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計劃完整後續

2025-07-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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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了我媽,彼時我爸出軌正鬧離婚。

法庭上他語氣冰冷:「我們感情早已破裂。」

我演技爆發:「不管怎樣我都等你回家。」

我爸氣急敗壞:「你這樣做是沒有用的!」

我溫婉哀傷:「那你想怎樣我都依你,反正離婚我不同意。」

以前我媽為了爭我凈身出戶,我爸卻憑藉小三家世飛黃騰達。

後來才知道他是故意裝出爭奪撫養權的樣子,為的就是讓我媽主動放棄財產。

可是現在……

嘿嘿。

就拖著唄!反正著急離婚的不是我,看誰拖得過誰。

1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律師正在跟我敲定:

「叢姐,您真的決定什麼都不爭,只要孩子嗎?

「這場離婚官司按照現行的法律雖然對您不利,但也並不是完全不能爭取,我覺得您應該再試一試。」

這對話似曾相識。

我環顧四周。

記憶中的房間,記憶中的布置,還有記憶中的——我自己?

六七歲的小女孩專注地組裝她的樂高,並沒有被這邊所打擾。

我試著叫了一聲:「小燃?」

女孩抬起頭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怎麼了媽媽?」

一陣狂喜席捲而來。

我成功了,我竟然真的穿成了我媽,可以有機會改變她的生活軌跡了!!

那這個律師應該就是我已經記不太清的陳阿姨,她那時候好像一直想幫我媽多爭取一點財產。

脫口而出「陳阿姨」時她明顯一愣,我才故作淡定地改口:「我是說小陳。」

我清清嗓子:「小陳律師,我覺得你說得非常有道理,該爭取的我還是要努力爭取。」

小陳臉上浮現一層喜色。

「這就對了啊叢姐!我之所以專接女方離婚官司就是為了能多給咱們女同胞爭取一點利益。

「您說您為這個家操勞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說您沒有真金白銀的實際收入,但從法律上來講,您先生的收入全都有您一半,您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呢?」

是啊,我怎麼能放棄呢?

可我媽那時候一門心思都撲在我身上,生怕我的撫養權出現一丁點兒問題。

因為我爸對我不好,對她也不好。

動輒冷暴力,就陰沉著臉坐在那裡,一兩個月不說話。

她怕如果上了法庭,沒有經濟來源的她會喪失對我的爭奪能力。

寧可什麼都不要,也一定要把我搞到手裡。

身為家庭主婦,她根本不知道我爸在外面做了什麼,還傻呵呵地認為是自己與社會脫軌,是自己的問題。

殊不知那個時候,我爸在外面的小情兒已經懷了孩子。

小情兒家裡頗有背景,自己又天真單純,一直以為他是離異身份,催著他趕緊結婚。

要結婚就得趕緊離婚。

這就有意思了不是?

「叢姐您打算分多少財產?我覺得爭取 30% 還是比較有可能的,再多……」

小陳興奮中夾雜著為難。

我躺靠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挑眉道:

「分財產?我為什麼要分?」

小陳狐疑,我靠近她,認真帶著壞笑:「我才不要分財產,因為我根本就不、打、算、離!

「我不打算離,自然有人著急,然後求著我離。」

我跟她說了我爸著急離婚的緣由,小陳呆愣了一陣,恍然大悟。

「姐,你真是我的姐!」

2

和小陳商定對策之後,我想到了小小的我。

彼時六歲的小叢燃——哦不,那時候我還叫林燃——情緒穩定地一批,和曾經的我一個模樣。

於是走過去,蹲下來,平視著她的眼睛,問出了那個老掉牙的問題。

「如果媽媽和爸爸離婚了,你想跟著誰?」

我知道七歲時的我心裡早有答案,只是我媽並沒問過我。

她不願我受一丁點傷害,所以自動忽略了那個對她來說最輕鬆的選項。

「跟我爸,他有錢!」

她狡黠地眨著眼睛,笑吟吟的。

我也笑吟吟的,等著她後面的答案。

「從他那多要點錢,然後拿去給你!」

果不其然。

我吧唧對著她臉蛋親了一口:「真是我好閨女!」

我可太明白我當時怎麼想的了。

我可不是什麼乖乖女,演不了那樣的苦情戲。

但當時我媽如同護崽的母獸一般守護著我,強烈的母愛與那個人冰冷的姿態形成鮮明對比。

所以小小的我並沒有堅持內心的選擇。

若說後悔?我不後悔。我媽天下第一好。

若說重來?那必須重來。我要我媽的晚年過上另外一種生活。

沒有病痛,心情安逸,經濟富足的生活。

也正因為懷揣著這個夢想,我從未忘記小時候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個詞——時空穿梭計劃。

為了這個計劃,我埋頭鑽研多年,最終研發成功並志願成為第一位試驗者。

但對於眼前這個小小的我,我還是不放心,不忘描補。

「媽不是不想要你,媽是要等自己更強大以後,帶你過更好的生活,你明白嗎?」

我生怕小叢燃的內心落下什麼陰影,波及長大的我,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挺起胸膛拍著胸脯:「你不用擔心我,誰對我好我知道,都記著呢!」

剛好這一幕被難得回家一次的林正益看到——就是我那個生物學上的父親。

自從我媽和他離婚以後,我就不願意再稱之為「爸」。

他拿了一沓紙放在桌上。

「離婚協議,一式三份,你趕緊簽了吧!」

我緩緩站起身,用兩根手指拈起一份,嫌棄地翻了翻。

「還真是一毛錢都不留給我,林正益你可真有良心。」

「這不是你說的,只要把燃燃給你,你可以什麼都不要?」

男人的聲音陡然緊了幾分:「你現在又想幹什麼?」

曾經七歲的我並沒有聽出這聲音中的慌亂,但這一次,他瞞不過我了。

我冷笑著隨手一甩,離婚協議落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刺激著林正益的神經。

「不離了,誰說我要離婚?我不同意。」

他肉眼可見一瞬間慌亂,很快又換上見慣了的狠厲。

「你現在不離,如果上了法庭,不要說錢了,你連孩子都搶不到!」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小叢燃,仿佛那就是一個物件兒,是他們這場戰役中的戰利品。

他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為了孩子妥協,卻不承想:

「好啊,那就法庭見啊,誰不去誰孫子!」

林正益一愣,額上青筋暴起,半晌才咬牙切齒擠出一句:

「好,你等著!」

話音未落,他手機恰好響起,林正益表情不自然地轉身,摔門而去。

隔著一道門,我還隱約聽到。

「咱們總要挑個好日子,領證可不是兒戲,怎麼能隨便找一天呢!

「是是是,一定的,你還信不過我嗎?

「你好好休息,別生氣,為了我們的寶貝兒,乖乖……」

3

果不其然,林正益起訴了。

他聲稱夫妻感情破裂,要求判離,並主張孩子的撫養權。

他以為這樣會嚇到我,殊不知我已經騎上了我心愛的小摩托,開開心心走街串巷送外賣。

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AI 技術高度發達,人力勞動被極大程度取代。

許多工作只需要發布一個簡單的指令,AI 就會自動完成。

這就導致我在這個時代連當牛馬都不夠資格。

能輕易上手的也只有送外賣。

不過這也挺好,干一天掙一天錢,一塊一毛都看得到,這對我打官司極其有利。

開庭之前,我還抓緊時間送了兩單。

小陳已經準備好了材料等我。

「姐,你就看我的吧!到時候咱們配合行事。」

「嗯,懂!我懂。」

法庭上,小陳演技大爆發,聲情並茂陳述我和林正益感情沒有破裂。

從兩個人擠在出租屋裡分吃一份盒飯,到大雪天裡我背著發高燒的林正益去醫院。

從狗尾巴草戒指的海誓山盟,到每天夜裡我等他回家亮著的那盞燈。

說得感天動地神鬼共泣,她本人更是幾度哽咽。

我從包里掏出一張紙悄悄抹眼淚,順便擋住險些壓不住的嘴角。

林正益坐在原告席上,雙拳緊握,胸膛劇烈起伏。

「法官她說謊!她根本沒有大雪天裡背著我去醫院,也沒有什麼狗尾巴草戒指的海誓山盟!」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那目光險些要把我吞了。

我吸了吸鼻子,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淚,聲音喑啞哀傷。

「唉!你竟然都忘了。你忘就忘了吧!那些事我記得就好。」

「唉,其實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要不你幹嘛還讓我管著家裡的錢?」

我悲切切抬頭:「從結婚開始他就把家裡的財政大權交到了我的手上,從來沒變過,您說這不是愛我能是什麼?」

我表面哭泣內心暗笑。

林正益怎麼可能承認他讓我媽管錢正是為了不讓她花錢?

每一分錢的去向他都要過問,花了一分他認為不合理的錢,他就要嘮叨,繼而冷戰。

我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管著錢,卻幾乎不捨得往自己身上花。

他沒想到這反倒成了我攻擊他的弱點。

林正益激動地敲桌子:「法官你別被她騙了,我們早就沒有感情了,她就是故意找藉口不離婚!」

法官呵斥:「原告冷靜!」

我趁機輸出。

「難道就因為吵個架你就要和我離婚嗎?還是說你厭煩了我操持家務不掙錢,嫌我是個累贅?

「可我當家庭主婦是為了什麼?沒有我忙前忙後,你身上的乾淨衣服哪裡來,你吃的熱乎飯菜誰給做,家裡窗明几淨誰收拾?

「我知道你是嫌棄我,可我也在努力。你看我現在送外賣,一天也能賺一兩百。

「我不再吃你喝你,不靠你養著,我們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好行不行?」

重任在肩,我用盡了畢生的演技,想盡了這輩子所有難過的事,終於逼出了兩滴眼淚。

小陳遞給我一張紙:「姐,冷靜,擦擦。」

她往前送了送,沖我擠眉弄眼。

我狐疑著拿過來沾了沾眼皮,一股冰涼刺痛的感覺席捲而來。

眼睛立刻睜不開,眼淚鼻涕一起不受控制嘩嘩往下流。

我強忍不適趁機捂住臉,號啕大哭。

「嗚哇哇哇,正益啊正益,我這麼愛你,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在場的連法官都驚呆了。

他可能沒遇到過這麼情緒外露的當事人。

但我已經哭得停不下來。

不是真心實意,是小陳這個風油精,放得實在太多了。

天靈蓋都要被掀去的程度。

小陳在桌子底下捅捅我:「過了,姐,過了啊!」

我停下哀號,可依然涕泗橫流,意外有一種隱忍委屈別樣的美。

法官面露不忍,我知道這事兒穩了。

林正益咬牙切齒無能狂怒:「她在演戲,她在演戲啊!!!」

切,那又怎樣?

據我所知在這個時代離婚是相當困難的,第一次開庭判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翻過好多案例,一方堅持離婚,另一方堅持感情沒有破裂,那這婚八成就是離不了。

果然,法官當庭宣判我們感情沒有破裂,不予離婚。

4

從法院出來,天高雲淡、秋風怡人。

我叫住賭氣要走的林正益。

「如果你還是堅持要離,可以六個月以後再起訴我。我說得對嗎,陳律師?」

小陳就站在我身邊,懷裡抱著卷宗。

突然被我 cue 到,她精神一振。

「對的,更確切地說,是如果沒有新情況、新理由,原告在六個月內又起訴的,法院不予受理。這一規定旨在避免當事人濫用訴權,給雙方一定的時間去冷靜思考、修復關係或者處理相關事務。」

我笑著拍拍他的肩:「對對對對,處理相關事務。要好好處理喲!」

如果我沒記錯,當年我媽離婚不過半年,梁夢楚就足月生了孩子。

林正益自以為拿捏住了我,想利用訴訟將我一軍,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可是相當的焦頭爛額,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地問道:「叢琳,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林正益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我們已經沒有感情了,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苦苦糾纏呢?我們都是成年人,給彼此一點尊嚴和體面不好嗎?」

事已至此,他竟然還想 PUA 我。

可我不是我媽:「尊嚴和體面能吃能喝嗎?能給燃燃好的生活嗎?」

「你想要什麼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不放手,你覺得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嗎?你只有給了我想要的東西,我才會給你想要的東西,你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我媽曾經是一個溫婉安靜又堅韌的女人。

她有著從古至今女性身上強大的精神力量,吃苦耐勞、少言寡語。

面對丈夫的詰難,她多半並不在意。

若實在不喜,也往往選擇用沉默代替爭吵。

可以說是一個「冷臉洗內褲」式的女主典範。

以前我很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

長大以後才漸漸明白,那是因為她愛我。

她用自己的方式愛我,或許並不符合新時代思想的主張。

她有時代局限性,但是她的愛沒有。

可眼前這個張口閉口「東西論」的女人,顯然讓林正益驚詫。

他已經出離憤怒了,甚至掙扎了半天,最後只說出一句:「你怎麼變得這麼拜金?娶你我真是看走眼了!」

說話這功夫,我已經找到了我的小摩托,跨上去,戴好頭盔。

「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就要走啦!」

「你等會兒!」

我撐住車身:「幹啥?」

「談談。」他語氣軟了下來。

「你凈身出戶,否則免談。」

他試圖來抓我的手停在半空。

我一擰油門:「拜拜了您嘞!」

5

林正益在摩托尾氣中凌亂。

他不明白,自己一向溫柔體貼膽小乖順的老婆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從前,他只要強硬起來,我媽就會退縮。

他強硬了一百次,我媽退縮了九十九次。

唯一一次沒有退縮,就是為了和他搶我。

但是現在,他跟我還使這套,顯然找錯人了。

叢燃放學以後,我帶她狠狠消費了一場。

不僅好好捯飭了她,還給自己從頭到腳都買了新的。

衣服穿在我身上,卻好像了卻了一個我從小到大的夢想——

我希望媽媽能對她自己好一些,多愛自己一些。

叢燃看著站在鏡前臭美的我,突然哭了。

我蹲下來抱住她,透過她稚嫩的眼睛看向曾經那個小小的我。

向她也向自己保證:

「媽媽以後都會好好愛自己的,燃燃放心。」

6

回去的時候林正益已經在家了,看著悶悶不樂的。

「怎麼了,和小女朋友吵架了?」

他驚愕地抬頭,滿臉不可置信。

「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差把『出軌』兩個字寫臉上了。」

我玩味地看著他,仔細品味他表情上細微的變化。

他啞口無言,過一會兒突然笑了。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怕你知道以後會和我鬧個沒完沒了。」

「我為什麼要鬧,你值得嗎?」

他這才發現我買了那許多東西,微微蹙起眉頭。

「最近你好像變了。」

「哦,是嗎?」我雲淡風輕,脫下剛買的羊絨大衣,柔和的面料划過我略微粗糙的手背,帶來舒適的觸感,「你變得更多呢!」

聽媽媽講過,她和林正益少年夫妻,也曾有過幾年快樂時光。

確切來說,是窮並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他們擠在出租屋裡,煮一包方便麵再加一把掛麵,兩個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拮据的生活不足以支撐高額的消費,但林正益肯用心。

哪怕是路邊一朵花、一片葉、一顆漂亮的小石頭,只要他看見,只要他覺得我媽會喜歡,他都拿回來,製造各種小驚喜。

他會在冬夜裡把我媽冰冷的雙腳捂在懷裡,會體貼地給她吹頭髮,會在生理期為她揉肚子,會關注她每一個小情緒。

這樣的用心就像北方溫暖的暖氣房,把人烤的熱乎乎的,渾身透著舒坦。

偶爾冷一下也不太察覺,因為體內充盈的熱量扛得住。

可再充盈的熱量也禁不住默默冰冷的蠶食。

尤其是暖氣停了,不再有補充。

等到真正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然寒氣入體,想再暖起來就難了。

可那溫暖的感覺她還記得。

即使在多年之後,在我媽被他狠狠背叛傷害過之後,透過她酒後微醺的雙眼,我依然能看見。

生活好起來沒幾年,林正益就開始搞么蛾子。

嫌棄、算計、出軌、逼離。

而這一切當初他做得有多隱蔽,現在就被我揭露有多徹底。

我目光落在他亮著的手機上,他忙鎖屏,習慣性螢幕朝下倒扣著,生怕我看見。

我輕蔑地扯扯嘴角:「甭藏著掖著了,我不稀罕。」

許是我的情緒太過於隨意,倒讓他難以接受。

「你為什麼不生氣?」

我撓了撓額角:「為不值得的人生氣會讓我感覺自己蠢得像豬。」

他不能理解,呆立著不動,等我後面的解釋。

我忍不住笑出聲:「傻子,現在是你著急離婚,不是我。求人辦事總要拿出點誠意,對不對?」

我掏出裝訂好的離婚協議:「我的律師也給我搞了一套這個,你今天簽了,明天咱們就去辦手續。」

他顫抖著手,遲遲下不去筆。

就像當年我媽簽那份離婚協議一樣。

「你一點都不給我留嗎?」

我不耐煩得像他當年一樣催促:「快點吧!現在磨磨蹭蹭有什麼用呢?再磨蹭我可就反悔了。」

一樣的對話,不一樣說話的人。

小小的叢燃就在一旁看著,我是故意的,想覆蓋掉那段並不美麗的回憶。

以前我會自動帶入我媽的立場,現在站在主導者的角度,簡直爽感拉滿。

「想想你簽完之後的回報吧,雖然一毛不剩,但前途不可限量,不是嗎?」

我故意刺激著他。

林正益咬了咬牙,還是簽了。

簽完還不放心地試探:「你不會去攪和我的好事吧?!」

我看著他按了手印,心滿意足地收起離婚協議。

「我才沒心情管你那些破爛事,我想要的東西拿到了,管你以後吃屎還是喝尿。」

我說得難聽,他臉上也不算好看。

我懶得和他墨跡,正欲轉身回房間,卻聽到他帶著鼻音的聲音。

「叢琳,你別怪我,我不想再過苦日子了。」

7

他不想再過苦日子,卻忍心看著我和我媽過了二十年苦日子。

從沒幫襯過一下。

我這一來,是以短壽二十年為代價,來改寫過去這二十年時光。

要等到平時世界時間吻合的那一刻,我才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所以我還必須以我媽的身份生活二十年。

8

去離婚的那天,林正益意氣風發。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月的冷靜期,拿到離婚證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和梁夢楚登記結婚。

經我這麼一鬧騰,他離婚的時間已經比之前晚了一個多月。

梁夢楚的肚子大了,他再不有所表示怕是就要露餡。

接待大廳的保安大哥看了他一眼,熟稔地打招呼:「大兄弟又來了,昨天是忘帶什麼材料了嗎?」

轉而看到他旁邊不是同一個人,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找補說自己認錯了人。

可依然引起了梁夢楚的懷疑。

午後,我慣常喝下午茶的桌邊坐下了另一個人。

「您就是林正益的前妻?」

我上下打量著這個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看起來大約四五個月的樣子。

她很客氣,我也站起來以示禮貌:「坐吧!」

梁夢楚默不作聲地坐下,我給她點了一杯熱牛奶。

端上來後,她說了聲謝謝,我看到她眼圈紅紅的,說話帶著鼻音。

「我是來跟您道歉的,我無意破壞您的婚姻。」

我給了她足夠的時間,等著她開口。

曾經我也恨過她,恨她破壞了我雖然千瘡百孔但好歹還算完整的家庭。

但我媽告訴我。

與其委曲求全維持那可憐的體面,倒不如撩開手各自安好。

對孩子而言,快樂的單親家庭遠比將就的團圓幸福。

事實也是如此。

在我成長的這二十年,雖然苦過累過,但我始終對生活抱有一顆向上的心,也如願把自己養成了一個樂觀開朗不彆扭的人。

所以面對梁夢楚的道歉,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你不也什麼都不知道嗎,同樣都是受害者,我怪你幹什麼?」

這個女孩也不過二十多歲,和我實際的年齡差不多大。

看得出來她被父母保護得很好,不像我從小就見過那麼多腌臢事。

她的眼睛裡滿是純真,幾乎一瞬間就蓄滿了淚水。

「他騙了我,他跟我說自己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但因為性格不合早早分開了。

「他對我非常好,和我穿情侶裝、用情侶頭像,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甚至不顧父母的反對懷上了他的孩子……」

她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情緒卻異常穩定,連語氣都聽不出波瀾。

「見我那麼堅持,他條件也算優秀,我父母終於點頭,正要操持結婚的時候,我才愈發感覺不對。

「回去託人查了他的戶籍信息,才知道和我交往的時候他根本沒離婚,你們還有一個七歲的女兒。

「這些東西,如果他不說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即使是去領結婚證,人家也不會告知他是什麼時間離婚的。

「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也挺準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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