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壞了戀愛腦，他卻暴走了完整後續

我為了給丈夫陸景年送一份救命的文件，雨天飆車出了車禍。

他趕到醫院，第一句話卻是責備:

「你就不能穩重點嗎？差點毀了我的心血。」

可我內心卻毫無波瀾。。

醫生說，我的記憶沒問題，只是大腦里負責「愛」的那塊區域被撞壞了。

我記得陸景年是我丈夫，記得我們生活的點點滴滴。

但我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同住一屋的陌生人。

他慌了，開始笨拙地討好我。

他復刻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場景，我卻問他:「這家餐廳的性價比好像不高？」

他終於崩潰了，紅著眼問我:「怎樣才能讓你重新愛上我？」

我平靜地看著他:「或許，你得先教我，什麼是愛？」

1

窗外的雨點瘋了一樣砸在玻璃上。

手機聽筒里，陸景年的聲音比外面的暴雨還要焦躁。

「蘇晚，合同拿到了嗎？必須馬上送過來！」

「對方律師馬上要走，你再晚十分鐘，公司就完了！」

我心頭一緊，抓起沙發上的文件袋就往外沖。

「我馬上到。」

這三個字，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車庫裡，我發動了那輛他送我的紅色跑車，他說這顏色配我。

可他從沒坐過我的副駕。

雨刮器瘋狂地左右擺動，也刷不清眼前模糊的水汽。

手機又響了，是林晚晚。

陸景年的青梅竹馬，事業上最得力的夥伴。

她的聲音永遠那麼溫柔，像裹著蜜的刀。

「小晚，你到哪了呀？」

「景年快急瘋了，這合同關係到公司生死，你可千萬別出岔子啊。」

「路上車多，但你得快點，我們都在等。」

每一句關心，都像一鞭子抽在我緊繃的神經上。

我腳下油門踩得更深。

心跳和車速一起狂飆。

一個拐角，刺目的遠光燈晃得我睜不開眼。

一輛失控的大貨車迎面衝來。

我猛地向右打死方向盤。

「砰——」

車身撞上護欄的巨響，和骨頭碎裂的聲音混在一起。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死死地護住了懷裡的文件袋。

那裡裝著陸景年的心血。

也是我的。

……

再次睜開眼，是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渾身都疼，像被拆開又胡亂拼湊起來。

陸景年站在床邊，西裝筆挺，一絲不亂。

他手裡拿著那個完好無損的文件袋，臉色鐵青。

我張了張嘴，喉嚨乾得發不出聲音。

他先開口了。

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

「蘇晚，你就不能穩重點嗎？」

「知道這份合同多重要嗎？差點被你毀了我的心血！」

他身邊的林晚晚立刻上前，親昵地拍著他的手臂，柔聲勸慰。

「景年你別這樣，小晚也不是故意的。」

「她肯定比誰都難過，你看她傷得多重。」

她的視線掃過我纏著繃帶的額頭，沒有半分心疼，只有一絲隱藏得很好的得意。

「小晚，你沒事吧？幸好合同沒事，不然景年的心血就全白費了。」

我看著他們，一個責備，一個安撫。

像一出排練了無數次的雙簧。

我胸口堵得厲害，想問一句「我呢」。

我為了你的心血，差點連命都沒了，你看到了嗎？

可我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

世界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昏迷中，我看到了很多畫面。

我看見大學時那個雨天，我為了追他，在圖書館門口等了三個小時。

全身濕透，只為送上一把傘。

看見我為了支持他創業，撕掉了名校的保研通知書。

笑著對他說「你去創業吧，我支持你」。

看見我為了替他擋酒，喝到胃出血，在醫院洗胃。

看見我為了照顧他挑剔的母親，熬成了一個沒有自我的家庭主婦。

這些畫面，一幀一幀，都成了笑話。

原來我燃燒自己，也只夠照亮他腳下的路。

卻從未讓他回頭，看我一眼。

2

我再次醒來時，窗外陽光正好。

陸景年不在，只有一位醫生在查看我的病歷。

我記得所有事。

記得我叫蘇晚，記得我嫁給了陸景年，記得那場車禍，記得他說的每一句冰冷的話。

但很奇怪。

我的內心平靜得像一片不起波瀾的湖。

醫生拿著 CT 片，表情凝重又帶著一絲探究。

「蘇小姐，你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記憶系統也完整。」

「但有一個罕見的情況。」

「你大腦內負責情感生成的特定區域，因為猛烈撞擊，功能性受損。」

他推了推眼鏡。

「簡單來說，你可能……暫時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情感認知障礙。」

陸景年得知這個診斷時，嗤笑了一聲。

他以為這是我博取同情的新花樣。

他走過來，像往常一樣，帶著居高臨下的姿態。

「蘇晚，別鬧了。」

「我知道你因為車禍的事在生氣，但別用這種方式。」

「好好養傷，公司還有一堆事。」

若是從前，我大概會立刻紅了眼眶，委屈地解釋。

但現在，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根據醫囑，我現在需要靜養，避免情緒波動。」

我的語氣客觀、疏離，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臉上的不耐煩僵住了。

他大概從未聽過我用這種腔調對他說話。

出院回家，他似乎想讓一切恢復原樣。

他將換下的西裝和襯衫，習慣性地扔在沙發上。

過去的我，會立刻撿起來，拿去手洗熨燙。

現在的我，走過去，將衣服撿起，放進髒衣籃。

然後，我從茶几下抽出一張紙，遞到他面前。

「這是家政服務價目表。」

「手洗衣物，襯衫每件 30 元，西裝外套每件 80 元，請確認服務並結算。」

陸景年震驚地看著我，像是第一天認識我。

「蘇晚，你搞什麼鬼？」

我冷靜地向他解釋我的邏輯。

「我們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但沒有任何法律條款規定。」

「妻子必須無償承擔所有家務勞動。」

「既然我現在無法為你提供『愛』這項情緒價值。」

「那我們的相處模式，可以轉為更清晰的等價交換。」

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第一次對我露出了束手無策的表情。

深夜，他因為應酬喝多了酒，胃疼得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啞著嗓子叫我的名字。

「蘇晚，給我倒水，拿藥。」

我從客房走出來，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又從藥箱裡找出胃藥。

在他接過後，我補充了一句。

「夜間緊急健康服務，單次收費 200 元。」

「如果你需要救護車服務，我可以幫你撥打 120，費用自理。」

他拿著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看著我這張公事公辦、毫無情緒的臉。

他第一次發現，這個沒有了愛的我，讓他感到無比的陌生。

和害怕。

3

林晚晚提著一個精緻的果籃來看我時，陸景年正好在家。

一進門，就自然地挽住了陸景年的手臂，姿態親昵。

「小晚，身體好些了嗎？」

「你可千萬別怪景年，他就是事業心太重了，公司就是他的命。」

她擺出一副替陸景年解釋，又心疼我的樣子。

過去的我，看到這一幕，大概只會低下頭，默默忍受心裡的酸澀。

但現在，我的視線只落在她挽著陸景年的那隻手上。

我平靜地開口。

「林小姐，根據現代社交禮儀的基本準則。」

「在已婚男士的妻子面前，與該男士保持過度的肢體接觸，是不妥當的行為。」

「你現在的行為，在社會學上，被稱為非言語的邊界侵犯。」

林晚晚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陸景年也愣住了，下意識地想把胳膊抽出來。

林晚晚反應極快，眼眶立刻就紅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對不起，小晚，我……我只是把景年當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我直接打斷了她。

「根據法律定義，只有具備血緣關係的才能被稱為哥哥。你們沒有。」

「另外，根據社會心理學的普遍觀點，」

「成年後非親屬異性之間以兄妹相稱，」

「有極大機率是為了建立一種模糊的、超越普通朋友的曖昧關係，作為試探和藉口。」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她那層偽裝的皮。

林晚晚的眼淚都忘了往下掉，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陸景年更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林晚晚不甘心就這麼落了下風。

她吸了吸鼻子，強行轉換話題，舉起自己的一隻手，展示給陸景年看。

「景年，你看，前幾天為了趕那個項目報告。」

「我熬夜泡咖啡，不小心把手都燙傷了。」

她的手指上貼著一個卡通創可貼，顯得嬌俏又可憐。

陸景年習慣性地流露出關心的神情，正要開口。

我卻先他一步說話了。

「表皮輕度燙傷，受傷面積小於一平方厘米，水泡未破裂。」

「只要處理得當，基本不會留下疤痕。」

我頓了頓，然後看向陸景年，語氣依舊平淡。

「相比之下，我車禍時的診斷報告顯示:」

「全身 17 處軟組織挫傷，其中 3 處二級挫傷，伴有輕微腦震盪。」

「醫囑建議，靜養三個月，避免情緒激動。」

我把問題直接拋給他。

「從客觀事實上看，你的關心似乎分配得不太均衡。」

「如果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分析，」

「我的身體健康直接關係到你家庭內部的穩定。」

「其優先級理應高於你合作夥伴的輕微工傷。」

陸景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第一次在林晚晚面前，感到了無地自容的尷尬。

他猛地從林晚晚身邊挪開一步，像是要撇清什麼關係。

林晚晚精心準備的一場苦情表演和綠茶攻勢。

被我用邏輯和事實降維打擊，徹底砸了場子。

她像一個跳樑小丑，尷尬地站在原地，最後只能找了個藉口，狼狽離去。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陸景年。

陸景年看著我平靜無波的側臉，眼神里第一次充滿了困惑和審視。

4

陸景年開始慌了。

他不再對我發號施令，也不再理所當然地接受我的服務。

他甚至去諮詢了所謂的情感專家，得到的建議是「記憶喚醒法」。

於是，他開始笨拙地復刻我們的過去。

他訂下了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法式餐廳，奢侈地包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