想到的是柳泱泱撲到我面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將我往床榻間帶。

幾乎是瞬間,門被人一把推開。

為首的人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種場景,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跟柳泱泱衣衫不整的交纏在床榻中間。

「看什麼?」柳泱泱將被子往身上一扯,厲聲斥責道:「滾出去!」

國公趕回來的時候,書房已經燒沒了。

我也換了一身衣服,跟柳泱泱一起跪在堂前。

國公夫人哭紅了眼,國公一言不發,迎面便將我踹到在地。

國公是常年在軍隊里打仗的,一腳便叫我吐了血,連話都說不出來。

柳泱泱尖叫一聲,撲到我身前護住我。

「爹,女兒喜歡他,女兒是願意的,求你饒了他吧。」

國公氣得站都要站不住,抽出腰間的鞭子就要甩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柳聞燭回來了。

他一把拽住國公的鞭子擋在我身前,一邊查看我的傷勢。

「我本以為他是個懂事明理的好孩子,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猥瑣小人,竟然攛掇著我的女兒同他行這種不齒之事。」

「你們一個個的,都被他這張好皮相哄騙住了,」國公一把將鞭子抽回,作勢又要甩過來,「今天我便毀了他這張臉,叫他再也不能哄騙別人。」

我被踹了一口,身後的傷口又被撕裂開來,渾身上下猶如被火焰燃燒一般。

柳聞燭好看的眉頭緊皺,眼眸黝黑,叫人看不透他的情緒。

「父親,月重先生乃是女兒身,又怎會跟泱泱行不齒之事。」

他說完這句話,一把將我的發冠摘掉。

如墨一般的長髮散落,在場眾人皆驚掉了下巴。

柳泱泱更是直接被嚇得癱倒在地,口中還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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