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惡毒女配開始薅羊毛完整後續

2025-07-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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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嫦,你還沒明白嗎?這就是一個命定的死局。不管我們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最終也只能走向既定的終點。」

「方才我與我的老師商量對策,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他看過裴寰寫的策論,難怪此人政見犀利,一針見血,原來是鳳子龍孫。」

一向最愛重裴央的老太傅叮囑他,要有容人之量,不可嫉賢妒能。

這無疑是一個凶兆。

「我最怕的就是這一天,眾叛親離。」裴央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再看向我時,他又換上了初見時的那副漫不經心的笑意。

「呂嫦,我好像輸定了,你還跟嗎?」

「當然。」我想也沒想。

「你忘了,連接起你我的並不是姻緣,而是同樣的命數。我們早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疊在一起,還能蹦躂久些。」

裴央那白如玉胚的臉皮上浮起一層紅。

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向來漂浮的眼神驀然篤定了下來。

「你說的沒錯,你我能長久,靠的是榮辱與共的命。」

「和我們同一條船上的人還有很多,縱使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也得做殊死一搏。」

10

一連出了兩位皇子妃,呂家真是光彩生門戶。

我爹呂方光一改吹鬍子瞪眼,換上了慈父的親熱。

這是自呂祺與裴寰一同出走後,第一次回家。

我雖嫁的是太子,論起地位更尊貴些,可與幼年時一樣,我爹的眼裡只看得見呂祺。

我爹先對裴寰讚不絕口,感慨自己老眼昏花,不識得人中龍鳳,改日定當上門賠罪,還請五皇子莫要責怪。

當柔柔弱弱的呂祺抬起那副似泣非泣的淚眼時,天邊的一朵墨黑的雲忽然飄到了上空。

我心道不妙。

當呂祺清亮的聲音響起,一顆巨石好似重重砸在了我的心頭。

「請父親將家財全部捐給朝廷,只留茅草屋一間以蔽身即可。」

聞言,我爹一時不敢相信,乾笑了兩聲:「什麼?」

一掀衣擺,呂祺利索地跪下了。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更是德行的累贅。父親家財萬貫,卻無德無良。阿寰說,他願再給父親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若父親並非無藥可救,一定能領會女兒的良苦用心。」

緊緊咬著牙,我爹好似怎麼都吸不上那一口氣,臉憋得鐵青。

「我們是親家,五皇子為何執意要拿我這個丈人開刀?」

瞥了他一眼,我心想,還不是因為你是最肥的羊,宰起來容易,油水又大。

皇子想立下政績,抓個貪官難,抓個奸商還不容易?

反正不管誰上刑場,百姓都會拍手喝彩的。

當然,呂祺是會相信裴寰所說的「大義滅親」的說辭的。

「阿寰之志,不止於此。他想做普天之下第一賢人,女兒想幫他。父親,為什麼不能助女兒一臂之力呢?」呂祺殷切地搖著我爹的袖子,卻反被無情甩開。

見遊說失敗,她深深地抬起頭,凝視著我二人,道:「商人把錢吐還給朝廷,乃是大勢所趨,避無可避。父親身在局中,當局者迷。祺兒嘗試過了,卻不能改變父親的固執。那麼,這便是祺兒最後一次替家裡謀劃了,父親,姐姐,你們好自珍重。」

之後,她便毫無留戀地擺轎回府。

空留下我爹氣得上下牙打顫。

種種預兆之下,裴寰確以破竹之勢成長壯大著。

得想個辦法打斷他。

我趕緊湊到了我爹身邊。

「這把身家都捐給朝廷,也太扯了。爹你這麼多年打下的基業,難道都一把灰揚了嗎?」

我爹憤然贊成。

眼珠一轉,我又故意道:「要不送些錢給裴寰,叫他高抬貴手,別總跟咱們家過不去了。」

不出預料,我爹大力地「呸」了好幾下。

「老子的銀子,就是封進箱子裡,運到海中央沉了,也不給那個鱉孫。」

連聲稱是後,我又故作無意道:「不過呂祺說的也有理,給朝廷交些保護費總是沒錯的。只是交給五皇子算什麼樣子,還不如交給太子。那才是真的天命所歸。」

睥睨了我一眼,我爹仿佛忽然想起了我這個人,把我的肩膀搖得撥浪鼓似地晃。

「對,爹還有大女婿!白花花的銀子花在太子殿下身上才是花在刀刃上!」

我暗暗鬆了口氣,沒有呂祺這一出,我真不敢保證能說服我爹這鐵公雞掏錢。

可裴央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不是我攢的那仨瓜倆棗,是大筆大筆的錢,屯人馬、屯軍備、屯糧草,買消息、買

名望、買人心。

11

朝臣們近來發覺,太子殿下格外勤勉。

不僅在上朝時對答如流,還屢屢語出新意,令人嘖嘖稱奇,又總能一針見血。

甚至有老臣在暗地裡感慨,太子已漸漸有了「先帝之風骨」。

少年竹節一般的脊背仿佛一夜間硬朗了。

裴央的變化讓每個人都擊節讚嘆,暗自心驚,除了他的父皇。

父皇冷笑著對他說:「聰明是好事,可不要用錯了地方。」

皇帝好像已沉溺在失而復得的天倫之樂中,不能自拔。

對朝政不大上心,只天天惦記著問五皇子吃了什麼,睡得香否。

「倒像一對……民間父子。」

聞言,裴央頹然地一抬手,傳話的小廝便顫顫巍巍地退下了。

吃著他方才買給我的飴糖,我含糊不清道:「你有什麼不放心?他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去。那裴寰是個半路殺出的皇子,空有名分而已,只要你實力夠了,天下盡在股掌之間,什麼也不必怕。」

他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我是擔心我的這個病。我近來頗有長進,放在過去,父皇不知會有多開懷,可現在,他一點兒喜色也無。」

「我連父皇的心都得不到,即使我有萬全的準備,又真能爭得過裴寰嗎?」

含著糖,我有點睏了,迷迷糊糊道:「別擔心,裴央,你真的很能幹。這家飴糖是最出名的,我自己從來沒買到過,算你有本事,這麼甜的糖就該給我吃。」

話音剛落,我手裡的飴糖便滾落在地,沾了一身塵土。

我和裴央四目相對,默默地嘆了口氣。

「病」,還是沒有放過我們。

12

想要破局,根源還是在我們這個「病」上。

為了化解厄運,裴央依託天師,在五湖四海廣尋得道高人。

還真叫他找到了十個聲稱能逆天改命的方術士。

他們說,世間有一味丹藥,名叫洗魄丸,服下之後,能洗魂滌魄,清除所有原有的設定,重新做人。

只不過,這藥要煉七七四十九天。

可還沒等藥煉好,西南就發了大水。

一向被父皇詬病「只會紙上談兵」的裴央主動請纓,願往賑災。

皇帝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會兒,沒有立時同意,倒是說:「這樣也好。只是你一人去,不好。」

「帶你五弟一同前往吧,他一向心繫百姓,有他在,朕放心些。」

與我說這些時,裴央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父皇還叮囑我,到了西南,叫裴寰一切自主,不許我干涉。」

「你賑過災嗎?」我呆呆地問。

說起賑災,我只在放災民進京的時候,高高地站在樓上,向底下撒幾個饅頭。

我爹倒是建粥棚,只是不叫我去的。

他說那些人餓極了,鬼似的,恨不得活吃了我呢。

裴央也茫然地搖頭,又幽幽地嘆了一聲。

「父皇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是少些歷練。」

我撇了撇嘴角,眨眨眼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麼?」裴央大驚。

「我還沒去過西南呢。去看看怎麼了?」

「你可知那是賑災,不是好玩的。」

我白了他一眼。

「你和裴寰都在西南,若你被他陰了一下,死了,我平白做了寡婦不說,他回京了還要清算我爹。」

先是一怔,裴央慢慢點了點頭:「那,你去有什麼用?」

我一拍手。

「當然是盯著你呀。就算沒盯住,你死了,我也得親眼看看你合眼呀。」

「往小了說,咱倆好歹是夫妻。往大了說,咱們都是苦命的配角,身上都有『病』。先了解一下你是怎麼死的,我好提前準備準備。」

深深地望著我,裴央由衷道:「呂嫦,你是真的有病。」

13

我沒病。我想去西南,還有個原因。

狡兔三窟,我得搭建我的第三窟。

——我要把我在京城內的產業都變賣了。

只是在京城裡頭找買家實在是太冒險,難保以後不會順藤摸瓜抓住我。

找個人生地不熟的老闆,那才叫穩妥。

等賑災結束,我就把紅鯉留在那兒,自己回京,他日若裴央真的不敵裴寰,我也不算無路可退。

這麼打擊士氣的事,當然不能告訴他啦。

在車上顛了一個多月,總算到了西南。

灰頭土臉的不說,人都瘦了一圈。

腳剛沾地,我一抬頭,只看見一片荒蕪破落的院子,背靠著陰沉的山脈。

院子中央站著個皮笑肉不笑的宦官,眼神陰陰地打量著我。

我心道不對,忙向前頭的車望去,不知何時被封住了口、束緊了手腳的裴央從車上狼狽地滾了下來,血紅的雙眼盯牢了那宦官。

慢條斯理地走上前去,宦官撕開了堵住他嘴的布條。

「大皇子真是深謀遠慮,早就在京城拉攏人心,埋兵布陣,就差逼宮弒君了吧?」

「我何時……」裴央啞嗓了。

他的第一支軍隊,正是父皇給的。父皇許他擁兵自重,許他培養勢力。

若是那個曾對裴央說:「央兒,這天下雖是遞到你手裡的,可你也要學會怎麼牢牢握住它。」的父皇,見識到今日的裴央,應當會欣慰吧。

可現在,他的父皇變了。

他也因此成了心懷叵測的叛臣賊子。

「若非五殿下想出的這招瓮中捉鱉,陛下又怎能將大皇子引出京城,不費一兵一卒呢?」

宦官的臉色頓時冷沉。

「拿下!」

14

隨著那宦官一聲令下,我和裴央被鎖進了那座破敗的院子裡。

說只等裴寰平定了災情,便提我們回宮受審。

破屋裡陳年老灰飛舞,紅鯉用三層帕子才壓住了我的噴嚏。

畢竟還是皇子,不能老綁著裴央。

手腳的繩索被解開後,裴央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我卸下首飾,賄賂守衛。

我登時就冒火了:「你怎麼不解了你那扇墜子去?都這時候了,怎麼還惦記我的東西?」

裴央瞥開眼,語氣淡淡地:「我是皇子,他們不敢收我的東西。」

紅鯉在一旁慘兮兮地哀嘆了一聲。

我一邊在心裡咒罵這該死的命,一邊拿下金釵,褪下玉耳墜,脫了叮叮噹噹的金項圈,卸下胳膊上一層層的鐲子。

守衛很是雞賊,拿一樣東西,才肯擠出一句話。

最後,我含淚把首飾全給了他,才漸漸拼湊出事情的原委。

原來,裴央壯大自己的軍隊並不足以讓皇帝暴怒。

真正讓皇帝下令廢太子的是——他發現了煉丹爐。

不管太子是想要壽與天齊,還是想要毒死他這個老父,都是讓皇帝不能容忍的僭越。

再加上有心人添油加醋地挑撥,岌岌可危的父子情終於斷了。

聽到煉丹爐被搗毀,十個道士被斬首後封魂鎖魄,裴央的臉色還是一變不變。

「早就知道有今天。任我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啊。」

直到聽見守衛說,當朝皇后,他的母親已被囚禁時,裴央的眼裡才泛起哀痛。

「是我無能,是我不孝,連累了母后。」

守衛回完話,掂了掂收穫,又把門重新牢牢地纏上了鎖。

我趕緊問裴央:「我們現在怎麼辦?」

裴央的目光緊黏著那釘死了的窗戶,仿佛想望到千里之外。

「自然是等著回京,與父皇當面陳情,想來念在父子一場,他應當不會趕盡殺絕。」

「蠢材!」

這一聲不是我罵的,卻是紅鯉。

「你腦袋轉不過彎來嗎?你爹不要你了!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什麼天潢貴胄的太子,可憐我們小姐竟然嫁給你!」

裴央何曾被人這般劈頭蓋臉地罵過?對方還是一個丫鬟。

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只能磕磕絆絆道:「紅鯉,你為何忽然這樣說話?」

紅鯉哼了一聲:「從前你是太子,我是奴婢,我尚且敬你幾分。現在,你是朝廷欽犯,我嘛是清清白白的身,被你連累了,我怎麼罵你不得?」

說罷,紅鯉轉向我,只給裴央留下一個背影。

「小姐,我這裡有火石,咱們一會兒把房子點了,趁亂就跑。」

她又斜過臉睨了裴央一眼:「你不願意跑,坐這兒繼續等死就行。」

裴央低著頭不說話了。

紅鯉雖然是我的丫鬟,可她跟我一樣,性子一向軸得很,她認定的事,我也只有聽從的命。

所以當大火燒起來時,我立刻被紅鯉拽著跑到了牆洞邊上,我最後回過頭望了望裴央端坐的地方,卻見那裡空無一人。

來不及詫異,我轉頭就跑,竟看見裴央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我前頭,跑得飛快。

他一邊跑,一邊喊:「往這邊!我看過輿圖,這邊通向深谷,望火樓看不見!」

山火蔓延得十分迅速,我和紅鯉跟在裴央後頭沒命地跑,嗓子早就乾裂了,濃煙嗆得我的胸脯火燒火燎般地疼。

進了谷地後,沿著一片寂靜的深潭慢行,我們再也聽不見搜捕的呼聲了。

又走上三日,包袱里的乾糧都要吃完了,腳上的水泡起了又癟,我們總算摸到了城鎮的邊緣。

花了幾文錢,我們都換上了百姓的粗布衣裳,混在饑民之中也不顯眼了。

紅鯉拿出了秘匣,裡頭裝的東西我再熟悉不過——是我這些年攢下的地契與鋪子,本來打算拿到西南換些現銀的。

「咱們這就去找買家。現在雖是災年,可城中還是有大財主的。」紅鯉的眼睛閃閃發亮。

我卻搖了搖頭。

「不,我們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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