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壞了戀愛腦,他卻暴走了完整後續

2025-11-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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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年無計可施,最後想到了求助他的母親。

我那位曾經對我百般挑剔的婆婆。

婆婆接到兒子的求救電話,立刻殺到了我的學校。

她還想用過去那套長輩的架子來壓我。

「蘇晚,你鬧夠了沒有?」

「女人家家的,要懂事一點,別總想著往外跑,好好在家照顧景年才是正經事。」

她的話,和過去五年里說的,一模一樣。

但聽的人,已經不一樣了。

我沒有和她爭辯,只是默默地拿出了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然後,我平靜地告知她。

「阿姨,根據《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二條,禁止包辦、買賣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為。」

「如果您繼續用言語脅迫我,試圖干涉我的離婚決定,」

「我會將這段錄音作為證據,提交給法庭。」

婆婆被我這一套專業又冷靜的操作直接鎮住了。

她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灰溜溜地走了。

當晚,陸景年在絕望之下,把他查到的一切都告訴了他母親。

包括我為他放棄的前途,為他公司賣掉的外婆遺物,以及車禍當晚的真相。

婆婆聽完,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很久,一言不發。

她想起過去五年自己對我的種種挑剔和刁難,想起我永遠的低眉順眼和好脾氣。

一張老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第二天,她又來了。

這次,她提著一個保溫桶,裡面是她親手煲的雞湯。

她站在我宿舍樓下,看見我,表情很不自然,笨拙地向我道歉。

「小晚……以前,是媽對不起你。」

我沒有讓她進門,只是禮貌地接過了湯。

「謝謝您的湯。」

然後,我補充道。

「但這,並不能改變我決定離婚的事實。」

婆婆看著我,看著這個和過去判若兩人,如今眼神清亮,自信又強大的前兒媳。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回到家,看著失魂落魄的兒子,生平第一次,抬手給了陸景年一記響亮的耳光。

「混帳東西!」

「是你的錯!全都是你的錯!你把一個那麼愛你的好女孩,親手給弄丟了!」

她指著陸景年的鼻子,眼淚掉了下來。

「放過她吧,景年。」

「也放過你自己。」

曾經對我壓迫最深的人,如今卻倒戈相向,成為了勸他放手的助攻。

陸景年,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眾叛親離。

9

陸景年徹底走投無路了。

他開始用最笨拙,也最可悲的方式,試圖挽回我。

他開始模仿周嶼。

他偷偷觀察周嶼的言行舉止,發現他總是溫和地笑,說話不急不躁。

於是,曾經的冰山總裁,開始努力地對著鏡子練習微笑,嘴角僵硬得像木偶。

他不再對我用命令的語氣,而是用一種彆扭的、商量的口吻。

「小晚,我們……能談談嗎?」

他甚至跑到學校的圖書館,假裝和我「偶遇」。

手裡還拿著一本他根本看不懂的《結構符號學》,想和我探討學術問題。

我看著他蹩腳的演技,和他臉上那副努力擠出來的溫柔表情。

只覺得可笑,又可悲。

在一次他再次「偶遇」我,並試圖用他剛百度的名詞和我搭話時,我停下了腳步。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陸景年,你不適合這個角色。」

「模仿得來的不是愛,是東施效顰。」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下狼狽和難堪。

我看著他,繼續說。

「我欣賞周嶼,不是因為他溫柔,也不是因為他愛笑。」

「而是因為,他就是他自己,真實,坦誠,並且尊重我。」

「而你呢?」

我反問他。

「你連自己是誰,都快要忘了吧?」

他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靈魂的雕像。

從那以後,他不再模仿了。

他只是像個幽靈一樣,時常出現在我能看到,卻又不會打擾到我的地方。

在教學樓的轉角,在食堂的窗外,在圖書館的對面。

他遠遠地看著我,看著我在課堂上發光發亮,看著我和周嶼並肩走在校園裡,討論著課題。

他眼裡的光,一點一點地熄滅了。

他終於明白。

他失去的,不僅僅是我的愛。

而是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我。

而那個我,已經被他親手殺死了。

再也回不來了。

10

被陸景年釜底抽薪,又被行業封殺,林晚晚很快就破產了。

她把所有的怨恨都記在了我的頭上。

她覺得,如果不是我,她本該是陸太太,享受著無盡的榮華富貴。

那天,我剛和導師結束一個會議,從學院大樓里走出來。

一輛熟悉的白色轎車突然像瘋了一樣,加大油門朝我沖了過來。

開車的正是面容扭曲的林晚晚。

她坐在駕駛座上,面目猙獰,眼神里全是同歸於盡的瘋狂。

我腦子一片空白,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躲閃。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猛地從旁邊衝過來,狠狠地將我推開。

「砰!」

巨大的撞擊聲。

我摔在地上,手肘擦破了一大塊皮,火辣辣地疼。

我回頭,看到那輛白色轎車撞在了路邊的石墩上,車頭嚴重變形。

而在車前幾米遠的地方,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陸景年。

歷史以一種慘烈的方式重演。

只是這一次,躺在血泊里的人,換成了他。

我沒有哭,也沒有慌亂。

我第一時間撥打了 120 和 110。

冷靜地向接線員報了地址,說明了情況。

在救護車呼嘯而來的時候,我甚至還記得去他身上找錢包,為他墊付了醫藥費。

手術室外,我平靜地等待。

沒有焦急,沒有眼淚。

陸景年被推出來的時候,麻藥還沒過,處於昏睡中。

他傷得很重,左腿骨折,還有些內出血。

但沒有生命危險。

他在病床前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邊看書的我。

他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慘澹的笑。

他動了動,想伸手碰我,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看著我平靜無波的臉,聲音沙啞,帶著最後一絲乞求。

「蘇晚,如果這次……」

「我用命換來的……」

「你能……重新愛上我嗎?」

我合上了書。

看著他眼中那簇微弱又卑微的火苗。

我對他有感激,有作為普通人的同情。

但唯獨,沒有愛。

我的沉默,就是最清晰的答案。

他眼裡的光,徹底熄滅了。

他閉上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良久,他再次睜開眼,聲音里再沒有一絲掙扎,只剩下死寂。

「叫律師來吧。」

「我簽字。」

律師很快帶著新的離婚協議趕到。

陸景年顫抖著手,在末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三個字,他寫得無比艱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把協議遞給我。

「蘇晚,是我對不起你。」

「以前,我把你困在我身邊,以為那就是愛。」

「現在,你自由了。」

「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吧。」

11

我和陸景年和平離婚。

他幾乎將大半的財產都給了我,作為補償。

我沒有拒絕,這是我應得的。

拿到博士學位後,我用這筆錢和周嶼一起成立了一個專注於腦科學應用研究的工作室。

我們把在學校里的學術研究成果成功地進行了商業化轉化。

工作很忙,項目一個接一個,但我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充實和安寧。

我和周嶼,是最好的事業搭檔,也是最默契的朋友。

我們的第一個項目成功上線後,工作室的同事們一起慶功。

大家都很開心, 喝了不少酒。

周嶼沒有喝,他開車送我回家。

車子沒有直接開到我家樓下, 而是在江邊停了下來。

晚風吹著江水, 也吹著我的頭髮。

周嶼什麼也沒說,只是自然地脫下他的外套, 披在了我的身上。

然後, 像變魔術一樣,從副駕的儲物格里拿出一瓶溫熱的牛奶, 遞給我。

「蘇晚, 恭喜你。」

他看著我,溫和的眼睛裡盛滿了星光和笑意。

「你找到了你自己。」

那一瞬間,我感覺心臟里某個沉寂了很久很久的地方。

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敲了一下。

不是過去那種天崩地裂、奮不顧身的激情。

而是一種溫暖的、安心的、也希望他能一直這樣笑著的感覺。

我握著溫熱的牛奶瓶,鬼使神差地問他:

「周嶼, 你覺得,什麼是愛?」

他愣了一下, 隨即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笑著說:

「愛可能不是一個名詞, 而是一個動詞吧。」

「是尊重, 是分享,是欣賞, 是支持。」

「是希望對方能夠成為一個更好的、更完整的自己,而不是成為我想要的樣子。」

12

幾年後, 我們的工作室已經發展成為行業內的領軍企業。

在⼀個重要的國際⽂化論壇上, 我作為特邀嘉賓,上台發表演講。

周嶼作為我的合夥⼈,也是我的伴侶,坐在第⼀排。

他看著我, 眼中滿是驕傲和欣賞。

演講結束, 全場掌聲雷動。

在閃光燈和人群中,我⽆意間瞥見了一個熟悉⼜陌生的⾝影。

陸景年。

他就站在會場的最後排, 穿著⼀身不再那麼挺括的西裝。

他蒼⽼了許多, 兩鬢已經有了白髮,曾經銳利的眼神,如今只剩下落寞和悔恨。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秒。

我對他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就像對待台下任何一個普通的聽眾。

然後, 我轉過身,微笑著走向周嶼。

他自然地伸出⼿,牽住了我的⼿, 十指緊扣。

我們相視一笑, 並肩離開了會場。

陸景年站在原地, 看著我們漸漸遠去的背影,沒有追上來。

他或許終於明白了。

有些東西,⼀旦被親⼿摔碎, 就再也拼不回原來的樣子了。

我的愛,從來沒有被那場⻋禍撞壞。

它只是在日復一⽇的忽視和理所當然中, 被他⼀點⼀點地耗盡了。

⽽那場車禍,不過是給了我⼀個按下重啟鍵的機會。

說起來, 我或許還該感謝他。

是他, 用最慘痛的⽅式,教會了我什麼是愛。

淋漓盡致地, 向我展⽰了愛的所有反⾯。

而我,早已學會了如何去愛自己。

以及,如何去愛那個真正值得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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