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她完整後續

2025-11-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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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城首富新婚夜突然暴斃,他的新婚妻子林夏當場被捕。

作為她的辯護律師,我深知這是一場必輸的官司。

監控拍到她持刀,人證、物證皆有。

「為什麼要殺他?」

她戴著手銬的手抬至頸間,隔著玻璃對我無聲地笑了笑。

「陳律師,你搞錯了。」

「死的那個人,是我。」

1

2010 年秋天,我所在的律所接到了一樁法律援助案。

主任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時,特意囑咐:「小陳,我很看好你哦。」

可我心裡清楚,像我這樣的新人,怎麼可能分到什麼好案子?

果然不出所料,一樁板上釘釘的故意殺人案。

兇手自首歸自首,但殘忍的作案手法直接斷送了所有從輕發落的可能。

一審死刑,連二審都省了,直接進入覆核程序。

「果然都是些燙手山芋。」

我自嘲地想著,隨手翻看起案卷。

林夏,A 大心理學碩士,主攻犯罪心理學。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心理學碩士?還是犯罪心理學?

一個精通犯罪心理學的女人,為什麼會選擇在新婚之夜,用最衝動的方式殺害丈夫?

這一切有點奇怪。

第二天清晨,我便驅車前往看守所。

探視間的玻璃對面,我見到了我的當事人。

那是個出人意料的年輕女子。

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

可那眼神中的冷漠與她精緻的外表格格不入。

「你好,我是你的辯護律師陳欣。」我拿起聽筒。

可回應我的只有沉默。

我準備再次開口時,聽筒里傳來聲音:

「陳律師,我能活下來嗎?」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人證物證俱全……死刑,是大機率的結果。」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卻讓我後背發涼。

「我叫林夏。」她輕聲說。

例行了解基本情況後,我直切主題:「林女士,你為什麼要殺害新婚丈夫?」

「陳律師,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她平靜地打斷我。

我愣住了,握筆的手懸在半空。

「死的人是我。」她一字一頓地說。

我疑惑地望向她。

「換一種說法吧,死的那個人是我才對。」

我的筆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誤殺?」

她緩緩搖頭,眼神突然變得飄忽:「你知道嗎?這世上很多事,眼睛看到的都是假象。就像……你

寫下一個 1,把它改成 7,再塗改成 9。當有人終於發現那個 7 時,就以為自己摸到了全部的真相。」

她忽然湊近玻璃,壓低聲音:「如果你有時間,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我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那時的我絕不會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死刑覆核案,將會揭開怎樣駭人聽聞的真相……

2

林夏的講述(1):

所有的一切都要從我媽說起。

我媽是我爸花了五千元錢買回來的。

對於農村來說,傳宗接代是重要的。

於是在我媽被買回來的第一年,我和我姐就出生了。

因為沒有生到兒子,我爸對我媽動不動就是拳腳相加。

至少在我懂事後,我就見了不下數十次。

我也見到母親眼裡的光芒一點點消散。

在我 6 歲時,母親從井口跳了下去。

那個時候,家裡窮,可父親還是讓我們兩姐妹上了學。

倒不是因為他多開明,能打女人的男人有幾個開明的?

他清楚地知道上過學的女孩子懂禮貌,知禮數。

嫁得比沒上學的要好,彩禮也給得更多。

其實,我有時候也很會感謝他,最起碼他讓我們讀了書。

因為從小沒了母親,我很忌諱別人對我提這個。

所以我經常打架,每次都把別人打得頭破血流。

每一次都是我姐站出來替我給別人道歉。

甚至有一次她給別人跪了下來。

所以在我眼裡她不僅僅是姐姐,更是母親。

九年的義務教育讓我們勉強支撐讀完了初中。

可到了高中,學費一下就免得昂貴起來。

我爸每天的工資都拿去喝酒。

他的本意也是讓我們讀到初中就行了。

所以,我們倆都沒有辦法讀書了。

關鍵時候還是我姐站了出來。

她提出輟學打工,用來支我的學費。

我爸開始不同意,直到我姐以死相逼他才罵罵咧咧答應。

這種事情在農村很正常,飯都要吃不起了,還讀書幹什麼?

那一年,我姐離開學校,主動找了一間工廠。

我不敢浪費我姐給我爭取的機會。

高中三年,我拼了命學習。

也許是老天爺開眼,那一年高考,我考得很好。

填報了一個獎學金最多的學校。

我以為日子會變得越來越好。

甚至幻想了以後給我姐買個大房子讓她住進去。

但就是這種簡單的期盼也被剝奪。

我爸將我姐賣給了隔壁村的屠夫。

只因那個屠夫給了我爸一萬元錢。

對方的好壞,她自己的意願不重要,給錢就行。

你說可笑嗎,我媽是被我爸買來的。

現在我姐又被我爸賣了。

等我周末放學回家,我姐已經到了隔壁村。

我瘋了似的朝隔壁村跑去。

等到我來到屠夫家,我姐見到我朝我笑了笑。

我抱著她就哭,可我姐卻沒有任何反應。

她的眼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我告訴我姐,我不要讀書了。

我姐聽後才有了一絲神色,接著就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她告訴我,要走出這個地方必須讀書。

只有讀書才能夠逃離這個吸血的家庭和村子。

那天走的時候,我姐朝我包里放了一千元錢。

囑咐我好好學習,不要想其他的。

因為這一千元錢,我踏進了大學校門。

離村那一天,我爸沒有來。

對他來說,喝酒比我這個女兒更重要。

大巴車離開村口時,冥冥中我好像感覺有人在看我。

我回頭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現在想來,哪兒有什麼冥冥中的說法。

當時就是我姐躲在村口看我。

人面對身邊人總是沒有辦法保持理智。

我姐也一樣。

她明知道屠夫不允許她亂跑。

可她還是是偷偷跑出來見我一面。

代價是我姐被屠夫打得在床上躺了幾天。

這就是我人生的前半部分。

3

我心裡不由得難受起來。

「你姐姐很偉大。」

「陳律師,有煙嗎?」

我猶豫片刻,從懷裡拿出一包煙遞給她。

後者猛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你說的故事讓人很心痛。」

「但到目前,我依然沒聽到有關本案的什麼線索和問題。」

林夏將最後一口煙抽完,朝我笑了笑。

「我又沒講完,你急什麼?」

4

林夏的講述(2):

上了大學,我見識到了很多我從沒見過的東西。

這也讓我下定決心,要在這裡紮根。

還要將我姐接過來,讓她換個新的人生。

可讓我為難的是,我的學費不夠。

不過好在申請到了助學貸款,我的日子也就一天天熬過來。

畢業後,我到了一家金融機構。

老闆趙鍾是本地人,學歷不高,但商業頭腦很好,還有一些背景。

原本這個崗位輪不到我的。

可他不知道為何最後選了我。

於是我就這麼入職成功了。

我為了儘快實現自己的想法,拼了命地工作。

和我姐的聯繫也就逐漸少了。

好在我的付出得到了回報。

我的薪資噌噌往上漲。

我也給我姐打了電話,分享這些喜悅。

我以為我和我姐的苦日子到頭了,可終究只是以為罷了。

……

那天晚上,我陪趙鍾參加一個飯局。

喝了太多酒,怎麼回房的我也不知道。

可沒一會兒,他就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有反抗,可酒精的刺激終究讓我掙脫不過。

我看著天花板,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我無法理解人性為何這麼複雜。

小的時候,被父親打,逃跑是和哭是安全的。

但任何激烈的、可能激怒他的反抗,都是絕對的禁忌。

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和姐姐被灌輸的都是反抗必須克制。

……

後來,我成了趙鐘的情人,這是公司不公開的秘密。

我想過多次報警,可終究沒能按下手裡的電話。

再後來,趙鍾離了婚,而我懷了孕。

命運總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明碼標價。

趙鍾因為經營不善破產了。

而我也因為某次激怒被他一拳打倒。

也就是這一下,我流產了。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撕心裂肺地哭出聲。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的人生會這麼痛苦。

書上不是常說苦盡甘來嗎?

為什麼苦盡了還是苦!

第三天我還在睡夢中時,有人將我叫醒。

等看到面前站的人,我簡直不敢相信。

是我姐,她從村子偷偷溜了出來。

對於一個從來沒有出過村子的女人來說。

外面的世界是陌生的,是冷漠的。

我無法想像她這一路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她依舊像小時候一般,沒有責怪我。

而是將我抱在懷裡安慰我。

我姐的到來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瘦了許多,手腕上還有淤青。

但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路上摔的。」

經過我姐的照顧,我最終還是挺了過來。

出了醫院門,我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高興,我姐就被人一巴掌打倒。

我趕緊將她扶起。

轉頭看去是屠夫。

他惡狠狠地將我姐帶走了。

我想攔,可我攔不住。

我看著我姐最後祈求的眼神。

我的心都碎了。

陳律師,我想問你,您覺得這世界公平嗎?

5

我想對林夏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無法開口。

自從乾了律師後,我經常會碰到這類問題。

很多時候,這些犯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和理由。

他們犯罪的背後都有一段痛苦的回憶。

他們將這些根源歸咎於世界的不公平。

從他們的角度出發,似乎都不可避免。

但真正說冤假錯案,幾乎沒有,只有定罪量刑的幅度,各有各的看法而已。

所以對於林夏的話,我只是同情,同情她的遭遇。

而且她如果真的冤屈,大可以在一審後提起上訴,但她沒有。

「我很同情你,林女士,可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你的故事和本案無關!」

林夏從座位上站起來。

「陳律師,故事要一點一點講,這麼快講完了就沒意思了。」

說完就被獄警帶走。

我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往後一周內,我幾乎天天前往看守所找林夏。

可她卻不再見我。

所以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但直覺告訴我,她的作案動機就藏在故事裡。

只是那個故事她還沒有講完!

而我也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

她整個故事中最親的人就是她姐姐。

可自從林夏入獄後,她口中那個情深義重的姐姐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我趕緊聯繫獄警同志,讓他幫忙看看最近林夏的探監記錄。

記錄顯示這期間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來過。

可按照林夏的描述,她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妹妹身陷牢獄,姐姐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這很不合常理。

6

我立刻打給在公安系統工作的師兄。

「師兄,幫我查個人,林夏。我要知道她所有的家庭關係。」

師兄很快回電,語氣卻十分困惑:「你確定她有個姐姐?系統里林夏的直系親屬只有她父親。」

「什麼?」

我握緊電話:「她明明說過有個姐姐……」

「等等。」師兄打斷我。

「我擴大了篩選範圍,發現一個關聯信息。」

「你說。」

「同一個戶籍地址上,還曾登記過另一個女性,叫林艷萍。不過這條信息狀態很特殊,關聯了一條

司法記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麼司法記錄?」

「十年前,林艷萍因殺人被判處死緩。」

我強壓住震驚:「能查到林艷萍現在在哪嗎?比如關押監獄?」

「記錄顯示是在川北監獄,但……」說到這兒師兄頓了頓。

「怎麼了?」

我急忙開口詢問。

「八年前就被執行死刑了。」

我震驚得瞳孔皺縮。

「死緩怎麼就改成立即執行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這種情況很少見。可能需要你親自去一趟川北監獄。」

我抓起車鑰匙就沖了出去。

一路風馳電掣,趕到川北監獄時,手心全是冷汗。

檔案室的獄警聽完我的來意,皺起眉頭:「十年前的檔案啊,你等等啊。」

他翻找了很久。

「找到了。」他抽出一本登記冊仔細翻看。

「嘶……有點奇怪啊。」

我湊過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林艷萍的名字赫然在列,但執行日期和經辦理人欄目都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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