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完整後續

2025-08-17     游啊游     反饋
1/3
我回國當天,霍訣拋下自己患病在床的妻子桑晚晚來接我。

機場裡他眼神深邃,眉眼似含無限深情。

而他的兒子霍思航仰著一張粉嘟嘟的臉,滿眼孺慕:「阿姨你好漂亮,你來當我媽媽好不好?」

他們身後,面頰蒼白的桑晚晚表情惶惑,身形搖搖欲墜。

我皮笑肉不笑地彎下腰:「但是小朋友,我喜歡你媽媽,我來當你爹好不好?」

(01)

我做噩夢了。

前往心理醫生的診療所後,給我倒水的小助手看著我關切地問:「又做那個夢了?」

我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地說:「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小助手同情地嘆口氣:「天天做這種夢,也難怪你剛吃完藥就要發病。」

我緊緊握著手中的茶杯,垂著眼,神色恍惚地喃喃自語:「總有一天要把他們都殺了。」

小助手嚇了一跳,連忙撫慰我:「……冷靜。」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動了許久,直到下一個整點報時,我終於回過神,和驚慌失措的小助手說了句抱歉。

我患有攻擊性很強的精神病,藥石無醫那種。

但過去,我就算髮病也很少想殺人,之所以現在病情愈演愈烈,產生這種想法,是因為從某天起,我開始做一個很噁心人的夢。

我的夢裡重複著同一個故事,也上演同一個結局。

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結婚後,生下了一個兒子。

女人性情柔弱,社會地位也與男人相差甚多,兒子和男人都對女人十分冷淡。

後來男人的白月光回國了,男人與白月光舊情復燃,男人的兒子也在耳濡目染之下對白月光更加親近。

絕望的女人本就臥病在床,索性放棄了治療直接自殺了。

這時男人和他的兒子幡然醒悟,原來他們最愛的還是這個女人,他們沒辦法忍受失去女人的痛苦。

於是這個反社會人渣就把痛苦都轉接到了白月光身上。

白月光最終家破人亡,死前受盡折磨。

我的夢境不斷重複著這個故事,而那個白月光的臉,恰好和我一模一樣。

人設也和我差不多,都是出國的富家千金。

但我出國是因為要治病。

讀書時期我就被確診為物理意義上的精神病,病症十分罕見,醫生聲稱不太清楚。

他們分析我為躁鬱、雙相、精神分裂結合體,具體症狀就是偶爾想發瘋,把我看不爽的人都殺了;偶爾想交病友,就想把所有人都逼瘋;偶爾又很愛看戲,就想看看全世界破防的樣子。

因為圈子就那麼大,爸媽生怕我在國內惹出事來,再加上我也厭倦了和國內那群人虛與委蛇的日子,索性就跨越了半個地球,去了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

本來病症已經漸漸平復,偏偏開始做這種夢。

我確定夢裡那個白月光就是我自己,但我實在想不通我怎麼會和一個有婦之夫舊情復燃。

首先我根本看不上有婦之夫,我對他人的所屬品毫無興趣。

其次我討厭所有男人,但這也不準確,因為我幾乎討厭所有人類。

最後,就國內那群人,我和他們沒有舊情可言。

而且我到底會是誰的白月光?

是那個被我差點砸破相的黑道大佬,還是那個被我嘲笑到破防的佛子,又或者是那個硬要坐我車最後吐了我滿車的太子爺?

我實在想不通。

但是另外三個人的臉我都看不清,他們都像是被蒙上一層重重的馬賽克。

不然我早在發病最嚴重的時候就回國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了。

(02)

其實國內也有一些和我關係不錯的人。

比如莫家大小姐莫茹雲。

她是和我完全不同的性格,無論何時何地精神狀態都無比穩定,總是笑眯眯的,就是有點遲鈍。

比如我一周前告訴她我要回國,她一周後給我打電話,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啊。」

我正在砸從工廠批量定製的馬賽克人物擺件,噼里啪啦的聲音里,莫茹雲絲毫不慌,聲音溫軟平和:「我想起來一件事……小榆,原來大家都知道你要回來了。」

其實我也一直在調查夢中的一家三口到底是誰,但我畢竟一直在國外,消息並不靈通,當我向父母問及相關信息的時候,他們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當晚我就發現我的外網帳號多了很多奇怪的瀏覽記錄。

——「XXX 滅門案細節。」

——「滅人滿門要怎麼量刑。」

——「解開滅門案慘案的兇手內心。」

——「女兒想殺人怎麼辦。」

我:「……」

看出他們的憂心忡忡,並且這種擔憂並非毫無道理,我無力反駁。

父母這條線走不通,我只能求助於圈內好友。

到了今天,樹獺莫茹雲終於有信了。

「霍訣,告訴別人會去接機。」她慢吞吞地說,「他有個兒子,很喜歡你。」

霍決?

我眯了眯眼睛,有些詫異。

我都快想不起來這個人了——從前他是我打過的一個神經病身後被欺負的小跟班,那時候我們都在讀書,把那個神經病打退學後,霍決還給我送過禮物。

只是少年的臉是陰鬱的,表情好像還有些不自在,甚至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什麼不要靠近他會變得不幸之類的。

我直到最後才分析出他盯著這張找茬的臉,其實是在找我道謝。

恰好當時剛發完病心情好,我就說了句不是為了幫他,禮物沒收,畢竟我時不時地生理性厭人,不想和說話莫名其妙的人扯上任何關係。

出國後,我的帳號一直有人給我發消息,頻率高的那幾個我都拉黑了,但是有個叫「訣別」的人,雖然總是給我發些看不懂的話,但是偶爾會讓我覺得很好笑,有點像莫茹雲推薦給我的電子寵物。

比如:

訣別:你去拍賣會,看了那顆海藍之心很久,是沒錢買了嗎?我買下來送給你。

我:?那是我捐的。

然後把那顆寶石又捐了第二次。

再比如:

訣別:今天出席時尚秀,在雜誌上的封面很好看,我買了兩萬本收藏。

我:沒授權過肖像,哪家雜誌?

然後直接給那家侵權雜誌社發了法院傳票。

他還會發一些自拍動態,其實客觀來說人長得還行,但發的那些若隱若現的腹肌照和欲擒故縱的做派實在很男模,我就直接把他屏蔽了。

直到他前段時間找我自爆身份,我才知道他是霍訣。

沒想到多年不見,霍決已經從腦補哥進化成了無腦哥。

「好,知道了。」我若有所思,「先掛了,給你買的禮物都寄回去了。」

莫茹雲聽上去有些開心:「好哦。」然後她問:「要我幫你,封鎖機場嗎?」

機場是她家開的,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怕發生流血事件,提前幫我毀滅證據。

說實話,我的確生起過把人迎頭打一頓的想法,但是現在我換了一種念頭。

我:「不用。」

我:「最近不喜歡打打殺殺。」

(03)

飛機準時抵達機場。

多年未見的霍訣一旁圍著一圈衣著富貴手捧鮮花的公子哥,帶著一個和他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小孩在等我。

我不經意地一瞥,發現他們身後還偷偷跟著一個容貌清麗面容蒼白的女人。

噢,是霍訣的老婆,桑晚晚。

調查過後,我發現霍訣這幾年發家很快,已經帶領霍氏躋身上層,全因為娶了隱世家族桑家的大小姐,桑晚晚。

桑家嫡系就剩個桑老夫人和桑晚晚,桑老夫人死後,霍訣因此吞併了桑家的大部分勢力。

桑晚晚是個被養在家裡不諳世事的病弱小姐,這些年對霍訣一見鍾情就嫁給了他。

說實話,這個「一見鍾情」總有些人為設計的色彩。

聽說初衷還是老套的英雄救美,一看就是男人善用的把戲。

桑晚晚為了霍訣洗手做羹湯,除了和人交際幾乎什麼都學會了,是近乎完美的家庭主婦,也是個不受重視的隱形人。

至少在圈內的名聲是「無趣的女人」,被霍訣的朋友和家人都瞧不起。

霍訣和霍思航應該是背著桑晚晚來的。

他們對於桑晚晚拙劣的跟蹤明顯毫無所覺——明明這麼大一個人。

我終於提起了點興趣,於是改變主意,換了副表情,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霍訣早說要來接我,此時目光深邃,隱含深情:「好久不見。」

而他的兒子也不知道跟著自己這個爹耳濡目染了些什麼東西,明明第一次見我,卻一個勁地往我身邊湊,軟軟地喊我「阿姨」。

無聊地寒暄了一會,霍思航一手牽著我,一手牽著霍訣,抬頭對我笑:「阿姨你好漂亮,你來當我媽媽好不好?」

那幾個霍決的好友也擠眉弄眼,手肘碰著手肘,一副要起鬨的模樣。

我停頓半拍,十分茫然地看了一眼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孩,心中既有種遇到病友的恍然,又有種吃了蒼蠅般的噁心。

這一刻,桑晚晚踉蹌幾步,表情像是要碎掉了。

我也終於回過神,壓下洶湧的嘔吐欲。

人類對於孕育自己的母親會產生天然的依賴和喜愛,就算是我這種神經病也不例外。

霍思航看起來身體健康,交流順暢,並無智力障礙和人格損傷,這種話不可能是小孩自己想的,只有可能是家長平時就潛移默化地在教他。

說實話,我不喜歡看柔弱的人碎掉。

該碎掉的是旁邊這坨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東西。

於是我笑容不改,低下頭,聲音溫柔:「但是小朋友,我喜歡你媽媽——」

佯裝思考了半秒,我勾起唇角,幽幽地說:「我來當你爹好不好?」

熱鬧的接機室就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方才還嬉笑著的公子哥們都愣住了。

霍思航葡萄一樣的眼睛裡浮現了明顯的茫然,以他的年紀,無法理解我說的話。

霍決的表情也出現了片刻的僵硬。

就連桑晚晚,前一秒還世界崩塌的她瞳孔放大,滿臉都是具象化的問號。

「時榆?」霍決又恢復了表情,聲音低沉,好像還帶著一絲深情,「你沒變,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

我似笑非笑:「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

霍決和桑晚晚一家三口的事委實和我毫無關係,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把我也扯進來,體驗這種讓人噁心透頂的倫理關係。

這又關我什麼事呢?難道就因為霍決這可笑的感情和垃圾的人品,我就得成為他們畸形家庭的侵略者,承擔惡毒女配的角色?

雖然我不反感成為惡人,但並不是這種惡人。

他們的結局理應殊途同歸,反正也是分崩離析,不如我親手把他們扯散。

說完,我蹲下來,摸了摸霍思航的頭,正準備毫無負擔地信口胡說,一陣尖銳的疼痛卻貫穿了頭腦,我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手指狠狠掐進掌心,有手套的保護才感受不到疼痛。

我覺得不妙,因為這是發病的前兆。

我很可能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失去理智。

霍決及時扶住了我,他仿佛篤定了什麼,眼中的神色變得繾綣,含情脈脈地對我解釋:「我知道你是介意她的存在,但我和桑晚晚之間毫無感情,只是商業聯姻,我心中的位置只會為你一個人而留,從十六歲那年起……」

胃酸翻湧,我又想吐了。

不愛她,但不妨礙睡她,和她生兒育女是吧?

我費勁地推開霍決的手,又改變主意,想製造一些暴力事件的時候,躲在暗處的桑晚晚就像是無法忍受這一切,終於沖了出來。

「霍決。」

本應該是撕心裂肺的一聲,可她就像是已經失去了任何力氣,氣若遊絲。

她通紅著眼眶,看向除了有點驚愕就再無其他表情的霍決,似哭似笑:「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些什麼嗎?」

「你跟蹤我?」霍決沉聲質問她,頓了頓,又冷淡地說,「時榆是我關係一直很好的同學,她回國,我來接她,我就是怕你想太多,才沒告訴你。」

小小的霍思航也皺眉,稚嫩的嗓音里滿是不贊同:「媽媽,你怎麼能跟蹤爸爸?」

桑晚晚的嘴唇翕動著,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整張臉都透著死灰色。

夠了。

好難看的戲碼。

「我和你聯姻本就是兩個家族的決定,這麼多年相敬如賓,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霍決神色漠然,語氣厭煩,「我的事情你沒資格管,也沒資格質問我。」

說完,他的手逐漸往下,就要來牽我。

我「啪」一下就甩開他。

太陽穴仿佛在跳動,疼痛無法忍受,只能費勁地從嘴裡擠出一個「滾」字。

霍決像是沒聽清,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只覺得耳鳴,世界充斥著嗡嗡的聲音。

這裡是茹雲家的機場,我不想在這裡鬧事,得趕緊離開。

走到桑晚晚面前,我停下步伐,還是解釋了一句:「桑小姐,我和霍決毫無關係——」

聲音戛然而止。

我怔忪地捂著太陽穴,看向面前清麗蒼白的女人。

消失了。

困擾我許久的疼痛,在靠近桑晚晚的一瞬間,猶如被清風拂面,悄然吹散。

我眼中顛倒紊亂的世界被撥正,混沌的腦海撥雲見霧,身體的運轉機制回歸正常,我嗅到了空氣中馥郁的草木香,一切都變得無比明晰。

從發病那年起,我就無時無刻不陷入這樣難耐的疼痛,只是程度輕重而已。

出國後,那種感覺才被壓到最低,但我依舊覺得自己是個「病人」。

可我總覺得孤獨。

家人朋友都在這裡,我不能要求他們全都陪我移居國外,我想著回來,就做好了忍受疼痛的準備。

直到這一刻。

有種被剔骨療傷,藥到病除的奇妙感覺。

仿佛我終於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我無法說服自己這樣的巧合和桑晚晚無關。

我換了一種目光看向桑晚晚,驚奇地發現她望向我的眼睛裡沒有怨恨。

她不曾因為霍決的表現遷怒我——這也很容易理解,畢竟在我夢中, 她是一個直到生命盡頭也不忍傷害別人,而是選擇傷害自己的人。

「桑晚晚,你好。」我取下皮革手套,把碎發捋到耳後,伸出手,「我叫宋時榆。」

她愣住,也許是想起我剛剛隨口說的玩笑話,蒼白的臉頰都染上了緋色,雖然不明白我是什麼用意,下意識伸出手和我相握:「你好。」

手指相觸的一瞬間,那種被療愈的感覺更明顯了。

我將將鬆手,有些留戀這種正常人的清醒感。

桑家雖然隱世不出,但旗下也有不少企業,他們養了一批精通刺繡的裁縫,做得最好的就是高端定製,我查資料時發現,桑晚晚也很喜歡刺繡。

要查明原因,也要規避發病,短短几秒,我就下定決心要接近桑晚晚。

想親近一個人,當然要從她的興趣愛好入手。

「我和霍決不熟,以前在一個學校讀過書,話都沒說過兩句。」我說,「但是我對桑小姐的繡技一直有所耳聞,桑家的衣服我很喜歡,如果以後有機會……」

桑晚晚微怔,眼眸明亮些許。

「時榆,你不用理會她,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說的東西她也不懂。」但霍決像是聽不懂人話,也看不懂我的意思,上前旁若無人地說,「你剛回國,家裡應該還沒收拾好,我記得你說過喜歡西郊的楓樹,我在那裡買了一套別院,什麼都置辦好了。」

我皺了皺眉,心想真晦氣。

雖然我回國的決定下得突兀,但是家裡肯定早就為我收拾好了房間。

而且西郊那一塊地皮的開發商與我家相熟,我媽特意在那裡建了一座莊園作為我的生日禮物,我喜歡的東西家人都會給我,用得著靠他這個已婚男嗎?

但目光瞟向桑晚晚,我停頓片刻:「我聽說桑小姐最近接了一檔節目。」

在我的夢裡,桑晚晚因為成為全職主婦,接觸不到外界,於是自己經營了一個帳號,平時就發一發自己的日常。

調查他們的這段時間,我還經常給這個帳號點贊。

因為她霍太太的身份,這個帳號一直熱度不錯,霍氏集團投資的一檔新綜藝《太太的生活》就邀請她去參加節目。

這個節目屬於慢綜藝,嘉賓需要邀請兩位出鏡人,展現自己的日常生活。

桑晚晚不屬於圈內人,但她和霍決聚少離多,想要以此為藉口,過一段一家三口的平靜生活,於是她鼓足勇氣答應了,想要邀請霍決和霍思航。

只是霍思航年紀小玩心重,願意上電視拍節目,霍決卻拒絕了,還責怪她拋頭露臉,限制了她的資金。

不過我的夢裡,後來霍決還是答應了,只是節目中出了很多事端,桑晚晚被嘲教育方式有問題,甚至被暗暗影射虐待兒童,配不上霍家父子,加速了病情的惡化。

其中的催化劑少不了推波助瀾想上位的「宋時榆」。

也許是因為冷靜下來了,想到夢裡的內容我也並不生氣,反而覺得很好笑。

很幽默。

「這段時間我都有空,之後聯繫。」我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桑晚晚,「期待桑小姐的來電。」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臨走之前,我還摸了摸霍思航的頭,語氣意味深長。

「不是很喜歡我嗎,小朋友。」我彎唇,「相信我,你的看法會改變的。」

(04)

桑晚晚果然聯繫了我。

也許是出於對丈夫的「白月光」的好奇,也許是因為霍決的要求,也許是她真如我調查中顯示的那樣沒有朋友,總之,我成為了她的邀請出鏡人。

霍決還給我發了消息:「時榆,我知道你是想和航航培養感情,我等你。」

神經病。

但礙於我還想接近他老婆,調查他為什麼能促使我發病,我敷衍地回了句「別想太多,有病去治」,沒有把他拉黑。

對桑晚晚的一切條件我都答應,我只堅持一點:「住我家。」

住霍決的房子我嫌膈應。

她答應了。

我喊人清掃了我家在西郊的莊園,搬進來當天,桑晚晚除了牽著霍思航,還帶著一群人。

她有些忐忑地和我解釋:「這些是航航的營養師和家庭教師……」

我無所謂地「哦」了一聲。

我家這麼大,只要不是霍決住進來,誰都無所謂。

到了楓葉染紅的季節,漫山遍野都如火如霞。

我走在莊園裡,替桑晚晚介紹這裡的設施和布局。

她一路走一路看,輕聲說:「原來這就是宋小姐喜歡的景色。」

桑晚晚的臉色很蒼白,在這楓林之中卻多出了幾分血色。

霍思航顯然也很喜歡這裡:「阿姨,你家真漂亮,比我家大很多。」他又小聲說:「也比爸爸給你準備的房子漂亮。」

說完,他毫無負擔地看向我,絲毫不覺得這句話會讓自己的媽媽難過。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霍思航一眼:「你爸的房子寫了我名字嗎?」

霍思航:「啊?」

「產權轉給我了嗎?房本寫我名了嗎?標註了自願贈與嗎?」我慢條斯理地說,「如果都沒有,那房子和我有什麼關係,怎麼就是為我準備的?」

霍思航又呆住了。

他年紀太小,不懂這些,但隱隱又覺得我是有道理的,於是低著小腦袋走到一邊思考去了。

「宋小姐和我想像中不太一樣。」出乎我意料,比起那天的傷心欲絕,聽到兒子這樣的話,桑晚晚的反應平淡了很多。

「你想像中的我是什麼樣?」
1/3
下一頁
喬峰傳 • 18K次觀看
奚芝厚 • 740次觀看
花伊風 • 1K次觀看
幸山輪 • 660次觀看
幸山輪 • 100次觀看
喬峰傳 • 830次觀看
喬峰傳 • 1K次觀看
喬峰傳 • 950次觀看
喬峰傳 • 770次觀看
喬峰傳 • 5K次觀看
開心果 • 760次觀看
幸山輪 • 1K次觀看
幸山輪 • 700次觀看
呂純弘 • 440次觀看
花伊風 • 180次觀看
幸山輪 • 330次觀看
幸山輪 • 410次觀看
幸山輪 • 740次觀看
幸山輪 • 400次觀看
呂純弘 • 9K次觀看
幸山輪 • 320次觀看
幸山輪 • 500次觀看
幸山輪 • 560次觀看
花伊風 • 570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