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妹妹認親,南總她將計就計完整後續

2025-11-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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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生妹妹那天,保姆將她女兒和妹妹調換。

我偷偷將兩個孩子換了回來,誰也沒說。

十八年後,保姆女兒哭著向我爸媽下跪,

「爸媽,我才是你們的女兒,保姆天天打我,你們救救我吧。」

1

「阿衡,阿景不是我們的女兒。」爸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眉微微蹙起。

我是雲城南家的大女兒,從小被當成家族的繼承人來培養,小時候父母忙於工作,對我少有陪伴。

所以在這個家裡,我最喜歡、最心疼的就是由我一手帶大,相差六歲的妹妹。

今天,我本來是要去國外出差的,卻被父母緊急召回來。我有想過是什麼急事,但是卻沒想到被告知我相依為命的妹妹不是我的親妹妹。

「有什麼證據嗎?」在商場沉浮這麼些年,我的情緒那是相當的穩定,即使面對這麼大的事,我也不慌張。

媽媽看了我一眼,轉身去書房拿了一份 DNA 檢測報告,塞到了我手裡。

她抹了抹眼淚:「我和你爸親自去以琛他們家的醫院檢測的,不會有問題。」

我皺起眉頭,我爸媽口中的以琛全名安以琛,是我的未婚夫,擁有雲城最大的私人醫院。

但是我和他屬於商業聯姻,素來面和心不和的那種。

他,會好心幫我家?

我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思考片刻問出了那個關鍵性的問題:「那,我那個『親妹妹』在哪裡?她主動來找的你們嗎?」

爸媽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阿衡,那個人,嗯......」我爸似乎覺得用詞不太對,他糾正道:「你親妹妹,其實,你也認識。」

「誰?」

「就是以前在我們家工作的,張阿姨的女兒張曉玲,你還記得嗎?」我媽接話道,「不過前兩年她因為身體不好退休了。」

我對家裡的保姆印象並不深刻,但這位張阿姨我確實是有些印象,因為她對我妹妹十分好。

好到,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但是她對待我又只是上下級的疏離。

我閉上眼睛想了想,張阿姨這個人,除了她對我妹妹好以外,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讓我覺得印象深刻。

那時候我媽剛生完妹妹,我也正是調皮的年紀,拿著我心愛的皮球,一個人偷偷跑到了醫院的嬰兒房,想要找妹妹一起玩。

可是這個時候,手裡的皮球掉在了病床下面,我爬進了病床底下找皮球,正想要出去的時候,有個女人鬼鬼祟祟的進來,慌張的四處望了望。

我就這樣正好撞見她調換了其中兩個嬰兒的位置,然後匆忙離開了。

她走後,我默默地把兩個小嬰兒換了回來。

那個女人的腳踝處有一個很明顯的月牙胎記,我記得張阿姨的腳踝也有這樣的胎記。

所以大概可以確定,那個女人就是張阿姨,她想把自己的孩子和我妹妹交換。

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我不能確定是不是我記錯了。

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媽面露難色地看向我。

「怎麼辦呀,阿衡,要不,我們先把曉玲給認回來再說?她畢竟是你的親妹妹,至於阿景那邊......」我媽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只是看向我,「阿衡,你想想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吧。」

我爸媽身體不太好,所以我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接手公司的事務了,這些年父母和妹妹也已經習慣性地依賴我來做決定。

我看向桌子上的那份親子報告,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天前,我們猶豫了兩天,還是決定先打電話告訴你。」我媽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這事兒發生得太突然了,何況我現在手上還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去辦,這件事兒只能先放下。

思考片刻,我淡淡道:「那就先瞞著吧,爸媽,你們先不要告訴阿景,我怕她會傷心。至於張曉玲,我會親自調查清楚這件事兒,你們給我一個月時間。」

說完,我看了看手錶,「我還要趕飛機,Ŧũ₆七天後是阿景十八歲的生日,我到時候會回來參加,這幾天,你們就當這件事兒沒有發生過吧。」

爸媽愧疚地看著我,我柔聲安慰了一下老兩口,轉身踏上了去往 S 國的飛機。

2

「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背著我姐出軌?!我姐那麼優秀,你還敢背著她亂搞!

當年我就不喜歡你,我姐明明和她的初戀更配!」

一踏進家門,我便四處尋找阿景,卻沒想到聽到了她和我未婚夫在爭執。

「南景,你不要亂說好嗎?」安以琛的聲音響起,「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一點其他的關係都沒有。」

「去你丫的臭雞蛋!」南景漲紅了臉,「清清白白的你們摟那麼緊?你騙八歲小孩呢?」

安以琛被氣笑了,「我不過是禮貌性地擁抱了一下,你又不是我的未婚妻,關你屁事兒呀!」

「那是我姐!我姐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更何況,你壓根就比不上我姐的初戀。她能是你的未婚妻,還不是因為你家牛逼,不然你連我姐的腿毛都配不上!」

我:......

「南景,你這樣說是吧?OK,OK,你踏馬看看你姐多優秀,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她都已經保送了吧?但是你看看你,我的媽呀,聽說你高考六科加起來才二百多分。」

「嘖嘖嘖,雖然我們這種人已經不需要高考成績來證明自己了,但是你這也太離譜了吧?你看看你姐姐多優秀,你就沒懷疑過你不是你媽生的嗎!蠢才!你也好意思說我配不上你姐?!」

阿景被氣得牙齒都在打顫。

我皺了皺眉,走出去替她解圍。

「好了,阿景,」我的聲音平靜,「今天是你十八歲生日,不要氣著了。」

「姐!」阿景看見我以後,聲音充滿了驚喜,「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看見阿景的笑臉,我勾了勾唇,「我們家的小公主過生日,我怎麼也要趕回來的。」

說完,我看向安以琛,「以琛怎麼還和小孩子計較,不過是件小事兒罷了。」

「小事兒?」安以琛氣急,「你覺得那是小事兒?南衡,你妹妹剛剛那樣羞辱我,你作為我未婚妻,不為我說句話?」

「哦?那她為什麼羞辱你呢?」我輕輕看了安以琛一眼,「阿景今天生日Ŧù₍,你給她道個歉再走吧,我不想她今天因為你不開心。」

安以琛嗤笑一聲,「我?堂堂安家二少爺,跟她一個冒牌貨道歉,這不太好吧。」

冒牌貨三個字一出,我下意識地看向南景,她的臉色有些疑惑。

「怎麼了?南衡,我記得你父母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呀,你怎麼還這副樣子?」

「你不維護自己的未婚夫,維護這個冒牌貨妹妹呀?」

「夠了!」我看著阿景充滿疑惑的臉,忍不住怒道,「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安以琛又不屑地笑了兩聲,看向一無所知的南景,「你還不知道吧,你不是南家的女兒,你不過是個保姆的女兒罷了!要不是因為你那......」

「我說夠了!安以琛,」我急忙打斷了安以琛的話,嫌惡地看向他,「跟我妹妹道歉,不然,我們的婚約,不用繼續了。」

我轉過身,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阿景,你就是姐姐的親妹妹,南家的親女兒,他的話不過是胡言亂語,不能當真。」

「你瘋了嗎!南衡,我可是安家的二少爺!我們的婚約可是兩家人親自敲定的,你就為了一個冒牌貨要毀約?」安以琛怒目圓睜。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笑,瞭然道:「哦~我知道了,你不會還想著顧月臣吧?呵呵,我說你這些年怎麼對我愛搭不理的,原來是心裡還有別的男人呀!

怪不得,怪不得,你妹妹倒是說對了,是有人出軌,不過出軌的人不是我,是你呀,南衡!」

顧月臣,我心下一沉,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說過了,那年我們鬧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他更是一畢業就出了國。而我,守在國內打理我父親的公司。

「你以為我姐姐是你嗎?」南景見他出口汙衊我,忍不住替我說話道,「那麼沒有分寸感!她和顧月臣早就沒有聯繫了!死渣男,還倒打一耙!還說自己是什麼安家二少爺,拜託,清朝覆滅的時候沒把你帶走是吧?我呸,誰不知道你們安家都是你大哥在打理。」

「你?不過是安家送給我們南家的贅婿而已!」

「你!」安以琛氣得指尖都在顫抖,他指了指南景,又指了指我,「你們都給我等著!」

他說完,便轉身就走了。

南景見他走了,哇的一聲撲進了我的懷裡,「姐!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是你的親妹妹,我只是一個鳩占鵲巢的鳩?難怪我成績不好,和你一點都不像,原來我不是親生的。」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安慰著她:「你呀,成績不好是因為平時太貪玩了,你看你和我、還有媽媽長得那麼像,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外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的性子了?」

南景委屈地點了點頭,她的眼裡還有些淚珠,咬了咬唇看向我,「我相信姐姐。」

我沖她笑了笑,「十八歲了,哭什麼鼻子,走吧,你的生日宴,主角怎麼能不登場?」

3

宴會前期都很順利,南景邀請的朋友都在開心地給她慶祝。

我站在二樓往下看,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我十八歲的時候。

十八歲的時候,我在幹什麼呢?我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杯,十八歲那天,我和那個人正好鬧翻。

我正沉浸在回憶里,突然,安以琛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

我抬了抬眼睛,看到他抓著一個陌生女孩的手,來到了我爸媽面前。

「伯父伯母,我幫你們把曉玲帶回來了。」安以琛振振有詞,他看向南景,「她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曉玲才是你們真正的女兒!」

我爸媽面面相覷,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最先迎接質疑聲的,是南景。

她華美的禮服、精心打造的髮型在此刻眾人的議論聲中變得十分黯淡。

張曉玲一下子跪在了我爸媽面前,「爸爸媽媽,我才是你們的孩子呀!你們不能不認我呀!」

說著,她擼起了自己的袖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浮現在了眾人眼前。

我媽是個心軟的人,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我爸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安以琛一臉得意地看著南景,而後者,臉上已經蒼白如紙。

我急忙走過去,從後面拍了拍阿景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你先回房好嗎?剩下的交給姐姐來處理。」

南景轉了轉眼珠,最後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時候我才空下來看我所謂的「親妹妹」。

「你就是姐姐吧!」張曉玲長了一張非常乖巧、白凈的臉,一落淚更是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她有些侷促地捏了捏衣角,「我是張曉玲。」

安以琛笑著對張曉玲說道:「曉玲你這麼緊張幹嘛,伯父伯母是你的親生父母,阿衡也是你的親姐姐。」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姐姐平時最疼愛妹妹了,你回到家,她也會疼愛你的。」

我並不接安以琛的話,只是吩咐傭人遣散賓客,剩下的事情,由我們家裡人自己解決,不然讓人看見了惹笑話。

等到人都散了,我才坐了下來,慢慢地理清楚這些天發生的這些事兒。

「曉玲,你是怎麼發現你是爸媽的女兒的?」我不慌不忙地吹了吹手中的茶。

張曉玲有些怯懦地看了我一眼,安以琛立馬為她打抱不平道:「阿衡,你怎麼說話的?你這副做派,是在認親還是在審犯人呢?」

「以琛,」我笑了笑,放下了茶杯,「我們還沒有結婚呢,你不至於管我們家的家事吧。剛剛客人走的時候,你就應該一起離開的。」

我的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有一天,」張曉玲楚楚可憐地抬眼看了一眼我媽媽,繼續說道,「我媽喝了酒,打我的時候說的。我就摸索著來到了雲城,想著能夠和親人相認。」

張曉玲渾身抖得厲害,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她這些年對我並不好,只是把我扔在鄉下,不聞不問。前兩年她回來了,就動不動地打我,姐姐!求求你讓我回來吧,我真的不想回那個家了。」

她猛地跪了下來。

我微微一怔,還想說些什麼。

「好了!」我爸在這個時候開了口,「之前的 DNA 親子報告我們也看到過了,既然如此,就先把曉玲認回來吧。她一個人在外面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的苦,也很不容易。就先認回來,其餘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我爸的話一出,張曉玲的眼中頓時有一道得意的光閃過,我心中覺得有些不祥。

但看著爸媽已經把張曉玲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了,我嘴上也不好說什麼。

正當我想著怎麼解決張曉玲這個問題的時候,無意回頭,卻看見了阿景毫無血色的臉。

4

「爸媽,」南景指了指張曉玲,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她是你們的女兒的話,那我是誰?」

我從小最見不得妹妹哭,現在她一哭,我心都揪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想要安慰一下她。

安以琛卻嘴欠地開口道:「你當然是個冒牌貨啦,也不知道你在哭什麼,曉玲在外面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她都沒有哭。你怎麼好意思哭的?」

我狠狠地瞪了安以琛一眼,示意他不要說了。

我媽連忙上前,抓住南景的手安慰起來,「阿景,就算你不是我們親生的,那也是我們的女兒,你不要害怕,難道南家還養不起一個你嗎?」

「伯母,」安以琛頓時不滿道,「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你看看曉玲在外面這麼多年,您應該先安慰一下她呀!」

聽了這句話,我媽頓時有些尷尬地鬆開了南景的手。

「曉玲,」我媽訕訕道,「你放心吧,你是我們南家的骨肉,我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丟失的這十八年的。」

張曉玲搖了搖頭,她的目光輕輕地掃過南景,懂事地說道:「我只要能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求。」

爸媽聽完她這句話頓時覺得更加愧疚,我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新來的妹妹。

張曉玲看起來瘦弱膽小,和一旁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南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看就是一個人受了不少苦,一個人被嬌養著長大的。

如果張曉玲真的是我妹妹的話,那她這些年過得確實很不容易。

「那就先在家裡住下吧。」我想了想,淡淡地說道。

與其不接受張曉玲,還不如把她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張曉玲聽到我的話,臉上頓時有些得意。

而南景的臉色就更加不好了。

「姐。」她聲音有些沙啞,下意識地看著我。

「阿景,姐姐剛剛不是告訴你,在自己的房間待著嗎?」我佯裝生氣道,「還不快回去!」

我鮮少對南景用這麼嚴厲的語氣,她深吸一口氣,跺了跺腳就上樓了。

我溫和地看向張曉玲,「等下你就去樓上選個你喜歡的房間吧,叫傭人收拾好以後,就安心住下來。」

轉頭,我又看向在一旁站了很久的安以琛,「想必以琛你今天看我家的事兒也累了,我就不留你在這兒吃飯了。來人,把安先生送出去!」

我這是明晃晃的不待見安以琛,他的臉色越發不好看,哼了一聲就走了。

張曉玲見我這樣做,眼神裡帶了一絲怨恨,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眼看時間晚了,我送張曉玲上了樓,把她安頓好以後,又親自去拿了一些洗護用品給她。

她的頭髮有些毛躁乾枯,我將東西遞給她以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一根髮絲纏住了我的手指,我順勢握在手中,笑了笑,溫柔地看向張曉玲,「以琛和你的關係,倒是很好。」

張曉玲頓時有些慌張,我假裝沒有看出來,又關心了她幾句,轉身去了南景的房間。

小丫頭今天應該是委屈壞了,我必須要好好地安慰她一番才行。

5

我把張曉玲的頭髮送進了醫院去做 DNA 檢測。

結果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張曉玲並不是我爸媽的女兒。

看來,我小時候的那件事是真的。

當初幫忙做檢測的是安家,我看著手裡的 DNA 檢測報告,輕哼了一聲。

安以琛這些年被他大哥打壓得抬不起頭來,想要靠聯姻翻身,我卻不是很喜歡他。

既然他要幫張曉玲這個人來攪混我家,從中漁翁得利,那我就順手借力打力。

捏緊了手中的 DNA 檢測報告,思考了幾分鐘,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這件事兒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計劃就越難完成,暴露的風險就越高。

只能先委屈南景了。

當晚,我難得回家吃飯,張曉玲看著南景脖子上的金鎖,眼神有點貪婪。

「這鎖倒是別致,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精緻的金鎖。」她戳了戳米飯,眼裡的落寞被爸媽盡收眼底。

「嗯,」南景專心吃著飯,隨口附和道,「姐姐也有一個,是爺爺給南家女兒的。」

張曉玲的表情有些受傷,這無疑是刺痛了爸媽,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把張曉玲當親生女兒。

不過片刻,我媽咳了咳,「阿景,這個金鎖你也戴了這麼久了,就讓給曉玲吧,媽媽以後給你買其他的。」

南景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媽,語氣里全是不可置信:「媽?!」

我媽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但還是說道:「摘下來。」

張曉玲沒有立即接話,反而抬眸看向對面的南景,聲音軟得像棉花:「媽媽,這......會不會太麻煩阿景了?我看她一直戴著,要是突然拿走,她該難過了。」

我的目光掃過那隻泛著冷光的金鎖,再落到南景緊抿的唇和泛白的指節上,語氣冷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護短:「媽,這鎖不能給。」

我媽愣了愣,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開口反對,「阿衡,這是我們給曉玲的補償,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打斷她,視線轉向張曉玲,眼神里沒半分溫度,「這鎖是爺爺送給阿景的,若是曉玲想要,可以再去打一把。我們南家,也不是缺一把鎖的人家,何必要阿景讓給曉玲?」

我媽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張曉玲。

張曉玲的臉瞬間白了,眼眶立刻紅起來,手指攥著桌布邊緣輕輕顫抖,小聲辯解:「姐姐,我沒有......我只是覺得這鎖本來就該是我的,我不是故意要搶阿景的......」

「本來就該是你的?」我冷笑一聲,思考一番後,從手機相冊里調出一張照片,是南景五歲生日時拍的。

照片里媽媽親手把金鎖戴在南景脖子上,還特意讓攝影師拍了鎖背面刻著的「南景」二字。

我把手機遞到她面前,「媽,您忘了?阿景五歲生日,您說這鎖是給『咱們南家最寶貝的小女兒』的,還特意讓工匠加刻了她的名字。現在說『本該是曉玲的』,您是要不認自己當初說的話,還是要不認阿景這十八年在這個家的日子?」

「補償可以,但不能拿阿景的東西去填。」我寸步不讓,伸手握住南景冰涼的手,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撫。

我媽是個很感性的人,要說剛剛她為了補償失散多年的「女兒」可以讓南景取下項鍊。

那麼現在她回憶起和南景十八年的點點滴滴,也會為自己剛剛有些不講理的行為而感到後悔。

她有些歉意地看向南景,張了張嘴,有些結巴道:「不好意思啊,阿景,剛剛是媽太心急了。但是我們畢竟失去了曉玲十八年,希望你能理解媽媽。」

南景咬著唇,她這些日子明里暗裡的,受了張曉玲不少的委屈,聽見我媽的話眼淚頓時繃不住了,如潮水般傾瀉下來。

我輕輕抱住了她,眼淚砸在我的衣袖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姐......」

「沒事,有姐在。」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南父看著我堅定的眼神,又看看南景通紅的眼眶,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別吵了。這鎖......就先留在阿景那吧。曉玲,以後別再提這事了,我們給你買個更好的。」

張曉玲捏緊了手心,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卻還是裝作懂事的樣子點頭:「好,我知道了,爸爸。」

南景靠在我懷裡,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

我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就算現在委屈了阿景,但這也不代表我會任她被人欺負。

6

那天之後,我就派人密切關注著張曉玲的一舉一動。

半小時前,私家偵探發來消息,說張曉玲跟著安以琛來了這邊,我便臨時改了行程,親自過來看看。

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這隻骨瓷杯的弧度和顧月臣以前常用的那隻很像。

六年前他出國那天,也是在這樣的午後,我們當時鬧得已經非常不愉快了,但他還是紳士地給我泡了一杯咖啡。

可惜那杯咖啡我沒喝上,就在劇烈的爭吵中摔碎了杯子。

思緒剛飄遠,手機震動的提示音就將我拉回現實,是私家偵探發來的實時定位,張曉玲跟著安以琛進了街對面的日式料理店。

我抬眼望去,玻璃門後的兩人身影清晰。安以琛抬手替張曉玲拂去肩上的落髮,動作熟稔得刺眼。

讓我想起顧月臣以前總在風大時,把我的圍巾仔細裹好,指尖帶著剛捂熱的溫度。

那時我以為,喜歡該是這樣妥帖又克制的,直到遇見安以琛,才知道應付一場婚約,原來只需要程式化的溫柔。

半小時後,料理店門後傳來風鈴響。

安以琛先出來,側身等張曉玲時,目光掃過街道,帶著紈絝子弟慣有的漫不經心。

張曉玲小跑兩步跟上,突然伸手抓住他的領帶,仰頭說了句什麼,安以琛低笑出聲,伸手攬住她的腰,低頭吻了下去。

那個吻落在暮色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親昵,和顧月臣當年在機場輕輕碰我額頭的動作,形成了尖銳的對比。

我收回目光,點開偵探發來的照片。

第一張里,安以琛在包廂里替張曉玲夾菜,張曉玲垂眸笑著,眼底的算計藏在睫毛下。

第二張是兩人低頭看手機,肩膀貼得極近,安以琛的手指還在螢幕上點了點,像是在商量什麼。

最後一張是剛才的吻,角度刁鑽,連張曉玲嘴角揚起的得意都拍得分明。

指尖划過螢幕上安以琛的臉,沒有半分情緒,倒是翻到相冊深處顧月臣的舊照時,心臟輕輕抽了一下。

那是一張我們的合照,兩人對著鏡頭笑得十分開心。

可是現在,他身在國外,我一個人撐起了南家。

手機又響了,是張曉玲發來的消息,語氣軟得發膩:「姐姐,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呀?以琛哥說想跟你聊聊婚禮的細節呢。」

我看著螢幕,想起剛才她吻安以琛時的模樣,指尖在鍵盤上敲下「好啊」,然後把照片存進加密文件夾,起身離開咖啡館。

晚風帶著涼意,我攏了攏外套,想起顧月臣以前總說我怕冷,會把他的圍巾拆下來給我裹兩層。

原來真正的喜歡早刻在了細節里,安以琛和張曉玲那些親密,不過是各取所需的表演。

無奈搖了搖頭,最近我怎麼總想起顧月臣?明明我們已經分開這麼久了。

自嘲地笑了笑之後,我拿出手機,給偵探發了條消息:「繼續跟著,別漏過任何細節。」

之前只是懷疑他們倆有一腿,現在可以說是實錘了。

想到這裡,我揉了揉太陽穴。

怎麼在所有人面前,不著痕跡地把她們倆人的關係捅破呢?

至少,在大家面前,我得是個完美的受害者。

思考片刻,我給我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喂,王秘書,你把安家和我們家的合作都整理好,發到我的郵箱裡。」

整理好了,以後分開才更利落。

7

南氏集團的年度晚宴,水晶吊燈懸在宴會廳中央,折射出的光芒落在香檳塔上,漾起細碎的金色漣漪。

我穿著一身量身定製的黑色絲絨長裙,指尖捏著高腳杯,站在二樓圍欄旁,目光掠過樓下攢動的人群,最終定格在安以琛和張曉玲身上。

安以琛穿著銀灰色西裝,正側耳聽張曉玲說話,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袖扣。

根據私家偵探的話,那對袖扣是張曉玲上周送他的,上面刻著兩人名字的首字母,此刻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張曉玲穿著藕粉色禮服,她微微仰頭看著安以琛,眼尾泛紅,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竟讓安以琛抬手替她擦了擦臉頰,動作親昵得像是一對真正的情侶。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抬手看了眼手錶,按下了手機里的預設指令。

下一秒,宴會廳前方的 LED 大屏突然切換畫面,原本播放的企業宣傳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清晰的監控錄像,畫面里,安以琛和張曉玲在城西酒店門口擁吻。

張曉玲踮著腳勾住安以琛的脖子,安以琛的手則攬在她的腰上,兩人姿態纏綿,呼吸間的曖昧都快要溢出螢幕。

「天啊!那不是安先生和南家剛認回的小姐嗎?」

「他們怎麼會......小南總還在這兒呢!」

議論聲瞬間炸開,賓客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安以琛和張曉玲,又轉向我,帶著同情、好奇或是看好戲的神色。

安以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抬手指向螢幕,聲音發顫:「這是誰搞的鬼!惡意剪輯!都是假的!」

張曉玲則直接慌了神,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

她踉蹌著後退兩步,躲到安以琛身後,聲音哽咽:「不是的......大家別誤會,我和以琛哥只是......只是我不小心摔倒了,被人惡意拍了下來......」

母親率先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掌心滾燙,語氣里滿是憤怒和心疼:「阿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以琛這個混帳東西,竟敢這麼對你!婚必須退!我們南家的女兒,絕不能讓他這麼糟蹋!」

父親也走了過來,臉色鐵青,他盯著安以琛,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安以琛,給我一個解釋。今天要是說不清楚,南家和安家的合作,就此終止。」

安以琛聽到「合作終止」,眼神瞬間變了。他知道,他在安家的地位,全靠和南家的合作撐著,要是合作黃了,他在安家的地位只會一落千丈。

他連忙上前一步,語氣急切:「伯父,您別衝動!這真的是誤會!我和曉玲就是朋友間的玩笑,被人惡意剪輯了!您看在兩家多年的交情,還有合作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張曉玲見安以琛服軟,立刻從他身後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在父母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爸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跟以琛哥走得太近,讓大家誤會了。可是我和以琛哥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把他當哥哥!」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開始訴說自己的「遭遇」:「我從小就在外面流浪,跟著養父母吃了不少苦,他們動輒打罵我,連口飽飯都不讓我吃,我一個人在街頭撿垃圾為生,直到找到你們......我以為回到南家就能過上好日子。」

這番話配上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讓不少賓客動了惻隱之心。

有人小聲議論:「原來她這麼可憐。」

「小南總那麼大度,說不定會原諒他們吧?」

母親本就對這個剛認回的親生女兒心懷愧疚,此刻被張曉玲說得眼圈都紅了,語氣也軟了下來,「曉玲,你先起來,地上涼......」

安以琛見狀,立刻趁熱打鐵:「叔叔阿姨,我知道我這次做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和曉玲保持距離,好好和阿衡過日子,絕不再犯!南家和安家的合作對兩家都至關重要,不能因為這點誤會就毀了啊!」

父親皺著眉,轉頭看向我,眼神裡帶著詢問:「阿衡,你怎麼想?」

我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眸,故意讓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冷意,再抬眼時,眼眶已經泛紅,聲音帶著幾分委屈和隱忍:「爸,媽,我知道兩家的合作不容易,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受影響。以琛他......我相信他和曉玲沒有什麼。」

說完,我還故意抬手擦了擦眼角,一副強裝堅強的模樣。

賓客們見狀,紛紛稱讚我識大體、顧大局,看向安以琛的眼神則多了幾分不滿。母親心疼地抱住我:「阿衡,委屈你了......」

「姐!你憑什麼委屈自己!」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南景撥開人群沖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

她眼神里滿是憤怒,「安以琛都這麼對你了,你還替他說話!這婚必須退!還有張曉玲,你別在這兒裝可憐博同情,誰不知道你是故意接近安以琛的!」

張曉玲被南景說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眼淚掉得更凶了,她拉著母親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媽,我真的沒有,我沒有想過要傷害姐姐......」

母親拍了拍張曉玲的手,又瞪了南景一眼:「阿景,你別胡說!曉玲不是那樣的人,這事也不能全怪她。」

「媽!你怎麼還幫她說話!」南景氣得跳腳,「她就是裝的!」

「阿景!」父親喝住了南景,「別鬧了!這事已經決定了,先這樣吧。」

南景還想爭辯,我輕輕拉了拉她的手,搖了搖頭。

她看著我,眼神里滿是不解和心疼,最終還是咬了咬唇,沒再說話。

安以琛鬆了一口氣,他走到我身邊,想牽我的手,卻被我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掩飾過去,笑著說:「阿衡,謝謝你能原諒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南邊的那塊地,我要那個當做補償,不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捅出點兒你和張曉玲之間的破事兒。」

「是你!」安以琛不可置信道,「你 TM 瘋了,大庭廣眾下挑撥安家和南家的關係?」

我沒有看他,只是端起桌上的香檳,輕輕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的寒意。

冷哼一聲,我笑道:「出軌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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