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侯府完整後續

2025-09-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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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穩住身形。

「爹,舒瑤的孩子已經沒了,更何況她也傷了身子,日後再無法有孕。」

「您膝下的繼承人,只剩孩兒一個了。」

他的語氣里,半是威脅,半是勸慰。

他說的沒錯。

沈望均無後。

膝下只有沈衍舟一個過繼而來的孩子。

眼下除了將此事輕輕揭過,還能怎麼辦呢?

我看得清楚。

沈望均氣得雙目血紅。

但沈衍舟有恃無恐。

如今沈氏族中並無合適的孩子再過繼。

擺在沈望均眼前的,似乎沒有別的路。

只能捏著鼻子認下這個殺害自己親子的過繼子。

權力的爭奪往往是血腥的。

那我不妨讓這潭水再渾濁些。

我艱難起身,拉了拉沈望均的手:

「夫君,您也不要太擔心。」

「清玥已經有身孕三月有餘,算起來,她肚子裡的,也是沈氏的孩子。」

「妾身已經請大夫看過了,是個男胎。」

21

晚間的風徐徐吹過。

撫平盛夏的燥熱。

蘇清玥衣衫寬鬆,四肢纖細,完全看不出肚子該有的起伏。

沈衍舟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你怎麼可能懷孕,我什麼時候碰過你?」

我招呼嬤嬤上前。

早已被我收買的老嬤嬤拿著起居錄閱讀:

「三月十六,小侯爺亥時二刻進入少夫人房中,期間喊了三聲小寶貝,在說了句今日太累狀態不好後,於亥時三刻穿戴收拾完畢離開。」

「三月二十二,小侯爺戌時三刻醉酒錯入少夫人房間,期間喊了四聲小心肝,在說了句今日喝多了狀態不佳後,於戌時三刻末一身凌亂離開。」

「三月二十七,小侯爺——」

「別讀了!」

沈衍舟崩潰:

「你們這是汙衊!」

他說的沒錯。

我就是在汙衊。

可之前的事,誰記得那麼清楚呢?

三個月前,我帶著清玥去覺業寺。

為的就是讓她儘快懷上身孕。

起初,她十分抗拒,重重規矩已經將她洗腦成了貞潔烈婦。

我仔細給她講了計劃後。

蘇清玥這才掛著淚珠,點點頭,然後扎進我懷中:

「我什麼都聽娘的,因為我知道,這世間,只有娘親一個人疼我。」

我為她挑選了一個模樣帥氣的書生。

幾夜風流後。

兩人連彼此姓名都不知道,就此分道揚鑣。

沈望均經過今日的大起大落,唇色已經慘白。

他失望地看著沈衍舟,忍不住點頭:

「好,好得很。」

「我辛苦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竟然為了爵位謀害我的親子。」

「既然清玥已經有了孩子,那今日,本侯便做主,將沈衍舟從本侯這一脈除名,將人送還母家。」

「日後,清玥的腹中子就是我侯府的繼承人。」

22

沈衍舟被退回了母家。

那是沈家一戶小小的旁支。

連侯府十之一二大小都無。

破落的門戶,九品芝麻大的小官,還艱難養著後院一群鶯鶯燕燕。

各種爭寵手段層出不窮。

沈衍舟乃是姨娘所出,一直被大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在被退回後。

已經成親的嫡親大哥對他恨得咬牙切齒,生怕他分走本就微薄的家產。

而沈衍舟的表妹柳初初,也懷著身孕一併送了回去。

一個毫無家底的男子。

一個需要安胎的女子。

怎麼看都無法將日子過下去。

沈衍舟的嫡親大哥當日就將人給打了出來。

並放言:

「侯府不要的東西,我們也不會要!」

沈衍舟與柳初初狼狽地流落街頭。

毫無生存能力的他在經過幾日的挨餓後,毅然跪在侯府門前。

拼了命地磕頭:

「爹,母親,清玥,我知道錯了。」

「求你們再收留我吧。」

「清玥,你是我的妻,你快求求爹娘吧。」

這是我第三次聽到他喊我母親。

與前兩次的咬牙切齒不同。

這次的一聲母親,他喊得情真意切。

唯有柳初初瘋了似的拉扯著他的衣袖:

「衍舟,你說過要娶我的,怎麼能喊那個女人為妻呢?」

沈衍舟煩躁地一揮手:

「滾!」

「要不是你,我現在已經在府里與清玥過上幸福日子了,侯府的爵位也是我的。」

「都是你日日在我耳邊挑撥,現在弄得我什麼都沒有了。」

吱呀——

侯府大門打開。

我帶著蘇清玥出現在面前。

沈衍舟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母親,孩子知道錯了,求您跟爹說一聲吧。」

「咱們還是像以前一樣過日子可好?孩兒定會好好孝敬母親。」

說完,他看向蘇清玥:

「清玥,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

「你快向娘求求情啊。」

我只是微微一笑。

轉而丟了一封休書在他身上。

是我女兒休了他的休書。

23

沈衍舟抖著手撿起這封休書。

使勁搖頭。

「不,清玥怎麼能休了我呢?」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我翻了個白眼:

「我現在是侯夫人,算起來,我女兒就是侯府之女。」

「休你一個入贅上門的贅婿,還需要徵得你的同意?」

蘇清玥只是靜靜依偎在我身邊。

許是這些日子滋養得好。

肚子已經微微有些顯懷,臉龐也圓潤起來。

哪怕已經有了身孕。

她的面容仍舊像我那個時代的高中生。

稚嫩中透露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小廝極其有眼色地上前將人拖走。

我聽到沈衍舟歇斯底里地呼喊:

「母親,我知道錯了,我願意與清玥好好過一輩子,求您再讓我進門吧。」

「母親……」

真是我嫁入侯府以來,沈衍舟喊母親喊得最多的一次。

聲聲泣血。

聽起來甚為舒坦。

人丟遠後,我吩咐小廝們將侯府大門關閉。

轉身去了沈望均的院中。

經過連日的打擊。

他的身體一夜間垮了下來。

失子這件事抽走了他所有的精氣神。

哪怕珍稀藥材如流水般送到他的床榻邊,也阻攔不了他日漸衰敗的身體。

24

天氣漸漸寒冷。

侯府氣氛有些壓抑。

小小的暖閣里,處處逸散著濃郁的藥香味。

沈望均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

他瘦了許多。

這個時代的藥材有限,絕大多數病都沒有藥來醫治。

我掀開帘子進門。

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

「夫君,來喝了這碗燕窩吧,這是妾身親自為你熬的。」

沈望均唇色灰敗,努力搖了搖頭。

費勁地抓住我的手:

「瑤兒,是夫君沒用,明明你已經有了身孕,為夫卻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他還在惦記那個不存在的孩子。

也對。

這是他一生的執念。

現在執念成空,怎能不令人心病成疾呢?

我握緊了他的手:

「夫君莫要再想了,等你養好了身子,說不定咱們還會有孩子的。」

沈望均淒涼一笑。

「不會有了。」

「我已向陛下請旨,待清玥腹中孩子出生,便繼承侯府爵位。」

「這樣,你們母女往後的日子也好有個依靠。」

我撲到他迴光返照的身體上,哭得泣不成聲。

真真像極了一對多年相濡以沫的夫妻。

彼此割捨不下。

很快。

沈望均便沒了氣息。

蘇清玥挺著高高隆起的肚子,想勸慰我幾句。

可沒想到,見人去了。

我迅速抹了把眼淚起身。

像是沒事人一樣,吩咐下人準備後事。

蘇清玥躊躇半晌,試探著開口:

「娘,您不傷心嗎?」

有什麼可傷心的?

我不是來嫁入侯府的。

我是來拿下整個侯府的。

我要讓整個侯府,成為我掌心裡的物件,成為我與女兒安身立命的地方。

25

宋望均雖然比沈衍舟好幾分。

但也沒有強到哪裡去。

我的女兒在侯府受到磋磨時,他明明看在眼裡。

但因為沒有傷害到自己的利益,便選擇視而不見。

而娶我,一是圖我的嫁妝,二是懷揣一絲期待,萬一我真的能為他生下孩子呢?

侯府這個大染缸里出來的人。

骨子裡都是一樣的涼薄。

哪裡有什麼徹頭徹尾的好人?

不過是利在而聚罷了。

我都三十多歲了。

早已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

沈望均的葬禮辦得十分隆重。

出葬那日,棺木出城。

我看到了渾身髒兮兮的沈衍舟。

他瘦了一大圈。

聽府中嬤嬤講。

沈衍舟把柳初初身上僅剩的一隻玉鐲當了,這才在京郊租了套便宜的茅屋。

柳初初身懷六甲,還得每日伺候這位昔日金尊玉貴的大少爺。

雙手甚至生出了凍瘡。

而寵愛他的沈衍舟早已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被生活逼迫到絕境的瘋子。

我追在棺木後哭得梨花帶雨,任誰見了我,都要喊一句痴情。

嗩吶哀樂震天之時,人群里傳來沈衍舟的聲聲呼喊:

「娘,是我,求您讓我回去給爹披麻戴孝吧。」

可惜,沈家旁支男丁眾多。

哪裡需要他一個被趕出門的過繼子來披麻戴孝?

26

不過。

沈衍舟今日喊我娘親的次數真多。

追在長長的隊伍後,鍥而不捨。

仿佛我真是他的生身母親。

柳初初披頭散髮地追了出來。

明明已經天寒,她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春衣。

追上沈衍舟,揪著他的衣領劈頭蓋臉地扇:

「我好不容易靠著給別人刺繡掙了點銀子,你今日竟然全都偷走了。」

「再有一個月我腹中的孩子就要出世,你讓我們娘倆怎麼辦?」

「你知不知道,賭坊要債的人已經堵到門前了!」

沈衍舟不知道該怎麼掙銀子。

累活嫌辛苦,輕活不會做。

思來想去,他邁進了賭坊,妄想著一把翻身,能多弄些銀子來解決手頭的困境。

只可惜,十賭九輸。

柳初初攢下的所有錢都丟了進去,還倒欠賭坊幾百兩。

沈衍舟一巴掌狠狠將柳初初扇了出去。

「你個賤人,我明明早已娶妻,誰知道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我的妻子只有清玥,聘為妻奔為妾,你在我眼中,連個妾都算不上!」

柳初初狠狠一摔。

頓時疼得倒吸冷氣。

身下,是逐漸滲出的血紅。

有人驚呼:

「她要生了!」

當著眾人的面。

我掏出銀子,讓身旁嬤嬤給柳初初請了個接生婆。

圍觀的百姓紛紛誇讚我心善。

我坦然接受下周圍讚賞的目光。

然後繼續扶著棺材,帕子一甩,一秒入戲。

再次哭得不能自已。

心裡卻惦記著因有孕而未出府的女兒。

我的女兒,也快要生了呢。

26

蘇清玥的生產是在忙忙碌碌的年關。

她的肚子不算大。

所有入口之物皆要經過我的手檢查,才敢放心讓她吃下去。

而我每隔幾日都極其認真地輕輕撫摸她的肚子。

試圖在沒有儀器的輔助下,準確估算出孩子的大小分量。

她愈發地依戀我。

整日挺著孕肚與我寸步不離。

有時,我望著她年輕的臉一陣陣發愣。

還不足十七歲,就要成為母親了?

那些沒有母親在身旁照拂的女子們,又該怎麼度過這趟鬼門關?

她的發動是在夜半。

疼痛折磨得她幾乎神志不清。

滿臉淚花地抓著我的手,一遍遍地哭喊著:

「娘,我好疼啊!」

「娘, 什麼時候才能生下來……」

我像是回到之前在醫院工作時, 緊張又忙碌地檢查她的生產。

折騰到天蒙蒙亮時。

伴隨著一聲慘叫。

一個小小健康的男嬰托在我的手上。

母子平安。

我將他洗凈裹好,放在蘇清玥的身邊。

我沒有告訴她。

沈衍舟剛剛死在了這個寒冷的冬日。

因為欠債不還, 他被賭坊追債的人失手打死了。

而柳初初抱著孩子,因為無法生存, 委身給了一個老鰥夫。

有嬤嬤來報:

「夫人,外面有人自稱是您的兄長,想見您一面。」

27

半年未見,兄長臉上的艷羨更甚。

他站在府外, 貪婪地打量著闊氣的侯府。

然後將身後我那位侄兒推出來。

「舒瑤, 咱們早就說好了,你的就是你侄兒的, 現在你有出息了, 也該把家業都交給你侄兒。」

「對了,你現在是侯夫人,可得好好幫幫你侄兒。」

「先給他在朝中謀個差事,讓你侄兒也能吃上皇糧。」

我看著眼前這個吃得肚滿腸肥的孩子。

一雙小眼鑲嵌在肉嘟嘟的臉上, 滴溜溜地轉。

試圖從我身後向里窺見侯府的潑天富貴。

我冷笑一聲:

「我舒瑤的東西,都是我女兒的, 與你有何干?」

「再出現在侯府面前, 別怪我不客氣了。」

侄兒聽聞後往地上一躺, 大吼大叫:

「爹,你說過姑姑的東西都是我的,現在她不給我了, 你快打死她!」

兄長大怒:

「舒瑤, 不要以為你現在是侯夫人就可以耀武揚威, 再怎麼樣,你也是女子, 趕緊把家業交出來, 否則——」

我揮手打斷:

「不用否則了,我今日很忙,沒有時間與你廢話。」

「去把他們給我打走, 日後見一次打一次!」

我眼神凌厲。

兄長若是還執迷不悟。

我不介意把他所有的財產也全部吃下,讓他們父子二人一無所有。

街角的慘叫聲在冬日的寒風中格外悽厲。

我轉身回了府。

在褪下外衣上的一身風雪後, 才再次湊到蘇清玥身旁。

她似是脫了力。

但仍努力抱緊了小小嬰孩。

見我掀開厚重的軟簾進門, 她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告訴我:

「娘, 女兒這些年一直有個秘密埋在心裡。」

我上前打趣:

「清玥還有什麼事瞞著娘嗎?」

然後才柔柔開口:

「娘, 說出來您可能不相信。」

「女兒前身是一隻狸花貓,曾被一個很善良的主人收養。」

「可有一夜,主人怎麼都睡不醒, 女兒聞到一陣刺鼻的味道,撲到主人面前拼了命地想叫醒她, 她卻一直沒動靜。」

「很快,女兒也沒有了意識。再睜眼,就出生在這個世界, 成了您的女兒。」

「我在這裡生活了十六年,每日戰戰兢兢學著怎麼做人, 怎麼討別人喜歡。」

「直到娘嫁入了侯府,我突然從娘身上感覺到——」

她微微一笑。

像是一切都塵埃落定。

「我感覺到,娘身上散發出與我前世主人一模一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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