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蔚昀結婚十年,我已經習慣了幫他勸退金絲雀的工作。
他對女人的新鮮感只有三個月,時間一到,就派我出面逼他們離開。
今天,我照例上演著正宮逼走小三的戲碼。
可這次,蔚昀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他雙眼通紅,掐住我的脖子質問:"誰讓你來找她的?"
1
窒息感讓我眼前發黑,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直到我幾乎昏迷,蔚昀才鬆開手。
他想去摟身旁的陳嘉盈,卻被對方躲開。
陳嘉盈情緒崩潰,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胸前。
"蔚昀,你說過你是單身!你說過只愛我!為什麼要騙我——"
蔚昀不僅沒生氣,反而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嘉盈,別這樣,會傷到自己的……"
他掏出一張黑卡塞進她手心。
"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好嗎?我真的不是存心欺騙……"
陳嘉盈冷冷掃了一眼,將那張黑卡扔了回去。
"我和你在一起從來不是為了錢!我們結束了!永遠別再找我!"
說完,她轉身就跑。
蔚昀對我怒吼:"路心語!要是嘉盈出事,我饒不了你!"
隨後,他飛奔出去,尋找陳嘉盈的身影。
我癱坐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咳嗽。
突然喉頭一甜,竟咳出一口鮮血。
還沒緩過神,就聽見門外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和尖叫。
我掙扎著爬出去,看見陳嘉盈倒在血泊中。
蔚昀抱著她痛哭,轉頭看見我時,眼中迸發出刻骨恨意。
醫院裡,陳嘉盈被推進手術室,蔚昀又給了我一耳光。
"路心語,為什麼被撞的不是你!"
臉頰火辣辣的疼,卻比不上心痛。
"是你自己說,那些女人都只是玩玩的,我只是在幫你。"
見我嘴硬,他粗暴地抬起我的下巴,展示一份骨髓配型報告。
"真可惜,我前幾天剛找到能給女兒做骨髓移植的人,既然你這麼不懂事……"
說著就要撕毀報告。
"不要!求你別撕!"
我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哀求。
"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打擾陳嘉盈了。"
"求你看在女兒份上,她也是你的骨肉啊!"
他一腳踢開我。
"一個病秧子而已,留著有什麼用?想讓她活命,就離嘉盈遠點!"
我搶過報告死死護住,卑微應允。
這時醫生匆忙出來:"病人大出血!需要A型血!"
蔚昀一把將我推過去:"要是嘉盈出事,那你女兒……"
我慌忙搖頭:"我來!我可以輸血!"
2
針頭刺入血管,不知過了多久,嚴重失血讓我視線模糊,下腹突然劇痛,鮮血浸透了衣裙。
醫生驚呼:"蔚總!她是不是懷孕了!這是流產徵兆!"
我震驚地摸向腹部,只觸到一片黏膩!
可蔚昀冷酷的聲音傳來:
"繼續輸血!"
心臟仿佛被撕裂,我嘶聲哭喊:
"蔚昀,這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求求你讓他們停下,寶寶或許還有救,他還在我肚子裡啊——"
我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他卻用女兒性命威脅:
"路心語!不抽你的血,我不介意用女兒的。"
我渾身發抖,感受著生命從體內流失,但為了女兒,我只能含淚妥協:
"醫生……繼續抽我的血吧……"
這不是第一次被他用女兒威脅。
第一次出軌時,他抱著痛哭的我懺悔,說最愛的是我,外面的都是逢場作戲。
他保證最終都會回歸家庭,只有我能陪他到老。
甜言蜜語中卻暗藏威脅——女兒的病需要他的財力支持。
從此我成了他的賢內助,他尋歡作樂,我負責善後。
每次回家,他都會與我纏綿,說對我永不厭倦,說我最特別。
直到陳嘉盈出現,一切都變了。
當輸血量達800cc時,我終因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
3
醒來時孤零零躺在病房。
醫生告知,我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蜷縮著痛哭,蔚昀卻突然掀開被子。
他滿臉怒容地質問:
"你對嘉盈說了什麼,她怎麼會不辭而別?她才剛做完手術。"
我無助搖頭:"我昏迷到現在,根本沒見過她……"
他卻掐住我的脖子:
"還敢狡辯,除了你還有誰,你不是最擅長趕走我的女人嗎?"
"這次也不例外,對嗎?"
我拚命掙扎,淚水落在他手上。
他反而加重力道:
"十秒內說實話!否則你女兒就別想活了。"
"十、九……"
我幾乎崩潰時,蔚昀的手下突然進來:
"蔚總!找到陳小姐了!"
蔚昀立即鬆開我,手下帶著陳嘉盈進來。
他衝上去緊緊抱住她:
"嘉盈!你去哪了!知道我多擔心嗎?"
聲音帶著哭腔,仿佛要把她揉進骨血。
陳嘉盈瞥我一眼,突然跪下:
"路小姐,我知道錯了,但你怎麼能威脅我呢!"
"我剛做完手術,你就來辱罵我,說要讓我全家知道我是小三……"
"我和蔚昀在一起時真不知他已婚,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他了。我媽媽有心臟病,她經受不住的,求你了……"
說罷,她對著我不停磕頭。
蔚昀心疼地抱起她,對我怒吼:
"路心語,你還敢說沒逼她。"
我拚命搖頭:"我一直在病房,醫護人員可以作證……"
他卻命令保鏢:"讓她跪下!給嘉盈磕頭認錯!"
保鏢按著我的頭不停撞擊著地面。
我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可蔚昀卻毫不在乎。
直到鮮血染紅了地面,蔚昀才喊停。
我癱軟在地時,看見他抱著陳嘉盈遠去……
當晚蔚昀回來時,脖子上滿是吻痕,還帶著離婚協議。
"簽字吧,嘉盈不想當第三者,我要給她名分。"
"而且醫生說你不能生育了,裴家需要繼承人。"
每個字都像刀子,凌遲著我的心。
我顫抖著拿起筆,卻遲遲無法簽字。
許久才開口:
"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女兒骨髓移植的事……"
他點點頭,打斷我:"她也是我女兒,我不會不管。"
我正要落筆,他突然壓住我。
他神情複雜,撫摸著我的頭髮。
"路心語,我答應你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我茫然抬頭。
他越靠越近,呼吸灼熱:
"離婚後,每月至少來見我一次。"
未等我反應,他突然吻上來。
我只覺得腦子轟隆一聲,他卻吻得很投入,甚至還摻雜著偏執的話。
"路心語,我之前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和外面的女人斷掉,但和你,不行。"
他吻得熱烈,滾燙的呼吸在我頸間流連。
這個吻讓我想起十八年前,我們剛在一起時。
那時,我們住在漏雨的出租屋,為省電費連風扇都捨不得開。
夜裡熱醒時,發現他整晚沒睡在為我扇風:"心語睡吧,我不熱。"
可他渾身都是汗。
就是在那樣艱苦的日子裡,我們相愛了。
那時他的吻也這般熾熱。
直到女兒出生後,我忙於照顧體弱多病的孩子,漸漸疏於打扮,一切就變了……
回神時,他的吻已來到頸間。
我看見他鎖骨上新鮮的吻痕,顯然是陳嘉盈的傑作。
我猛地推開他:
"別碰我!"
4
我含淚質問:"陳嘉盈剛做完手術,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
他擦去我的淚:
"以前我和那些女人你都能原諒,為什麼嘉盈不行?"
"自從她出現,你變得不懂事了!"
我反問:"那你呢?以前都會斷乾淨,為什麼她不行?"
他激動道:
"因為嘉盈不一樣!別人這是圖我的錢,可她愛的是我這個人!"
這話讓我心如刀割。
他創業時一窮二白,我不也陪在身邊嗎?
那我算什麼?
我決絕地簽下離婚協議:
"蔚昀,你走吧。"
他接過協議,眼神複雜:
"連每月見一次都不行?"
我冷冷看著他身上的痕跡:"我嫌髒。"
"路心語!你別後悔!"
說罷,他摔門而出。
只留下我一個人默默哭泣。
這些天我照常探望女兒,為移植手術做準備。
她說等病好以後,想和我一起去愛琴海。
我笑著答應。
然而,幾天後,我卻突然發現她昏迷不醒。
醫生說女兒情況危急,要立即移植,我急忙聯繫捐獻者,卻遭痛罵:
"當初說好的給兩百萬現金報酬,結果全部都是假鈔!"
"你們這種騙子活該絕後!"
電話被掛斷拉黑。
蔚昀明明說安排好了,怎會給假鈔?
我趕緊給他打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陳嘉盈的呻吟。
「昀哥,你輕一點,都把人家弄疼了......」
我只覺得渾身血液向上翻湧,拚命大喊——
「蔚昀!我們的女兒快不行了!捐獻者收到的是假鈔,他不想捐了......你快點聯繫他,讓他過來啊——」
然而,蔚昀仿佛沒聽到一般,反而更加賣力地和陳嘉盈纏綿。
兩人曖昧的聲音此起彼伏,蓋過了我的求救聲。
「蔚昀!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女兒快要不行了啊!你快救救她啊——」
「我錯了,我昨晚不該拒絕你的,你是在用女兒的命來懲罰我嗎?」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好不好?求你快救救她吧,她快沒有呼吸了......」
然而,他們的交纏聲卻越來越大,我徹底絕望了,趕緊掛斷電話去家裡找他!
趕到家後,我徹底崩潰了!
家裡到處都是他們凌亂的痕跡,與此同時,我接到醫院的電話,女兒已經搶救無效,離世了。
就在這時,女兒的房間傳來他們的尖叫聲。
我瘋了一般衝過去,卻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5
女兒的相框被他們打碎,她的玩偶被隨意地扔在地上,她的小床也滿是他們歡愛的痕跡。
女兒最喜歡的那件衣服,竟然像是肚兜一樣掛在陳嘉盈的腰上!被當成他們的情趣!
「昀哥,你喜歡我這樣嗎?」
「嗯.....喜歡,你這樣好迷人......」
我再也忍不住,拿起掉在地上的相框,瘋了似地砸向他們!
「蔚昀!你瘋了嗎!你為什麼不理我,你知不知道女兒已經死了!她死了!」
「她在醫院裡搶救,你們卻在這裡苟且,你真噁心!你不配做他的父親!你不配——」
我瘋了一樣捶打著他,陳嘉盈嚇了一跳,從床上掉了下去!
「嘉盈!」
蔚昀一時憤怒,竟然重重抽了我一巴掌!
「路心語!你發什麼瘋!女兒怎麼可能會死!」
我把事情原委全部說出來,他卻更加憤怒。
「路心語!你演夠了沒!那兩百萬是我親手準備的!怎麼可能是假鈔!你是在質疑我?」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和嘉盈感情好,想用這種藉口把我引開!」
蔚昀心疼地抱起陳嘉盈,她本來車禍還沒好全,現在這一摔直接引起了骨折!
蔚昀心疼得要命,竟然命令下人,把我拖到樓梯口,把我重重推了下去!
我痛得撕心裂肺,血染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