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那個攻略女完整後續

2025-11-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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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趙國最得寵的靈犀公主。

父皇、母后、皇兄曾將我捧作天上的星辰,為我覓得天下最好的夫君。

可就在大婚前,我不得不代皇兄前往大梁為質。

五年後,兩國議和,我被送回。

彼時,三公主已取代我成了所有人的星辰。

曾許諾一輩子等我的陸長舟也變成她的准駙馬。

甚至因她一句話,我就被驅趕出宮。

三公主很得意:「皇姐,你已爭無可爭。」

我沒理她,給身邊送我入宮的大梁小郡主遞了個眼神,小郡主一鞭子抽在三公主身上:「什麼晦氣玩意?你給我嫂嫂提鞋都不配,還想與她爭?」

1

我回宮時,三公主顧夕月是唯一一個來迎接我的人。

她比五年前出落得越發動人,也更加像我。

只是,她對我充滿敵意:「皇姐,瞧你身上髒的,怎麼不洗洗再入宮?哦對,有些污濁可是永遠也洗不凈的。」

她眯起眼睛對我笑,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我沒理她,給身邊送我入宮的大梁小郡主遞了個眼神,小郡主一鞭子抽在顧夕月身上,張口就罵:「哪來的晦氣玩意?你給我嫂嫂提鞋都不配。」

「嘉敏,冷靜點。」

我瞥見顧夕月小臂上已滲出血痕,急忙上前拉住暴躁的大梁郡主,怕她搞出人命。

可是沈嘉敏好不容易找到在我面前表現的機會,哪肯就此錯過?

她將鞭子一甩,皮革撞在地磚上,發出「啪」的巨響,嚇得顧夕月驚慌呼救:「快來人,皇姐帶了刺客入宮,她要殺我!」

我微愣,一把奪過沈嘉敏手裡的鞭子,重重抽在顧夕月臉上:「既然你不要臉,那我就幫你毀了吧。」

顧夕月與我有幾分相似的小臉上被抽出一道口子,鮮血沿著她白皙的肌膚滴落。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幾乎崩潰。

這時,匆匆趕來的一抹玄白色身影觸動她的眼睛,她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皇兄,顧雪寧,她想殺我……」

顧夕月撲進皇兄顧景軒懷裡,哭得全身戰慄。

她看起來是那麼嬌弱惹人憐愛,但我總感覺她在演戲。

顧景軒像從前哄我那般,輕輕拍著她後背,柔聲安慰:「夕月,沒事的,有皇兄在。」

他仔細查看顧夕月的傷,又用指尖拭去她臉上混著血的珠淚,就像捧著這世間最珍貴的瓷器。

可我明明也站在那裡,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就好像我不是他五年未見的皇妹,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誰。

快要喊出口的「皇兄」二字被我咽回肚子裡,我若無其事地轉身離去。

早就聽說過顧夕月取代了我在宮裡的位置,我本覺得是謠言,如今親眼見到,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就是今天陽光冷了點,空氣悶了些。

2

「你去哪裡?」

我要走的時候,身後終於響起顧景軒的聲音,沒名沒姓的,疏離、冷漠,還裹挾著怒意。

我頓了一下,停住腳步沒回頭:「這裡是我的家,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行,顧雪寧,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要鞭打夕月?!」

顧景軒將顧夕月交給婢女照顧,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我面前,那雙熟悉的眼睛裡充滿失望之色。

可我不明白,他在失望什麼?

失望的應該是我才對,從「寧兒」到「顧雪寧」只用了區區五年。

什麼兄妹情深,都是笑話。

我直視顧景軒的眼睛,淺淺勾唇:「顧夕月以下犯上,又汙衊來使,我打不得嗎?」

「夕月平日裡連只螞蟻也不捨不得踩,你居然說她以下犯上、汙衊來使。顧雪寧,你這分明是挾私報復!」

顧景軒不滿地斥責我,語氣里沒有一絲久別重逢應有的溫情,字字句句都是在維護顧夕月。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顧景軒,你知我的性子,我若要報復顧夕月,何必挾私?」

「何況我乃趙國嫡長公主,教訓一下二品庶出的公主,有什麼問題?」

「倒是你,五年未見,變得這般磨磨嘰嘰,若你覺得我欺負了你心尖尖上的顧夕月,大可叫人將我拿下。」

我嘴角噙著戲謔的笑,五年前,顧景軒的准太子妃對我出言不遜,我這位皇兄可是二話不說就讓人將她拖出宮去,怎麼今日倒是對我手下留情起來?

「顧雪寧,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顧景軒舉起腰牌,只要他一聲令下,保護他的暗衛就會冒出來將我射成刺蝟。

我不耐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掏出一團耳屎吹向他:「皇兄,可你拿錯了腰牌。」

3

顧景軒尷尬地換了塊正確的腰牌,但氣勢明顯不如上一波。

顧夕月見我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懲罰,情急之下裝暈過去。

顧景軒擔心她的傷勢,不再與我糾纏,將顧夕月攬腰橫抱在懷裡,急切地命令太監:「快宣太醫去昭和宮。」

昭和宮……

原是我的寢宮,如今也變成顧夕月的了。

我不過是離開五年,她卻是當我死了。

「嫂嫂,我們去哪兒?」

「昭和宮。」

嘉敏撓撓頭:「那豈不是要跟他們一路?」

我拉起嘉敏的手,帶著她抄近路,我倆抵達昭和宮時,顧景軒和顧夕月連個影子也沒看到。

而我,卻發現這座我曾住了十年的宮殿里,已沒有一點屬於我的痕跡,甚至連父皇為我種下、能保我長命百歲的那棵鳳凰花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病懨懨的桃花,看著就讓人來氣。

走進殿內,各種帘布紗幔隨風揚起,看似浪漫,實則輕浮,牆上掛著一幅顧夕月的畫像,從畫工來看,應是出自陸長舟之手,只是原本只與我有六七分像的顧夕月在這幅畫里竟然多添了一分我的神韻。

我不由得感嘆,到底是京城第一才子,畫只山雞都能變成鳳凰。

「嫂嫂,你以前住這兒?」嘉敏好奇地望著梳妝檯前亮閃閃的珠寶嘆息,「若在大梁,我斷不會讓這些破爛貨出現嫂嫂眼前。」

「放肆!你說什麼破爛貨,這些都是父皇、母后,還有皇兄賞給我的珍寶!」

顧夕月和顧景軒手牽著手一同步入昭和宮,她傷口的血已被止住,臉上抹了一層薄薄的膏藥,聽見嘉敏嘲笑她的珠寶,忍不住斥責,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顧景軒臉色很難看,嘉敏卻不在意,她隨手從珠寶盒裡拎出一隻藍寶石耳環,眉間皺得能夾死蒼蠅:「嘖嘖,這種成色,狗都不戴。」

「夠了!顧雪寧,帶著你的客人滾出昭和宮!」

顧景軒冷眼睨著沈嘉敏,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偏沈嘉敏最不喜歡別人瞪她,她毫不畏懼地湊到顧景軒跟前,與他大眼瞪著小眼:「你是狗主人嗎?罵了你的狗,你心疼?」

「皇姐,你想搶我的昭和宮大可直說,無須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侮辱我。」

顧夕月半咬朱唇,眼淚滑落,眼圈紅紅的模樣惹得顧景軒心疼不已,他再次厲聲警告:「顧雪寧,滾出去!」

4

我瞥見顧景軒眼裡的寒光,拉著沈嘉敏不帶停頓地走出昭和宮。

突然想起什麼,又折了回去:「顧夕月,我放幼時玩具的檀木矮櫃呢?」

顧夕月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故作抱歉地說:「那個裝了一堆破爛的柜子啊,早被當柴燒了,裡面有兩個小木頭人,對麼?也被燒掉了。這都怪我,因為當時大家都說皇姐在大梁受盡欺凌,髒了身子,是斷不會再回來的,我就……皇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夕月怯生生地向我道歉,顧景軒面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眼中冷冰冰的嫌棄令我一時間呆住。

所以,皇兄也信了那些傳言?

所以,他是因為那些傳言才疏遠我?

「放你的狗屁!你全家都在梁國受欺凌,髒了身子,啊,嫂嫂,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嘉敏聽了顧夕月之言氣得語無倫次,她又抽出鞭子,我強行將她按下,沉聲詢問顧夕月:「你確定都燒掉了,是嗎?」

顧夕月眨了兩下長睫,心虛地移開視線:「是,全部燒光了。」

心臟悄然裂開。

我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對昭和宮已再無眷戀。

「嘉敏,走吧。」

我拉著沈嘉敏走出這座陌生又熟悉的宮殿,嘉敏氣鼓鼓地甩開我的手:「嫂嫂,這不像你,你向來睚眥必報的。」

「誰說我不報了?」我掏出兩個火摺子,分了一個給嘉敏,「我先去燒那棵桃樹,你把外面花里胡哨的帘子都點了。」

「燒東西誰不會,又沒什麼技巧。」

「顧夕月既然敢燒我的玩具,那我就燒掉整個昭和宮!」

5

那棵病懨懨的桃樹被燒成焦炭,昭和宮也被燒毀大半,肯定是不能再住人。

這番動靜鬧下來,驚動了父皇與母后,他們派人將沈嘉敏送出宮,又叫我、顧夕月和顧景軒一同前去乾清殿問話。

殿里皇叔晉王也在,當年便是他親自將我送去梁國,並給了我一把匕首,要我寧死也要守住趙室皇族的臉面。

他大概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回到趙國。

而我不僅回來了,那把匕首也帶了回來。

因為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把利刃對準自己,該死的是那些害我的人才對。

「雪寧,好久不見。」皇叔與我打過招呼後,這才震驚地看向顧夕月,「夕月,你的臉。」

他話音剛落,顧夕月便簌簌落淚,嗚咽著不說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卑微地攥著顧景軒的袖角,躲在他身後。

顧景軒又氣又心疼:「父皇、母后,是顧雪寧和沈嘉敏傷了夕月,兒臣已請太醫幫夕月看過,太醫說小心護理的話,應不會留疤。」

「夕月,母后瞧瞧。」母后比五年前消瘦了不少,她一見顧夕月受傷,竟直接從高位上奔跑而下,把顧夕月攬進懷中,哄小孩似的哄著。

就連向來沉穩的父皇也露出焦急憂慮的神色,命太監再傳太醫。

他們兩個人眼中只有顧夕月,而我此刻仿佛是一個多餘的人,直到他們確定顧夕月的傷並無大礙,才想起叫我過來的目的。

「寧兒,你為何放火燒昭和宮?」

母后心力交瘁的聲音傳入耳朵里。

一直假裝無所謂的我終究是沒繃住,壓抑已久的難過情緒在心間翻江倒海。

我曾幻想過無數種與他們重逢的畫面,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一種。

他們不關心我好不好,不在意我路上辛不辛苦,一開口問的只有顧夕月和昭和宮。

可小時候,我也曾貪玩點著了太后的佛堂,那時父皇和母后未曾責罵我,反而像今日待顧夕月這般,上上下下把我檢查了好幾遍,生怕我被燒傷。

連太后也感嘆,他們太過溺愛我。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愛竟消失了……

「母后,顧夕月燒了兒臣的矮櫃,你是知曉的,幼時父皇親手做的玩具,兒臣都放在裡邊。」

雖然知道,母后大抵是不會站在我這邊了,但我還想再試一次。

最後一次。

6

未等母后開口,父皇就重重砸了茶盞。

破碎的瓷片落在我腳邊,扎進心臟里。

「寧兒,你不過在大梁待了五年,倒是和梁人一般越發野蠻。」

「皇上莫要動氣,雪寧她現在是安南王的寵妾,自然脾氣比以前大些。不過她終究是咱們趙國的公主,此番兩國議和,還需雪寧在中間轉圜。」

皇叔意味深長地瞥向我,語氣感慨:「雪寧,皇叔知道你在大梁受了不少苦,你委身安南王做妾想來也是迫不得已。你父皇雖然生氣,但還是為你備了一份嫁妝,屆時你帶回梁國,莫再讓梁人輕賤了你。」

「皇叔,若我說,我不是安南王的妾室呢?」

我望著冷漠的父皇、母后,還有皇兄,終於明白他們在失望什麼。

他們認為我在大梁受盡屈辱,並且為了苟且偷生去給安南王做妾,丟了趙國的顏面,也將趙室皇族釘在了恥辱柱上。

可他們為何不問一問我,就直接定下我的罪過?

別說我根本不是安南王的妾,就算我是,又有何錯?

「雪寧,你不是沈連城的妾,又怎會乘坐安南王府的馬車回趙?他還派龍城軍一路護送,足足八十二名家僕隨你入京,這陣仗比起你母后出行都要隆盛。」

「父皇,請容寧兒向您詳稟此事……」

話才說到一半,父皇打斷我:「住嘴,朕不想聽你辯解。」

我倔強地站在原地:「父皇既不願聽兒臣說,叫兒臣來問話作甚?」

嚶嚶哭著的顧夕月拿住我的話頭,一改柔弱模樣,化身成正義的使者:「皇姐,父皇和母后為護你受盡天下人的誤解,你怎麼能如此不孝,一回宮便責怪父皇?」

「父皇他撤了你的公主儀仗不過是怕你太過張揚,惹人非議,結果你竟公然用大梁的儀仗入京,可曾考慮過父皇的臉面、趙國的尊嚴?」

「皇姐,在你心裡,到底是趙國重要,還是你的面子重要?」

顧夕月一番話觸動了父皇與母后。

父皇決絕擺手:「寧兒,不必再多言,朕權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權當沒有這個女兒……

我怔了怔,盯著父皇疏離的眼睛,莫名鬆了口氣。

五年籌謀,每天在刀尖上遊走,好不容易回到趙國,他們,竟早就不要我了。

很好,這樣我也可以不要他們,我存的錢、囤的兵、布的網,也不必再給他們。

「顧雪寧,趙國皇宮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去驛館住吧。」

「行。」

面對皇兄的驅逐,我淺笑著應下。

顧景軒沒想到我答應得這般爽快,倒擰眉愣住。

我沒再多看他一眼,徑直轉身走出乾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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