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中人完整後續

2025-11-03     游啊游     反饋
1/3
和女兒玩捉迷藏時,我故意鎖上了她藏身的柜子。

而後,帶著老婆和兒子火速搬家。

二十年後,我回到老家打算安葬女兒的屍體。

剛走到柜子前。

卻聽見稚嫩的女童音傳來。

「爸爸,你終於要找到我了嗎?」

1

一切都因為兒子要結婚,我和妻子找了個算命大師。

本來是想選個良辰吉日辦婚禮,可大師算完卦後,竟一臉凝重地問:

「你們是不是有孩子多年沒回家,這卦象不對勁啊。」

聞言,我心裡咯噔一聲。

火速和老婆對視了一眼。

從她略顯慌張的神色中,我看出老婆跟我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大師繼續道:「兒子結婚是大事,得一家人團團圓圓才能辦婚禮,如果還有人沒回來,只怕辦了以後也會出事。」

「會出什麼事?」老婆追問道。

「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是很不好的事情。

「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女兒?」

我點頭:「是,不過……」

「那就對了,我算出來你們的女兒很想回家。嘖嘖嘖……這丫頭,可真是個厲害人物。」

大師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

女兒已經死了二十年,她怎麼會想回家,又怎會成了厲害的人物?

大師又說:「自古死人入土,活人歸家,想要把喜事辦好,就不能有一點差池。你們先回去,等一家人齊了再來找我選婚期。」

大師一再堅持,我們只能依言離開。

回到自己家後。

老婆滿臉愁容。

她無助地看向我:「怎麼辦,我們搬家二十年,可可早就已經死了,怎麼才能讓她回家?」

我抓了把頭髮,也是無比煩躁。

準兒媳家裡有錢有勢,兒子找到這樣的老婆很難得。

親家做事又講究,一再交代讓我們找大師算個好日子辦婚禮。

眼下這事卡在女兒身上,我必須得想辦法。

2

我們的女兒叫鍾可,小名可可。

如果她還活著,今年應該有二十八歲了。

可可八歲那年,我和老婆黃秀做出決定,要到城裡打工。

農村人進城打拚不容易,帶兩個孩子更是累贅。

搬家的前一晚,黃秀忽然說不想帶可可進城了,只打算帶上七歲的兒子。

我父母已經去世,孩子沒有爺爺奶奶,要是不帶女兒進城,就沒人照顧她。

「不用人照顧,我們就把她鎖在家裡,當沒生過她就行。」

老婆的話令我無比震驚。

可她卻不以為意:「這有什麼稀奇的,鎮上有多少女嬰一出生就被親爸親媽弄死了,咱們把可可養到七歲,已經很難得了。」

「可是……」

「別廢話了,我已經下定決心,聽我的,明天我教你該怎麼做。」

黃秀重男輕女,性格也是強勢慣了。

第二天。

我和老婆照常收拾東西。

可可和弟弟滿心雀躍,跑前跑後,忙不迭將自己的玩具朝大袋子裡裝。

眼看時間差不多,黃秀使了個眼色給我。

我看懂了她的意思,猶豫很久,還是走到了女兒面前。

「可可,爸爸收拾累了,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女兒向來不愛玩捉迷藏,嘟囔著:「我不想玩,我要收拾東西。」

這時,兒子出來神助攻:「我想玩捉迷藏,姐姐你就陪我玩吧!」

我很少陪孩子們玩,兒子很想跟我一起互動。

在弟弟的堅持下,女兒終於答應。

於是我便假模假樣地帶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

直到黃秀再次以眼神示意我,行李已經全收好,就等著出發了。

我知道,得動手了。

「最後一局了,這次換姐姐來藏,我和弟弟負責找。可可,你要藏好了哦。」

老婆也假惺惺地出聲:「放心吧,我知道一個捉迷藏的好地方,保證你們找不到可可。可可,來,媽媽帶你去。」

老婆帶著女兒,朝小倉庫走去。

除了我和黃秀,誰也不知道小倉庫的下面還有個地窖。

地窖是很多年前我太爺爺挖的,本意是儲存糧食防止鬧饑荒,後來日子越來越好,再也不用擔心被餓死,地窖也就荒廢了。

地窖里有一個廢棄的大鐵柜子,從我記事起它就在那了。

那柜子又厚又重,沒有三五個人都抬不動它,鐵疙瘩似的門,小孩根本打不開。

黃秀帶著可可下去時,我看見,她手裡拿了一把鎖。

沒多久。

黃秀就從地窖上來了。

只有她一個人上來了。

當天晚上,我們報了警,謊稱女兒不見了。

當年人販子很猖獗,加上黃秀在警察面前哭得聲淚俱下,誰也沒懷疑是我們自己乾的。

一晃二十年過去。

中間我們回過幾次老家,但我和黃秀心照不宣,誰都沒提起過這件事。

也都沒去地窖看過。

這一次為了兒子的婚事,我不得不下去一趟了。

「你聽見大師說的那句『死人入土』了嗎?肯定是可可一直沒入土,被大師算出來了。我回去把她葬進祖墳里,希望她能安息,別影響咱兒子結婚。」

黃秀道:「對,你現在就去,說什麼也不能耽誤兒子娶媳婦。」

3

我連夜回了老家。

房子是老式的平房,我全程摸黑不敢開燈,生怕鄰居覺察到異樣。

來到小倉庫,找到那塊掩藏入口的水泥板。

剛把板子掀開,我就覺察到了異樣。

有風順著入口鑽上來,撲在臉上,又冷又寒。

不止如此。

在掀開板子的一瞬間,我還聽見了「砰」的一聲撞擊聲。

沉悶,厚重。

那動靜,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忽然撞到了地下的鐵櫃一樣。

我嚇得險些沒拿穩手電。

屏息凝神想聽個仔細,可幾分鐘過去,奇怪的聲音沒再響起。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下面的老鼠聽見有人來了,慌亂地逃竄吧。

這麼想著,我走下台階,進入地窖。

這裡和二十年前並沒有區別。

空蕩蕩黑漆漆,手電光掃過,只能看見角落的大柜子。

柜子銹跡斑斑,有不少漆皮掉了下來。

櫃門上掛的那把鎖,仍然死死地扣著。

我並沒有聞到屍臭的味道。

二十年過去,想來可可已經腐敗得不成人形,該揮發的氣味早就散盡了。

我嘆了口氣,拿出老婆給的鑰匙,準備開櫃門。

「嘻嘻。」

猝然間,一道笑聲傳來。

我驚顫著回頭:「誰?!」

下意識以為有人跟蹤我。

「誰在這裡?」

我又問了一遍。

沒有任何回應。

想著可不能讓別人看見女兒的屍體,我謹慎地找了一圈。

沒發現有誰跟蹤,反倒在牆角看見了一具風乾的屍體。

看不出是貓還是狗。

重新回到柜子前,長出一口氣,我努力平復心情。

一定是自己太緊張,產生幻聽了。

再次掏出鑰匙,我繼續開門。

可沒想到——

「咣」的一下,又是一道震響。

這次我聽得很清楚,聲音是從我面前的鐵櫃里發出來的。

鐵櫃里的空間很大,就像是有人猛地撲到櫃門邊,狠狠拍響了鐵門。

震耳欲聾的聲響,連帶著櫃門都在顫動。

我手抖得厲害,手電骨碌碌滾出好遠。

難道說,除了女兒的屍體,還有某種活物在柜子里。

會是什麼?

「爸爸。

「爸爸,是你嗎?」

忽然,有人說話了。

「我等你好久啦,我就在柜子里呢。」

熟悉的音色,久違的語調。

這怎麼那麼像……可可的聲音?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渾身的血都冷了。

「嘻嘻,爸爸終於找到我啦,看來這次我躲得很好哦。」

他媽的,真是鍾可在說話!

我一連後退好幾步,差點沒被嚇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可不是早該死了嗎。

「咣咣咣!」

「咣咣咣!」

櫃門再度被拍響:「爸爸?你怎麼不理我?快把門打開啊。」

女兒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個七歲的小女孩。

這怎麼可能呢。

被關在密閉的鐵柜子里二十年,哪怕不會窒息,也會活活餓死。

柜子里的,到底是什麼?

「爸爸!放我出去,快開門啊!」

可可不停拍打著櫃門,劇烈的金屬顫動聲伴隨著她悽厲的尖叫。

我從來沒聽過這麼恐怖的動靜。

雙腿打戰,腳底發軟,我壓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開門!我要出去!

「爸爸!我不玩捉迷藏了,我要出去!

「快開門!!」

拍門聲越來越大,仿佛柜子里是什麼駭人的怪物,就要衝破束縛追出來。

我再也站不住,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地窖。

就連鑰匙掉了也不敢回身撿。

4

回到家。

聽完我的描述後。

黃秀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鍾保田,你是不是不敢去埋可可,故意編排謊話誆我呢?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邪乎的事?」

我反覆強調,我沒有撒謊。

但黃秀還是不信。

最後,她賭氣似的離開家:「指望你是什麼也幹不成,我自己去把可可埋了。」

老婆走了。

她走後沒多久。

親家打來電話,問我婚禮準備得怎麼樣,有沒有找大師算日子。

親家是生意人,很講究風水,特別在意婚禮日期。

我不敢說明真相,只好藉口老婆病了,承諾過兩天會去算日子。

掛了電話,我拿出一打啤酒,打算靠酒精穩定情緒。

幾罐酒下肚,我不停地思考柜子里的到底是什麼。

可我怎麼也不明白。

如果是人,她怎麼能在封閉的柜子里存活二十年?

如果是鬼,她又怎麼會受柜子的限制呢?

想著想著,我沉沉地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

我被一陣大力搖醒。

「保田,快起來,快起來……」

睜開眼睛。

是黃秀。

天再次黑了,老婆已經從老家回來了。

她的頭髮散亂,衣服也破了,眼神里還帶著驚恐。

我知道,她肯定也聽見了那詭異的聲音。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是不是聽到柜子里傳來了可可的聲音,這事真他娘的邪門了。」

黃秀怔怔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聽見了,聽見了,不,我不光聽見了,我……我還把櫃門打開了。」

「什麼?!」

我當即跳了起來。

「誰讓你開的!裡面是什麼?!」

黃秀又說:「她……她現在就在門外。」

5

我的全身僵硬。

動作機械地轉動脖子。

隨著大門被推開。

只見一個穿著碎花裙,扎著羊角辮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笑眯眯地:「爸爸,我回來了。」

我瞪圓眼睛,一顆心險些沒跳出來。

這就是鍾可!

是二十年前的鐘可!

她連身上的衣服都跟從前一樣,羊角辮梳得整齊又對稱,那是被鎖起那天老婆給她扎的。

「你……你你!」

我嚇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見她走上前來,我本能地朝後退。

「別過來,你別過來!」

她還真就聽話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娘的,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

黃秀也縮著脖子,惶恐地後退兩步:「太離譜了,她不是早該死了嗎,怎麼會毫髮無損地回來呢。」

「你們在說什麼呀,誰早該死了?」

可可仰起頭,天真地發出疑問。

「沒,沒什麼……」

我連聲音都在抖。

她卻神色自然,毫不客氣地爬到沙發上,大喇喇地躺下:「哇,這就是我們搬的新家呀,真好看,我喜歡。」

東看看西瞧瞧,她好像對什麼都充滿了興趣。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又問:

「對了爸爸,弟弟呢?」

一提到兒子,我飄忽的思緒瞬間回籠。

「弟弟去哪裡了?不是他要跟我玩捉迷藏的嗎,為什麼是媽媽開的門,弟弟怎麼不來找我?」

「啊。」黃秀輕叫著,立馬找補,「你弟弟他臨時有點事,出去了一趟。」

「切,小屁孩能有什麼事。」

見女孩一副難纏的樣子,黃秀將我朝臥室里拽,嘴上喊道:「可可,你自己先玩會兒,我們有點事要商量。」

說完,不等對方回答,徑直關上了臥室門。

一進門,她就發出和我一樣的問題:「保田,你說她是人是鬼啊?」

「我哪知道啊,還想問你幹嘛把她放出來呢。」

「現在說這些也遲了,既然我們都拿不准主意,不然就……」

「什麼?」

她轉身從柜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

「管她是人是鬼,直接捅死算了。」

我驚呼:「你瘋啦!萬一那真是我們的女兒怎麼辦?」

「那又怎麼樣,咱們不是殺過她一回了嗎。」

「不行!」

我一把奪過刀,有些生氣:「現在情況跟當年不一樣,我們不能再殺孩子了。」

黃秀和我的想法不一樣。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越來越喜歡孩子了。

如果現在有個八歲的女兒,那等我七老八十,正是她年輕力壯的時候,剛好能照顧我和黃秀。

這些年我本就後悔,當年就不應該聽老婆的把女兒丟進地窖。

如果真是可可回來了,這也是補償她的好機會。

所以說什麼也不能讓黃秀對孩子動手。

只是有一點。

我必須搞清楚為什麼女兒二十年都沒死。

甚至樣貌、身高,都跟當初毫無變化。

黃秀聽了我的想法,猶豫道:「那你準備去問誰,不然報警吧,讓警察幫忙查查?」

「你傻不傻!報警的話,警察不就知道咱們當年殺女兒的事了。我們兩個接受調查不要緊,要是罪名做實留下案底,兒子怎麼辦?孫子怎麼辦?他們連公務員都不能考!」

「那現在怎麼辦,萬一回來的不是可可,是個髒東西,我怕我們一家人都不能好過……對了,不然找大師問問?」

「更不行!大師跟親家認識,萬一他嘴不嚴被親家知道了,搞不好要退婚呢。」

兩個人越說越沒主意。

焦灼間,我靈光一現,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名片。

是一張印著私家偵探的小廣告,上面寫著【私人偵探,萬事可辦】的廣告語。

以及一個名字加手機號碼。

黃秀瞅了眼,覺得奇怪:「你從哪來的這東西?」

「隨便撿的,你就別問了。」

我沒告訴她,是因為她最近外出買菜總是很久才回來,我懷疑她是不是跟哪個男的出去鬼混了。

恰好那段時間回家總能看見門縫被塞名片,我將其仔細收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撥打名片上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偵探姓許,嗓音聽著很年輕,聲音偏中性。

我簡單說明來意後,對方有些意外,顯然是沒聽過這麼離譜的事情。

於是又要求我一五一十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一遍。

我認真回憶後,將以上內容逐一告知。

「您是說,您的女兒在柜子里不吃不喝二十年後,不僅還活著,現在還以二十年前的狀態回家了?」

對面再次跟我確認。

「是的。」

「有意思,這個

case 我接了。

「咱們先見一面吧,最好能帶上您的女兒。」

掛斷電話後。

我深吸一口氣,重新回到客廳。

可可正坐在沙發上。

見我出來,她的小臉上立馬露出笑容:「爸爸,需要我去給你買酒嗎?」

我搖頭:「爸爸想帶你出去見一位朋友,可以嗎?」

「好啊!正好我想出去玩了!」

她撲向我的大腿,興奮地想順著我的腿朝上爬。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這是姐弟倆從前開心時,最喜歡對我做的動作。

6

我見到了那名叫許京的偵探。

對方是個年輕的男人,戴眼鏡,梳著背頭。

他的工作室在一個老破小區內。

雖然辦公環境簡陋,但小許的業務能力倒是熟練。

見面後,他給我泡了一杯好茶,給可可的則是一份甜奶茶。

面對可可,他沒有質問,語氣也沒有任何懷疑。

而是閒聊似的,問她喜歡什麼動畫片,愛看什麼書,語文課本上有哪些有趣的課文。

無一例外,可可回答的都是二十年前的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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